房止朔倒也没觉得不悦,“既然夜色这样好,不如去逛逛吧。”
乔璇衣看向他点了点头,二人行在夜色中宛如一对璧人,惹来了旁人羡慕的眼光。
走着人越来越多,房止朔总有意无意的照顾着身边的乔璇衣,乔璇衣偶尔抬头对他一笑,以表感谢。
“房公子。”人群中有个女声突然喊出了声,房止朔顿了顿,似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还没走上几步,面前就有个穿鹅黄色衣衫的姑娘拦住了去路。
那姑娘笑的好生甜美道:“房公子,原来你也会逛花灯会啊。”
房止朔干笑一声,想让乔璇衣与他一同转头走,那姑娘撇眼看见了乔璇衣,笑着问道:“这位姑娘是哪儿的头牌?居然有这样好的福气。”
乔璇衣不解地蹙眉道:“不知这位姑娘口中所说的头牌是……”
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姑娘才不管这些呢,拔高声音喊道:“快来啊,房公子在这儿呢!”
一群突然变得涌动起来,乔璇衣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群姑娘挤了出去,浑身疼得很,房止朔想去抓她奈何连一片衣角都没抓过来,反倒被一群姑娘围的严严实实。
乔璇衣动了两下身子动不了,突然两侧一松,她才得以有一丝空隙,抬头网上看,一个男子带着一张面具,瞧不清楚长得什么模样。
他拉住了她的手,护她走出了拥挤的人群,这才松开乔璇衣的手腕。
乔璇衣看他有些熟悉,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见过,“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那男子撇了她一眼,却不言语,乔璇衣看了看后头的人,觉得还是不要过去凑热闹了,手中的花灯也被踩在了地上,要卖一盏新的了。
乔璇衣走着,却感觉身边有人跟着,她侧过脑袋一看是方才那位面具男子,一言不发的跟在自己后面。
“公子,你要去哪儿?”乔璇衣问着。
那男子还是不吱声,可每每乔璇衣走动,他就一直跟在后头。
走着走着她也觉得无所谓了,停在小摊面前看起了花灯,看了半天选了个莲花的花灯道:“将这盏拿给我吧。”
小贩将莲花灯递给她,笑着道:“四文钱。”
乔璇衣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却没有摸到,低头一看,腰带上空无一物。
看来,这花灯是买不成了。
乔璇衣惋惜的想将花灯放回去,身边却多出一只手来递给了小贩一两银子。
小贩笑着忙道:“一两银子,我这……”
男子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找了。
乔璇衣边走边道:“公子,那一两银子……待我回府之后便找人给你。”
他的目光总是落在自己身上,乔璇衣总觉得怪怪的。
走到一处,那男子突然停了下来,乔璇衣侧首望去,只见他伸着指了指河边,乔璇衣顿时心中明了,他是想让自己把这盏花灯放进河里。
不过她确实有此意,在河边的老伯那儿借了纸笔在上头写了个心愿,那红绳绑起来放进花灯里。
花灯点上了白蜡便随着河流飘走了。
乔璇衣感觉心情也好了许多。
“多谢公子了,我玩的很高兴。”乔璇衣冲他道谢,面上很灿烂。
面具底下的脸蹙气的眉头慢慢的松开,竟随着她笑了起来,只是乔璇衣看不见。
“哎……猜灯谜啊,猜灯谜……”那头的娘子吆喝着,将许多人引了过去,乔璇衣自认文底不错,便过去瞧。
长廊的入口娘子看着这二位,笑着递上了纸笔道:“若是猜出了谜底,便写在上头,出了长廊自会有人收的。”
乔璇衣接过纸笔问道:“公子你可要跟着一起进去?”
那人不言,直接踏进了长廊里。
乔璇衣跟了上去,看着花灯下绑着的谜,时而眯起眼睛思索时而欣喜的在纸上写下谜底,玩的不亦乐乎。
行至快出长廊,灯谜也越来越难了,乔璇衣盯着看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来,身后的人看了她半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在纸上写了三点水。
乔璇衣顿时躲开了几步,面带诧异的看着他,男子将手收了回去,背在了身后。
乔璇衣看了看纸上的三点水,顿时想起来了什么,添上了几笔,答案便出现在了纸上。
她欣喜道:“公子果然有才。”
仿佛已经将方才的尴尬甩在了后头。
出了长廊当真有个奇矮的小老头收了纸条,在看完乔璇衣纸上的答案之后,小老头笑着道:“姑娘真是天资聪颖,这答案都对。”
说着捋着白胡须从桌子上取过一对锦囊,“这是一对鸳鸯配对,公子与姑娘可一人戴一个。”
乔璇衣取过一对,对小老头谢过后便离去了,走得没多远就将一对锦囊都递了出去,“这锦囊我拿着也没什么用,都给你吧。”
那男子淡然的扫了她一眼,将其中一个取过戴在了腰间,乔璇衣这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想着天色也这样晚了,房止朔应该找不到她先回去了吧,乔璇衣便冲着他道:“公子,今夜多谢你了,我如今也该回去了。”
说着,转头就要走,手腕处一紧,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转了回去,眼睛被捂住看不清眼前的人,嘴唇上温温软软的。
乔璇衣脑袋一片空白,随即退开了人,捂着嘴也没看那人长得什么模样便匆忙逃离而去。
停留在原地的人将面具丢在了地上,露出了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顾潋清望着越来越远的人,内心怅然,唇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有一刻迟疑,想将人紧紧地拥在怀里,说什么也不松开,可到底没有这样做。
也不知那盏花灯上,她写下的又是什么样的心愿。
乔璇衣不知逃了多远,没剩下一点力气了才停下来,捂着嘴一直不敢松开,双颊微红,像极了桃花。
她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看着不远处的乔府牌匾,才定下来吸了吸气从容的走了过去,手中还攥着那其中一个锦囊。
第50章 事实如此
顾潋清这才回了顾府,只是正堂里,端坐着顾老太,面无表情地看着走进来的人。
“去哪儿了?”顾老太问道。
顾潋清眉眼略显疲惫道:“去赏花灯节了。”
“家中的女人等着你宠,你却偏要跑到外头去,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奶奶帮你们促成婚事。”顾老太一门心思扑在孙儿的事情上救都救不回来。
顾潋清闭了闭眼睛,“并无,奶奶不必就不必操心了。”
顾老太道:“你娘也担心你,去看看她吧。”
顾潋清点了点头,转入后院去了鸾娘的房间,桌子上摆着一碗汤却迟迟没有动过。
顾潋清走过去替她端起那碗汤道:“娘。”
鸾娘回神过来道:“你可回来了,去了哪儿?”
“去花灯节了。”顾潋清将碗端到她手边,鸾娘喝完了又问,“去那儿做什么?”
顾潋清坐下来,神色不太好看,“娘,妾被遣回娘家十日之后,就如放妾一般是吗?”
“是啊。”鸾娘叹了口气,璇衣丫头她很是喜欢,奈何……真是苦命啊。
“璇衣的事,以往是我蒙了双眼,如今我想重新娶她过门。”顾潋清这番话让鸾娘一惊,忙道:“你都想好了?璇衣那姑娘固然好,你若不是真心,就别耽误了人家。”
“想好了,”顾潋清认真地说,“这一回,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翌日,顾潋清将休书交给了江明月,江明月是又哭又喊的,紧紧抓着顾潋清的腿死活不想出去,最后还是被小厮给抬了下去,关在了顾府外头。
江家的人来接的时候,江明月早就哭成了个泪人了,却还是一直敲着顾府的大门,想要让顾潋清出来。
江明月的哭声何其响亮,尤其是经过琉璃阁的时候,简直将乔娇婵吓了一跳,听闻了之后就将琉璃阁的大门紧关起来,生怕顾潋清突然出现给她递休书。
然而顾潋清确实来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