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它只会一再地逼迫你,直到你试过所有的路后发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它但凡是有一点点的慈悲,这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和人的不同以及族与族的征战,也就根本不需要有什么虎牢关将这些人硬是分开!!”
否极的后面是泰来,痛哭的尽头当然是大笑,毛将军开始没来由地笑了起来,可是新鲜的笑意才上嘴边时眼角的眼泪却还没来得及风干,所以阿拓只能目睹着他带着这种怪异的样子一个人孤单又倔强地仰望天空。
“天道,呵,什么天道?!”看了很久的毛将军好像是终于想明白了。
“这该死的天道什么时候在意过我们的死活?所以去他的狗屁忌讳,老子一点也不在乎。听见了吗?老子一点也不在乎!”
毛将军将手中空了的酒壶拼命地丢向上天,想当然的,那壶连对方的边都没触及就落回虎牢关的城墙上,连同毛将军的哭泣和大笑一起摔得粉身碎骨面目全非。
“看见了吗,阿拓,上天就是这样,你哭你笑,你生你死,与它何干?所以如果不想像我这样一腔悲愤无处申诉的话,还是趁早习惯起来吧。”
220.
阿拓总觉得自己听过类似的话,但毛将军已经确实喝醉了的话,也就并不能太去深究他到底是在讲什么了。好在毛将军到底也没喝太多,发了这会酒疯说了这么多话、又哭又笑又吹冷风的,好一会后总算是清醒了一点了。
智回归了些的毛将军大概也意识到刚刚自己那通发泄是有多丢人了,于是他只好默默转过身走下城墙。虽然脚步还有点打晃,但大体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阿拓因此就没有再凑上去硬要戳破对方那临时拼凑起来的坚强。
阿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毛将军身后,直到看见对方安全地回到自己的卧房,在毛将军彻底回房之前阿拓终于开了口。
“伯父,今夜您喝了那么多酒,要不要我去伙房给你热一碗汤,您喝了再睡,这样脾胃会舒服一点,明天起来也会好受些。”
毛将军思考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因为军营里永远都有醒着值勤的人,所以深夜里的伙房也总有一人留守,方便那些深夜换岗的人还能吃到一点东西。阿拓不过跟那位刚刚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那位一听说是毛将军需要,就忙不迭地动起来。
“辛苦了。”阿拓在看着对方忙活的身影时补了一句。
“将军体恤我们,大过年的还是和我们吃得都一样,伙房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不过一碗热汤算什么。”说话间那位已经将冒着热气的汤盛进碗里放在托盘上交给阿拓。
“赶紧趁热端给将军吧,天冷容易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