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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2 / 2)

而在太子昀心中埋下一个更深的顾忌的,则是当年太|祖皇帝说的一句话——若非璋华年纪尚幼,恐其无法招架大臣,否则,当立。

这句话已经无从考证是真是假了,但是太|祖皇帝驾崩前,曾召见了太子昀,同他交代了许多身后之事,其中一项便是,太子昀登基后,即刻立太孙璋华为太子。

自诩为孝子的太子昀当然不会反驳,更何况当时身边还有三四个朝中重臣,其中一个就是封太傅。

顾忌从此埋下,哪怕太子昀成为了皇帝后对太子璋华好上了些许,亦允许他参与政事,可是这隐藏于心中的火线一旦被点燃,便是毁天灭地,血流成河。

巫蛊之术,桐木偶人,用朱砂写上的八字,莫名其妙不知原因的头痛,重病到无法上朝的身体。皇帝当时便震怒,他是在咒自己死好顺利登上皇位啊!

太子璋华的诉冤在皇帝听来便是狡辩,加之睿王给他呈上的一封封书信,一件件铁证,更是让皇帝认定了太子的罪行。一份诏书,一个杀字,杀毁多个家族,多名朝臣。

封太傅原本便是太子一派,只是他曾经身为太子的老师,他清楚的知道,太子聪颖仁德,却没有能够当皇帝的魄力,英明神武的太|祖皇帝最终还是看走了眼,太子璋华好说是仁德善良,坏说却是耳根子易软,容易被人蒙蔽。

而在他看来,在一众皇子皇孙中,要数太子的龙凤胎之一的皇孙明渊和宣王璋嬴有其魄力,但皇孙明渊过于年幼,不过十四,宣王却已是二十又五的年纪,魄力与手段并存,而且手上还有大虞四分之一的兵权,在这场政治动荡中,他是最有能力保住封家的人。

封太傅当机立断,转投宣王,宣王在接受他的示好时,问道:“为何不去寻睿王,他如今风头正盛,深得父皇欢喜,去寻他保下封家不是更为容易?”

封太傅明白他这是试探自己的诚心,当即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哀泣道:“睿王心狠手辣无所顾忌,便是老臣投靠于他,他亦是不在乎我这一家的生死的。”

而后他又是一拜,朗声道:“宣王殿下却是不同,殿下英明神武,知人善用……”

“行了,行了,”宣王忙打断了他的恭维,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本王若是保下封家,当有何用?”

“宣王殿下当知,老臣身为太傅虽无实权,门下却有诸多门生,或为官或经商,将来便是宣王殿下得以成就时的最大助力!”

“哦。”宣王毫不在意。

封太傅一咬牙,低声道:“殿下若是担忧真假,老臣有一嫡孙,最是得意,当可联姻。”

“本王可没女儿嫁他,”他轻揉着额头想了想,“本王的外祖,庆国公倒是有许多孙女儿,不过,还不够。”

封太傅见他神情,已是明白,当下又是一拜,以头捶地,“待风波评平定,殿下胜了睿王,老臣当以死谏议,为民请命,让殿下顺应民意,荣登极位!”

“好!”宣王一拍大腿,高声赞叹,亲自将封太傅扶起,“封太傅之重诺,吾受之有愧,本王定当为你分忧!”

两人这番的交谈约定,却是没有任何的掩饰,众臣皆在第二天知晓当朝太傅转投宣王门下,睿王得知,当场甩手摔了幕僚刚给自己献上的天青碎冰纹花瓶,他紧攥着拳头咬牙。

“很好,很好,封源啊封源,便是你投靠宣王又如何,本王定要你死!”

“穆璋嬴,你胆敢跟本王作对,可别怪本王不念兄弟之情了!”

这场席卷整个朝堂,持续了近半年的风暴,最终以太子处死,同党诛族的结果平息下来。可日后的争斗更为明显,原本太子存在,与宣王睿王三人互成鼎力之势,而今太子倒台,这股平衡被打破,宣王睿王两人之间已是水火不容。

睿王受皇帝穆昀喜爱,身后又有强大的母族,想要消灭封家却是容易,可奈何宣王态度强硬,手中握有的军权让他顾忌,更让他忌讳的是另一个掌握大虞一半军权的大将军。

天下仅此一个的大将军,罗镌,他虽年事已高,却是由□□皇帝钦定的能够掌握一半军权的人,便是连当今皇帝亦不敢随意招惹,睿王曾多次试图拉拢罗镌,奈何罗镌却是谁的队也不站,如今却听说他多次参加过睿王举办的宴会。

若是如此,他哪里还有机会!

哼,待他成功从皇帝那里取得传位诏书,登上皇位后,定要将其斩杀,现下忍一时也未尝不可。

汤新台同封澄入京时,局势已定,太子再无力回天。

好在封家最终得以保下,虽然受了冲击,遭到皇帝顾忌,朝堂地位大不如前,好歹保住了身家性命,在众多朝臣之中,已是万幸。

而他在柳安巷中静候了一个月,只为了等一个人。

这一日,暮色将夜的时候,柳安巷那个平日里安静的小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汤新台开了门,入目的便是一个身着赭色直裾的年迈老人,虽有些干瘦却站的挺直,一头鹤发梳的紧实端正,目光有神凌厉,显得他精神矍铄,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仆装打扮的瘦弱少年,正低垂着脑袋,露出纤细的脖颈,看不清面貌。

他连忙抬手,请他们走了进来,而后将院门关上。

“舟行先生,别来无恙。”汤新台向他郑重地一行礼,待抬头时,能看见他的眸光闪烁,满含激动之情。

“系辞小友。”老人正是当朝太傅,封源,字舟行。

封源挺直的身子一让,将身后那个瘦弱的少年让了出来,少年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清亮的眼眸带着一丝阴鸷。

汤新台看着这张与太子有七分相似的面孔,心中却无半分惊异,他向少年恭敬行礼,却不发言语,转而又看向封源。

“烦请系辞小友,将他带离京城,从此隐姓埋名,或许能够保下他,”封源向他一拜,言语恳切,“留待性命日后回京。”

少年闻言,眼中的阴鸷之色更为浓烈,他看向封源,带着浓浓的怨恨。

若不是父王言语殷切,叫他放下芥蒂,叫他好好活下去,他又如何肯跟这等背主之人待在一起!

封源自是感知到了这股目光,心下喟叹。

他为保封家,转投宣王,这是朝野皆知的事,有人说他识时务,有人骂他背主弃义,可他却问心无愧,但面对太子时终究是忍不下心肠将他彻底舍弃。

太子让死士向他提了一个恳求,救他那一双儿女,封源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同意了。

那日的大牢内,他见到了昔日的太子,他满身血污,不再如以前那般温润如玉,清风霁月。但他却那样平静地坐在牢内,挺直着腰身,一如太子儿时,他授课时的模样。

他顿时觉得自惭形愧,跪拜在地,却不敢说出任何祈求原谅的话语。

“老师,恍然间咱们竟已是如此模样了,”太子璋华感叹着,看着面前这个泫然欲泣的老人,他又叹道:“人各有志,本宫并不怪你。”

他抬头看着墙上开的那扇小窗口,有泠泠月光透过,光影打在了他身上,哀泣着:“父皇误我!”

他向封源一拜,“本宫已是在所难逃,然明渊明莹实在无辜,还请老师救救我这一双儿女吧!”

声声哀泣,句句苦求,封源强忍着心中涩意,应道:“定当不负所托。”

最终太傅通过假死的法子,使得皇孙与郡主在狱中突然暴亡,通过买通狱卒,让其将两人尸体在运送到城外的乱葬岗时,在半路停住,另寻了两具尸体,换了人。

将两人安置在城中隐秘处,派人看守,直到了今日,才敢将他们带了出来,但两人目标过大,封太傅只得将两人分开,各自送往他处。

明莹郡主已经送往了北地,皇孙明渊则交由汤新台。

两人在院内低声交谈了许久,最后封源趁着月色,又匆匆而去,汤新台看着这个从进来便一语不发的少年,只得无奈将他安排睡下。

因着无诏不得回京,汤新台在京城待了一个多月,却也不敢亲自去汤妧的外祖于家,只得托人给于家送了封送信。

还有最近京城里发生的事,只怕早已传遍了全国,想着妧妧得知会心急,想着要写封信回去,却又苦于无人可托。

谁知这一日,小院忽然又来了一个人,是于家的小儿子,汤新台的小舅子于堇芳。

三年不见,于堇芳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总跟着自己谈论学识的少年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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