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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其他人伤不伤,死不死的这些血腥的事没叫柳露看见,也就只耿老大的伤是她看的,这点如何能吓到她,见耿靖阳如此说,知道是老爷子同他说了些什么,明白某人这事心疼担心自己,她忙笑着讨饶道:“下次我会记住的,其实不碍的,即使有个什么事同老爷子他们担的惊吓比起来,直接救不算是个事了,不过你这趟走这么长是个怎么回事?”自打某人回来,有些细节她还没细问,这会子她怕某人发飙,只得转移了目标,先发制人了。
昨儿他已经同媳妇说过些了,今儿见她又问,还以为媳妇从哪里听说了什么。其实柳露能从哪里听说,不过是他自己心虚罢了。这会子柳露又问,他也不敢瞒着了,耿靖阳瞧着媳妇打量着自己,越发觉得她知道点什么了,索性也不费神诌话了,忙解释道:“这次,师兄替我挡了一箭,那箭上有毒,回来时为了避开追杀的人,我们也就绕了点路,待安置了师兄,我这才往回赶,也就耽搁了些时候。”
柳露听了这话,倒是皱起了眉头,先不忙着同某人算私自隐瞒的账,而是忧心地问道:“你这样,皇上岂不是要说你贻误时间了,可是碍紧?”说着倒是不放心地抓紧了某人的手。她这是知道某人没有受伤才没乱了方寸问出了这句话,若是她之前没给耿靖阳洗澡,估计这会子什么心思没有,直接改扒某人衣服去检查了。
见柳露担心,耿靖阳忙安抚道:“别急,虽然没赶着回来,可我得手的讯号早就传了回来,皇上等着动手不是非得要那些名册,而是要这些东西已然得手的消息就行了。还有就是即使我人在京里,这动不动手?何时动手?可不会是皇上先提出来,而是看忠王而定,皇上只等着就是了。所以皇上是不会为了这事责怪我的,再说了,我这次可是有功不赏也就罢了,如何还会罚?这不是寒人心吗,皇上可不傻!”
对于自家男人说皇上傻不傻的柳露压根就没在意,她只疑惑问道:“哦,原来如此,你没事这就好,不过既然一切都在皇上手中,他怎么没料到这忠王会三面一起动手?我们家怎么也成了这一环中的一个点了?”柳露可是没有古代人对皇上的敬畏,说起皇上来随意的很。
对于柳露这语气,耿靖阳本就是随性的人,自然也没注意,只笑着道:“不是,我们家的事是因为爹早就同皇上定了计,我们成亲大办和大哥也在之前被升职,这些就是为了吸引忠王的注意力,因为只有他会更加坚信爹还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这样一来,他必然会有所动作,他一动,皇上不就有了新的机会。”
柳露听了这话很是打了个冷颤,这就是皇权谋略呀!在她认为这一切都是文家和忠王单方面引来的事端,谁知这还是皇上一早就定下的计,合着说起来,他们家也是一棋子兼试炼场,不觉心头一寒,白着脸道:“这要是出了变故该如何是好?当初若不是我提供了那药,我们家可不就惨了,这人。。。人心可真是难测呀!”
耿靖阳听了心头也是一颤,是呀!这局棋太险了。若是没有媳妇和宝丫的牵绊,也就算了,可家里算起来也是老的老,小的小,这步棋确实是险之又险,不觉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嗯,你说的对,老爷子还是估计错了忠王的决心和嗅觉,他以为这忠王顶多就是个试探,不会放多少人在我们家身上,这才没做了万全的准备。”见媳妇脸都白了,他实在是心疼,本到口的对皇上行这计的微词就这么生生给忍下了,他可不愿意为了旁人害媳妇担心。
柳露如何玲珑一人,自是知道他是为了安自己的心,才将所有的事推脱到老爷子没思虑周全上了。其实按着柳露的意思,她直接不愿意家里几人再搀和到皇家的事里头去。可这些是男人家的事,古代男人的坚持和认定可不是她一现代灵魂所能真切了解的,所以她也就忍下了让耿靖阳辞了差事的想法,缓了口气,紧了紧被某人拽着的手,轻柔地道:“好了,你可别怨上老爷子,这些事本就存在变数,谁又能是诸葛孔明了事如神的?”
两人心意相通,耿靖阳自是感念她的用心,也就松了松精神,对媳妇道:“你放心,我没怪老爷子,如你所说谁又能事前就知道后头会发生什么。再说了,这里头其实还有一点是我错估的,我万没想到这忠王在晋北那边往回传消息的速度既然快的令人措手不及。”
柳露倒是不知这事里头的弯弯绕绕,不过听他这么说,倒是中肯地道:“人家既然想成事,可不就的万事做全吗,要知道这可是成王败寇之事,如何能不精心?再说了,他是主动方必定会比你们想事更全面些,这说起来他在暗你们在明,你们多少是被动点的,你也别自责了。”其实她很是想问问这忠王身边的间谍干什么去了?怎地这么重要的事没先汇报,可碍着某人是情报头子,这话问了可就是臊人了。
耿靖阳自责倒是真有点自责,毕竟这消息方面出事,同为一部他脸上也是无光的。可这远没有能令他无法宽解的地步,毕竟这些说起来还真就不关他的事。不过这些他是不会同媳妇多少的,没得令她心烦,见媳妇关心的看着自己,忙笑了笑道:“嗯,我不自责,这忠王所图颇大,也不是我一人能虑全的,说白了这毕竟是皇上该想该布置的,我们也不好逾越。”
听自家男人说的这么通透,柳露笑了,她虽然不会爱一个家国都不在意的,但也不会爱一个心里只有国没有家的迂忠之人,说白了这些人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在这皇权为上的年代,这些人往往会成为牺牲品,自家男人能如此,她安心,遂也不怕了,直接起了兴致说道:“嗯,你能这么想,我心里很是高心。对了,这忠王看来是一早就注意朝廷的动静了,不然也不会迅速反应过来。”(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五十七章 原来如此
耿靖阳见她情绪稳了,知道她是被安抚住了,也就顺着她的话,说道:“嗯,我这一出现在晋北,他的消息就快速传了回来,他这是想着联合了东胡抢在我前头发难。他传消息那时我还没寻到东西,皇上没我的消息,可不就有点缩手了吗。这局布的很是大呀!估计在早些年就埋伏下了,算起来,如果没你这个变数,这会情形必定不会太妙的。”
这功劳有没有柳露无所谓,确切地说若不是为了老爷子他们的安危她何至于出这个头,她要的只是家人的安泰,遂也不接这个茬,想了想道:“这些也都过去了,往后能安稳过日子也就是了。对了,忠王在朝里埋下的人必定不老少,你们都将人给找出来了?”
耿靖阳知道自家媳妇的性子,知道她不爱这些个虚名,遂笑着伸手摸了摸柳露的头道:“这些,你就别烦了,横竖再没我们家什么事了。老爷子埋伏这么对年,也就是为了老忠亲王这条大鱼,如今算是功德圆满了,想来后头用到老爷子的时候不多了。朝里人员变动是必定的,不单是忠王爪牙,还有如今皇子们的手下,关系牵扯多着呢!皇权就是如此,何时也没个了时,我们且做自己的事,反正我是暗地里的,御史台也管不到我,你且放心吧。”
这些是公事上的事,柳露也就是一问罢了,耿靖阳如此说,出于对男人的信任,知他经这一事。必定能更好地护住家里,她也就放开了。未免他继续忧心自责,柳露遂又同他商量起过节的事宜。
如此,因着快过节了。耿靖阳倒是在家陪着柳露悠闲了几日,这也就到了腊月二十四,该送灶王爷。家里也该扫尘了。
这日一早,耿靖阳和柳露俩早早的就起来了,昨儿大哥他们仨也一起回来了,看来这次耿家出力不小,过节皇上他老人家也通容了一下,哥几个算是几年来第一次在这一日俱这么齐了。
用完早膳,耿靖阳对给他披斗篷的柳露道:“今儿这天越发地冷了。看来过年期间必定下雪,地上有冻,路有点滑,你最好别到处跑,老爷子昨儿就关照过了。让你歇着。再说家里下人多的是,有什么要你自己个亲自到场的,刘文娘早将内院各处安置得妥妥当当的了,你只管安心在暖阁歇息就好,这万一摔着了可就不美了,老爷子还得生气,我吗,就更得心疼了。”
柳露本来还打算四处看一下的,不想被耿靖阳这一通说。只得点头道:“也好,等一会,我让碧荷去各处看看,这刘文娘一人也是忙不过来,或许有些细节她顾不到的,碧荷也好提醒一二。对了。三哥去了柳原那,可是说了些什么?柳原是今儿回来,还是明儿回来?”
“明儿回,不过大概要到下午,这路上一早走不安全,别急,三哥说,柳原哪里可热闹了,沐清霄一月里头到有大半个月同柳原一处伴着,他家人倒也不碍,一家子都是豪爽的人,前儿还邀了柳原去了他家,他家老太太很是喜欢我们柳原,恨不得认了做孙儿去,还是沐大人拦了才作罢。”耿靖阳说着,自己倒是笑了起来,他实在是没想到小舅子这么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