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伯钧悻悻道,“还是你想得长远,看得透彻。”
林泽让他赶紧滚蛋,“我要给陛下写奏折了,你出去该干嘛干嘛。”
虞伯钧轻咳一声,“我也顺道给家里写封信,对了,林妹妹前两日跟我提了一嘴,进贡的毛衣做好了,还给你爹他们都准备了一身,问你有合适的人帮忙带回京城不?”
林泽道,“给我家人的另外找可靠的商队,进贡的那些我们亲自检查一遍方才交给差役加急送往京都。”
虞伯钧点点头,“虽说已经是二月,送到陛下手里也能穿一段时日。”
林泽嗯了声,抬眼看窗外,已经是二月了,屋檐上的冰雪滴滴答答融化成水淌下来,等彻底消融他们就前往黑山县开矿。
就在虞伯钧走到门口时,林泽突然问了句,“莫将军那边可有消息?”
虞伯钧摇摇头。
林泽有些遗憾,一开始他并不着急,只是现在保宁府的政绩有些出乎意料。京城那边陈辉鸣若是有别的打算,一道圣旨把他调回去,林泽就没法亲眼看见柳头县被收回来。
“若有消息,我定马上告知你。”虞伯钧知道林泽的意思。
三月三,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前往黑山县。林泽的仪仗出城时,整个府城几乎都被挤得水泄不通,一眼望不到尽头,衙役和兵丁们拼尽全力为林泽的车队隔出一条通道。
来到城门时,林泽从马车上下来,换乘马匹,调转马头面向大家高声道,“林某多谢诸亲相送——不必挂心,诸亲珍重——”
人群沸腾着,大家朝林泽挥手。
“大人一路平安——”
“大人,咱们等您回来——”
有些眼泪浅的妇人眼角已经湿润,“他爹,林大人走了,咱们还能好好待在工坊里干活吗?”
当爹的瞪了眼婆娘,“说什么话,大人只是暂时去黑山县,他还是咱们保宁府的通判!”
旁边的一个妇人听得连连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大兄弟你说得对!咱们林大人在,好日子就在!老身前儿才去庙里求佛祖保佑大人长命百岁,咱们这些没几亩地的,可都是靠织毛衣挣上点银子吃口饱饭,有什么灾什么难的都应到老婆子身上!”
汉子顿时找到知音,一脸激动,“就是这个道理,我们族长还想给林大人塑金身供在庙里呢!保佑咱们子子孙孙越过越好!”
妇人像是受到启发,赶忙拍手道,“大兄弟,你们这主意好,回头我得跟族长提提。没有大人咱们老些人过冬就得饿死、冻死,哪能穿上暖烘烘的毛衣毛裤毛帽。十里坡招人干活那事不知道多少人悔的肠子都青,现下在那干活的人哪个不过得有滋有味?你说黑山县挖矿咱们能不能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