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几乎是看得愣住,大家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林郁盛轻咳一声,“还买吗?”
林泽看见两位妇人互喷口水,手里扯着同一块布,谁也不可能让谁。
暗暗咽下一口唾沫,林泽怕自己实力不够,“那、先去瞧瞧别家…”
林郁盛轻吐一口气,他适才是真怕儿子硬着头皮也要去买。
换了家人少点的布桩,林泽认真选了三匹布,过年前买东西就是贵点,但大家愿意为情绪价值买单,开心啊。
“一共三两一钱。”掌柜的目光落在林郁盛身上,等着这个明显是长辈的人给银子。
却不想林泽先一步从怀里掏出钱袋子,递过去一块银子,“您称称。”
“哎,郎君稍等。阿四,先帮郎君把三匹布绑好。”掌柜的微微惊讶,很快就拿起戥子称重。
林郁盛低头问道,“你怎么还有这么多银子?爹给的都没用吗?”
“爹,我老师也给了。”林泽小声回道。
这是真话,谢太傅每回送信来,包袱里都有几十两银子。
信中他老人家是半点没提,林泽知道肯定是他担心林家银钱不凑手,方才做此安排。
林泽后面回信有专门跟他说自己有银子,不用再送了。但下次谢家来人的包袱里,还是有一包银子。
林泽现在手头的钱是越来越多,本以为动用一点陈辉鸣那份钱,谁知道一点没用上。
在书院念书,吃了吃喝以及部分生活必需品的花销,林泽基本不在其他地方花钱。
细细算下来,每天三顿吃肉菜,一个月下来二两银子都有剩余。
家里每月林郁盛来看望,必会大包小包外加二两银子的生活费。
林郁盛一听,不仅没有太高兴,反而怕儿子在谢家那边因此没脸面。
出了店铺,林泽见他爹面色不虞,“爹,你放心,谢家的银钱我都没动,这都是你们每月给我的。在书院里每天就吃三顿饭,我哪能花得完。来之前你们又给我好些银子,这几个月下来,可不有好几两剩余的?”
“谢家给你多少,自个儿收好,那是你老师的恩情,日后科考或是别的,用在你自己身上便是。但给家里置办东西,那银子便不能用。”林郁盛稍稍安心些,但还是趁机把道理给儿子掰扯清楚。
林泽认真道,“爹,我晓得了。”
父子俩接着去不同的地方买了不少石潭镇没有干货、吃食以及过年用的香烛、黄纸、对联纸等。
林郁盛顺道给自己添了一些读书人用品,父子俩还淘到了几本书。
两人背篓装得满满当当,回到脚店,将一包干果、一包点心拿给杨大娘。
“多得您二老对我家泽哥儿的照拂,就是些心意,可不要推脱。”林郁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