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不答,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他闭上眼,道:“是你自己要说的,我也不想跟你说。”
“喂,别这样说话,我可不高兴。”弗英不满的叫唤,“你怎么老这样阴阳怪气的,对朋友坦荡一点不行吗,亏我还把你当成个汉子。”
莫一淡淡道:“朋友?我可不把你当朋友。”
“喂!”弗英一甩手,将一旁堆积的柴火都扫到火堆里,冷道:“你什么意思?”
莫一冷笑一声,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倒,只是说道:“就是这个意思,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朋友!”
“你……别开玩笑了,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玩!”
“我没有开玩笑。”
弗英冲到他跟前,抓住他的前襟将他拧了起来,低声道:“那之前你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你说过会帮我,信任我,做我的伙伴,原来都他娘的是在骗我?”
“不,我不是骗你,我是在引诱你。可是……”莫一掰开他的手,直视着他,缓缓说道:“你却对自己的师父抱有非分之想,逆天伦。”
恍如五雷轰顶,弗英瞪大了眼睛,像见鬼一样的看着莫一,想要解释,却像是被扼住咽喉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莫一见他脸色白了又红,然后又变得铁青,无谓的哼了一声,说道:“别太激动了,我又没想跟谁说,不必做出这样可怜的样子。反正你也可以上女人,以后随便娶个姑娘,还是可以呆在他身边的。”
弗英的嘴唇微微抖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挤压出的咕噜声,好一会,他才哑声说道:“我对他,没有非分之想。”
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莫一道:“不用解释了,我都了解,我说过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我不是解释!”大吼了一声,弗英仿佛终于从惊愕当中回过神来,喝道:“他可是我的师父,是我的神!我怎么能对他有非分之想,我怎么能!”
“你就是有!”莫一残酷的打断他,随后他又无奈的笑笑,“我也真是,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弗英一脚将他踹倒,抓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齿的说道:“呵!原来昨天晚上的人是你!你还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可惜我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所以你才跑掉了,害怕看到我吗,害怕我在乎的人不是你是吗?”
不等他说完,莫一的脸色就变了,那时弗英从没见过的决然,但是他眼里的悲哀,却像剑一样刺中了弗英的要害。弗英突然觉得无比痛快,他邪恶的笑了,低下头在他的眼睛舔了一下,然后得意的说道:“乖,可怜的男人,如果你想,我可以疼你。”
莫一微微眯了下眼,猛地将弗英掀翻在地,两手一阵乱抓,将弗英的衣裳胡乱的撕扯开,抬起他的头,嘶吼着咬住了他的喉咙。
“嗯……”弗英哼了一声,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扯开,爬起来就向一边闪去,手臂一挥想去把他打倒,却突然浑身激起一阵战栗,那是对危险的本能的直觉。脑海里出现了一道极速奔袭的光亮,正朝着眼前而来。弗英大骇,想要转身躲避手臂却被攥死紧,莫一转身将他紧紧抱住,刹那间身体紧绷,那光线被生生反弹了回去。
“唔!”黑暗丛林里响起一声短促的惨叫。莫一骤然松开双手转身向出声的地方突袭而去,只听一阵枝叶折断碾碎后,一个黑影快速的窜了出来。弗英蓄力正待奋力一击的时候,又一道黑影飞了出来,比之前的一个更迅速更猛力,并且抬起一手向下伸去。
弗英蓄势待发的身体于是放松下来,因为他感觉到一阵炙热的炎风扑面而来,知道往往在莫一动用这种掌法,就是他真正动了杀机的时候,而这种时候,通常是外人根本插不进手的。
果然,紧紧两招出手,黑影就被制服,被压倒在地上,莫一一只脚踩着他低喝:“老实交代!”
“呵呵”黑影低低的笑,声音暗哑难听,磨牙似的,慢慢说道:“交代什么?一对狗男人在树林里做那龌龊之事,我这过路的看不惯稍微制止一下怎么了,难道打断了你们的好事,想要杀了我吗?”
黑暗中弗英为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只听莫一说:“这样的言论,倒是让我知道你是哪一边的了,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想从我的手上抢走什么,还得劳他亲自出马,我奉陪到底,看他可是真有什么本事能抢走!”
“呵呵,果然好气魄,那就麻烦你高抬贵脚,放小的一马吧!”
“放你是肯定的,但也不会让你这么便宜就走了,留下一只胳膊吧!”说完一脚向黑影身侧踩去,一阵骨头脆裂粉碎的声音,黑影“啊”的一声惨叫,右臂已经被踩得扭曲变形。
“嘿嘿,那莫老大,我们就后悔有期了,我们很快就会找来的,你也不必着急……”黑影碾碎了牙痛苦的说了最后的话,倏的钻进黑林里不见了。
这样一出闹剧,让两个人的都似乎沉静了下来,弗英抱着手看着火堆愣愣的发呆,莫一则摸了把脸,垂着头不再说话。
从水里打捞上来的尸首早就化作了白骨,严晓灵看了好一会也不能确认他是不是自己的父亲,没等她把求助的眼神撒到丁六的身上,就听柏旸说:“那不是庄主。”
严晓灵睁大眼睛,问为什么,柏旸说:“前几年庄主有犯旧疾,颜山为他诊治过,说在他左腿膝盖骨有一处陈旧的裂伤,而且,庄主的身量比这人还稍高一些。”
“那,这些衣物也却是是父亲的啊。”与尸首一同打捞上来的还有一些破烂的衣裳,从颜色和布料看,也却是是严臻华失踪时穿在身上的。
柏旸遥遥头,说:“偷梁换柱,很简单的做法。弗英的猜测也许是对的,庄主可能没死,高玄是故意误导我们的。”
一听他说的有理,严晓灵的心里也平白升起了不少希望,他看了看柏旸和丁六,嘴一撇,眼泪就滑了下来。
弗英到达的时候,就看到严晓灵哭得无比凄惨的模样,他倒是很想上去安慰她一下,但是周围的人都不去,任由她一人在那里伤心,让他觉得自己也不应该在这时去打扰她。他悄悄退了出来,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安静一会,忽然眼角一个人影闪过,引起了他的注意。
立刻拔腿追去,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一个久违的人被堵在了那里,他笑盈盈的招呼道:“好久不见,顾少爷。”
弗英立刻全身戒备,甚至悄悄向后退了一步,以防他突然攻击的时候自己没有后路可退。云定看他严肃的神情,不禁好笑道:“别紧张,我这次是自己来的,头领不在,他现在在五百里之外的某个地方呢。”
听他这么一说,弗英才稍微松了口气,问道,你到这里做什么,不要命了么?
第四十五章 坦白
“看来你真的很想我,也很关心我,受宠若惊。”
看他神定气闲的模样,弗英冷笑一声,逼上去说道:“可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我只要喊一声,你就必死无疑知道吗?老实交代,你到这来做什么?”
云定放下笑脸,说了声你跟我走,转身就要离开,弗英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扭,将他顶在一棵树上,凑上去低声道:“别怪我不客气,你说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再决定要不要相信你!”
弗英身量高,盖过云定半个头,在他的阴影下云定暧昧地笑了,他用自由的一只手勾住弗英的脖子,轻声道:“你身后有人,要不要演出戏?”说完,他落下弗英的脖子,抬起头迎上他。弗英一愣,随即也笑了,他双臂用力箍住云定,低头在他耳边道:“你这变态,真是勾引对人了,看他走了没有。”
云定微微偏头,做出像在亲吻的样子,但见那个高大的男人像是被点了穴一般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看来时机不对,云定不再犹豫,咬了咬弗英的耳朵,转身匿了去,临走前他说了句:子时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