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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上去的文件中可不止红包这么简单,里边儿大数额的出账进账记的一清二楚,这些都是沈修托他老爹弄来的。
沈修难得一次求老爷子办事儿,老爷子还真有点儿受宠若惊,觉得自己这个当爹的还是有些用处。
老爷子把这事儿查的透彻极了,在外人面儿前捂得是严严实实,生怕有人找儿子麻烦。
秦建飞的律师在听闻对方是大名鼎鼎的傅闫傅大律师时,就心生怯意,这会儿看见事实都摆在眼前,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做着一些无谓辩护。
傅闫在心中嗤笑,这律师还是太嫩了,一看就知道没跟着师父后头好好儿学,只学会了人际交往、吹牛打屁吧?估计带着他的律师也不是什么扶得上台面儿的人。
这不怪小伙子胆子小,人家一听说傅闫这名号就不敢接这个案子,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小伙子还真是在没分清楚对方是啥级别就敢往上冲,最后被吃的连渣渣都不剩,傅闫那可是吃了好多老虎的恶鬼,只要他傅闫接的案子,别说杀了人,死的都能给你捋活咯!
小伙子显然了解的不够深入,这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啥事儿,就败诉了,还让他的委托人判了八年,这还是人家傅大律师手下留情,不然极有可能給判个十五年,毕竟贪污受贿的数额太大了。
宋秋茹只是恨恨的看着关桓,眼中的不屑与鄙夷明目张胆,连沈修都看不下去了,拉着小孩儿和傅闫溜了出去。
宋秋茹只当是关桓在其中耍阴谋呢,爱人入狱,又交了好大数额的罚金,关桓这个孩子她是真正恨上了,只怪当初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订婚宴
关桓很生气,真的很生气,这种生气夹杂着感动与心疼。
沈修你凭什么这么护着我啊?不就是一个花瓶砸了脑门的破事儿么?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么?再说了,我都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你上来掺一脚干什么啊?
如果人家报复怎么办啊?沈修你有几条命给人家整啊?你这么做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啊?啊?我他妈自己的事儿不用你管啊!不用你管!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我他妈究竟哪里值得你这么做啊?我就是一一无是处的大学老师,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好……不值得……不值得……
你他妈的不喜欢我,对我这么好干什么啊……
关桓一个人趴在方向盘上无声的哭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沈修嘻嘻哈哈的和傅闫闹完之后,打开车门儿就见着小孩儿趴在那儿,愣了愣,赶紧绕到驾驶座:“是不是又胃疼了啊?你下来,我带你去医院。”伸手想把小孩儿拽下来。
关桓扒着方向盘不撒手,废话么这不是,哭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的小关老师怎么可能让沈修瞧见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呐,多丢人呐。
关桓扯着围巾往脸上抹了两把,眼泪鼻涕全沾上边儿了,解下来仍后座,一拳头毫不犹豫的招呼上去。
沈修没防备,小腹吃痛,扶着车门趔趄一下,可他不生气,笑嘻嘻的看着他:“怎么着?感动的眼睛都红了啊?”
沈修知道关桓不善表达,看他这样儿,应该是对自己的行为很感动,但却对自己的处境很担忧。
他就这么宠着小孩儿,任他一拳一拳的挥着,除了第一下,后边儿的跟挠痒痒似的,一点儿都不疼。
傅闫来停车场取车,路过两人时,吹了声口哨,关桓恶狠狠的盯着他,傅闫笑嘻嘻的看着他,在沈修看不到的地方,用唇语说道:“祝你好运。”
关桓把沈修送回酒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在必经的胡同口,很不幸被宋秋茹堵着了。
一辆银白色丰田横在关桓面前,使得关桓不得不下车。
刚下车就挨了两巴掌,女人发起狠来,也是挺骇人的,下手一点儿都不请。
关桓的半边脸肿了起来,淡漠的斜睨着这个小时候自称是自己母亲的女人。
“你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跟着个男人也就算了,还耍阴招儿毁了我的家庭!你说你图什么啊?你就这么对你妈啊?”
“你知道看到你的时候有多寒心吗?居然联合外人对付家里人?你的心是肉长的吗?”
关桓戏谑的望着这个声嘶力竭的女人,眼神冰冷异常:“我亲戚全死光了,你知道的。还有,阿姨,我要不要脸碍不着您。”
“至于耍阴招这事儿,的确是我干的,因为我恨你,看着你好我不舒坦,这不谁叫你爱人手脚不干净呢?怨不得我。”
宋秋茹本来吧,是想找这个儿子帮忙把秦建飞托关系捞出来的。
这个时候秦科出事儿,局里的人自然得避嫌,免得引火上身成为下一个秦科,以往关系好的,称兄道弟的,没一个愿意帮忙的。
可见着关桓之后,不知怎么对他特失望,也没想动手打人,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着秦建飞一瞬之间苍老了许多的模样儿,是真觉得委屈,这个儿子心太狠了,就这么甩了他两耳光。
关桓冷漠的望着蹲在路边抽泣的宋秋茹,开车走了。
是的,关桓恨她,恨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恨她生了自己却不闻不问,恨她有了新的家庭就忘了自己,恨她!恨她!
回到家用温水敷了敷脸,捂着毛巾的关桓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周末沈修订婚,时间过得真快啊,再过九个月沈修就可以当爸爸了,要是孩子能叫自己一声干爹多好!
这会儿手机震了起来,关桓看也没看:“你好。”
沈修瓮声瓮气的说道:“关桓啊,咱俩这么熟了,就别你好了啊。”
“什么事儿?”
“感冒药好像落你车上了啊,叫啥名儿啊?我去买两盒。”
“快克,天冷,注意身体啊。”
沈修心里暖暖的,小孩儿学会口头上关心人了,挺好挺好。
关桓在家窝了两天,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到了周末,挑了身Versace的西装穿上。
关桓这人对穿着挺讲究的,衣服不太多,但都是名牌。
开车到了沈修的酒楼。
老板订婚,自然在自家酒楼,省钱省成本,多划算。
在门口就碰上个熟人,只见王秋用哀怨的眼神瞅着关桓,嘴角下拉,快哭了似的。
关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眼神儿啊这是?”
王秋此刻的表情称得上狰狞:“小关老师魅力无敌所向披靡,那是一个人见仁爱……”
关桓狠狠的拍了王秋脑门儿一下:“好好说话,你说你是不是失恋了?”
“是啊,人家不爱我,我长得也不丑嘛,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呢?”王秋十足的怨妇脸。
关桓翻了个白眼,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慰失恋的人,只好叹息一声,惋惜的摇摇头。
殊不知王秋嫉妒的对象正是关桓自己,昨儿个好不容易弄明白了对郁维的感情,鼓足勇气给人家表白,毫不意外的被拒绝,王秋长眼睛了,看得出来郁维对关桓那叫一个死心塌地啊!
啊!王秋的春天还没开始呢,就没了!
两人在礼金登记簿上写下姓名与金额,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
这家五星级酒店,今天只有一个宴席,却比以往都奢华热闹。
自从改成五星级以来,关桓就没来过这家酒店,跟他第一次来完全不一样了。
头顶明晃晃的水晶吊灯,脚下是印的出清晰人影的白瓷地板,雕着花的莲花形壁灯,桌椅相对简约些,却仍旧渗透出这家酒店老板的独特品味与挑剔眼光。
关桓不解的问王秋:“这酒店以前有几层?”
“五层。”
“现在呢?”
“十层。”
“啧啧……”
王秋撇撇嘴:“未来老板娘不仅有口福还有财富,两者居然兼得,不简单啊不简单。”
关桓听出了他话中的意味,他这是说顾洺心思不简单呢。
突地后背被人拍了拍,关桓猛地回头,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吓了他一跳,拉开些距离,才看清楚这人的样貌,不禁皱了皱眉。
傅闫给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总觉得这人笑的有点儿……嗯,不怀好意。
傅闫大喇喇的跨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椅背,眯眼看着关桓:“唔,小桓桓。”
小桓桓?好恶心啊?关桓使劲儿用眼尾扫他:“别这么叫我,我有正常的名字。”
傅闫笑眯眯的:“沈修说你是他最心疼的人了啊。”
其实沈修不是这么说的,沈修说的是:“关桓是我最心疼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