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对着手机打了好几个嗝儿,心里奇怪了,怎么自己说了这么多,对方老不出声儿呢?一看,好嘛,给挂了,再打过去,没人接!
沈修盯着屏幕发了好一会儿呆,终于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关桓被沈修这么一搅和,下边儿的课愣是板着一张脸。
学生还觉得奇怪,平时谈笑风生的关老师今儿个怎么面瘫了?难道是因为之前笑多了,面部肌肉抽筋儿了不成?
不过这倒是引得不少女孩子更加春心荡漾了,哎,你看看这关老师冷着张小脸儿多酷啊,本来长得就俊呢,这样儿一来,那小气场爆棚啊!
关桓对台下的小声议论视若无睹,把那板书愣是写出了力透“板”背的感觉,脑海中老是回荡着那句“这个老师吧,得多笑笑,不然人家学生不稀罕你啊”。笑你妹啊,稀罕你妹啊?你怎么知道我不笑呢?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啊?啊?
睡觉的沈修打了俩惊天动地的大喷嚏,扯过纸巾抹了抹沾在嘴边儿的口水,合计着回去路上买点儿板蓝根,这秋天啊,最容易感冒发烧什么的,还是早些预防的好。
过了一礼拜,五星级酒店的审批果然不出所料的通过了,沈修沉浸在上升一个档次的喜悦中,对着军区大院儿隔壁家的大黄都是和颜悦色的。
作为一个利益为上的成功商人,本着时间就是金钱的原则,在得到通知的第二天,沈修迫不及待的开车赶往临市。
北京临市有个港口,沈修通过竞标,买下了港口一块地皮。
港口这儿都是别墅,房价不便宜,住的都是白领精英等成功人士,这边儿高楼耸立,咖啡厅奢侈品商店什么的也都不少,竞争强大。
沈修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十分的自信,再有就是这儿运输货物方便啊,有海货什么的,直接送上来屯着,多省人工多省成本啊!
晚上沈修陪客户吃饭,在市中心一家挺有名气的酒店。
这不机缘巧合,关桓来临市参加学术研讨会,晚上也在这家酒店吃饭么。
“林总,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咱们这个酒店还得多多依仗您呐!”沈修端起五粮液一饮而尽。
那个称之为林总的顶着一脑袋秃毛儿,脸上横肉纵横,听沈修这么抬举自个儿,更是把自己当成了人物,坐的四仰八叉,和那些个年轻人谈论自己的成功之道。
沈修挨个儿敬了一圈儿,实在是被尿憋急了,趁着大伙儿聆听林总高谈阔论的那会儿,溜出包厢,去了洗手间。
进洗手间就碰上熟人了。
“这不是那谁……关老师么?”沈修一进门就看见关桓靠着洗手台抽烟。
“沈修?”关桓弹了弹烟灰,没看他,听声音就能猜着来人。
“咱俩真是有缘啊,又在洗手间见面了。”沈修说完这句,越过他尿尿去了。
关桓点点头,狠狠的抽了口烟,勉强压下胃中翻腾的欲/望。
沈修洗手时,见他脚边儿落了一地烟灰,五六个烟蒂,他觉着这人烟瘾不小:“哎哎哎,吸烟有害健康,你不知道啊?”
关桓默默看了他一眼:“烟盒上有写。”
沈修哼了声儿:“不识好歹。”
关桓干脆扔掉手上的半根香烟,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发现这人有病。
沈修心中有些窝火,他这是关心好么?真的是关心啊!他怎么就不识好歹呢?脾气真够差的啊!哪个倒霉孩子看上他真是够憋屈的啊!
关桓胃不舒服直接向那些个什么教授啊、书记啊说了声儿告辞,直接回了宾馆。
沈修则晃晃悠悠继续着他的饭局,这边儿一个王哥、那边儿一个郑总,喊的好不亲热!
等到那些个老白菜梆子被哄得差不多时,沈修终于开着他那辆骚包的白色卡宴回宾馆了。
幸亏该市酒驾查的不严,要是真按照北京那样儿办事儿,沈修估计得拿到一小叠的罚单啊。
沈修拿着钥匙开门儿,这左旋右旋的,怎么就是开不了门儿呢?
他这人稍微喝多点儿就容易犯浑,这不,正用脚踹门儿呢。
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门内那位终于有反应了。
打着哈欠起来的关桓认清了大半夜扰人清梦的货色:“怎么又是你?”
沈修收回大脚丫子,立正站好,瞅着关桓眼角还带着刚打完哈欠的泪痕,双眼迷蒙的:“你怎么在我屋?”
关桓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倚在门上不让他进去:“这是我房间,你看清楚。”
沈修梗着脖子往屋内看:这明明就是我屋啊,你看看那床,再看看那床单,最后再看那沙发,和我屋的一样儿啊,这就是我的成么!”
关桓额头青筋直跳,指着斜对面儿那门:“你屋在那边儿。”
沈修扭头看了看门牌号,赫然写着“250”。
作者有话要说:沈修(拱):你让我进去嘛,让我进去嘛!
关桓推着他的脑袋,一脸嫌弃:二百五在那儿呐,你真走错了!
沈修继续拱:不嘛不嘛……
关桓满脸黑线:你的属性被扭曲了!滚!
☆、第四章:段临出没
沈修这人啊,脾气也不好,但是作为一个商人,只能将自己的火爆性子收敛再收敛,没人敢在他喝完酒之后招惹他,那火啊,是一点就着。
“你怎么说话呢?啊?会不会好好说话啊?有你这么拐着骂人二百五的吗?啊?还老师呢?这么说话你你你不嫌丢人啊?啊?我最瞧不起你们这种顶着为人师表的头衔,在背地里却老骂人儿的种了!”
沈修那个火啊,指着关桓的鼻子一通臭骂。
对门儿的老外听见有人大半夜的嚷嚷,操/着个双节棍,穿着件儿黑色跨栏背心儿就出来了,用着蹩脚的中文提醒:“你们,你们要吵,会去(回去)吵!憋在这(别在这)跟疯狗似……似的瞎叫唤!”
关桓嘴角下拉,这洋鬼子分明就是在威胁人啊,不过倒是他俩不对,把人给吵醒了,还觉得挺丢人,揪着沈修的衣领子进屋,“砰”的甩上门。
沈修以为关桓要揍人,一个小擒拿,把人的手给别到后头去了,这真是条件反射,他当过兵,神经警觉着呢。
“怎么着啊?不就说了你两句么?还想打人啊?啊?”沈修嘴角上扬,眼神鄙夷,那表情着实有点儿兵痞子!
关桓胳膊被扭得挺疼的,在心里把沈修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面儿上带着点儿小痛苦:“你看清楚行么?我这号儿是205,你钥匙上写的是250,你真走错了。”
沈修净耍无赖:“谁说的?啊?我怎么没瞅见啊?”说完这话,手倒是松开了。
真是太浑了!关桓黑着张脸,捡起掉在地上的钥匙,扯着沈修的大衣在250房间门口站定,开门,把人踹了进去,云淡风轻的吐出一个字儿:“滚。”
反正这人踹的没多大力道,沈修也没太计较,扔了大衣洗澡去了。
关桓回到自己屋,捂着胃趴在床上。
之后沈修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儿。
沈修瞧着蹲在门口的关桓,顿时清醒了:“喂,不带这么打击报复的啊!”
关桓抬起惨白的脸,有气无力的说道:“附近有药店么?能帮我去买两盒儿胃药么?”
“这么远了上哪儿给你找药店去啊?还有哪个药店开门儿啊?”沈修嘴上虽然抱怨着,脚上却没停着,揣着车钥匙拿着钱包,穿着睡衣就出门儿了。
走到门口还不忘了把人扶进来:“得,我看你这样儿也挪不动窝了,先在我这儿将就着啊。”
这会儿是真没什么药店开门了,沈修愣是去火车站的药店给他买了两盒儿阿托品回来。
来回差不多四十分钟,等到他看到自己床上原本蜷着身子的那位,现在已经浑身舒展,霸着他的枕头,他的被子,他的床,呼呼大睡时,泪流满面啊,自己这算是“罪有应得”么?犯浑遭报应了啊啊啊!
他看着关桓睡得这么香,还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而且关桓此刻的面部表情少了些冷清,多了丝柔和,更舍不得赶人走了。
盯着那张脸瞧了半天,终于认命的抱着条毛巾被窝在一米二的小沙发上睡了半宿。
关桓醒来时,迷糊了好一会儿,这他妈哪儿啊这是?瞥了眼沙发上的沈修,这才想起来自己让他买药去了,结果还没等他回来,胃就不疼了,在这个人的床上睡了一晚上。
关桓内心揣着小小的内疚,给人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了。
沈修打着哈欠,顶着俩黑眼圈儿起来时,碰上关桓蹑手蹑脚的给他送早饭,沈修顿时清醒了,闭着眼睛又躺回了沙发。
他觉着吧,要是自己在这个时间醒了,关桓得尴尬死,在他的认知里,关桓属于那种面硬心善类型儿的,这要是被人家逮着关心别人的情况,会觉得很丢面儿!
沈修还真是猜对了,关桓做贼似的溜进房间,就是不想让他揭穿自己这么久以来的面部伪装!
你就装吧你!沈修眼睛眯着条缝儿,观察着关桓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先是把豆浆和煎饼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又从上衣兜儿里掏出250的钥匙,碰着桌子还发出“叮”的一声儿,这孩子赶紧扭头瞅了瞅沙发上的沈修,眨巴眨巴眼睛,确定他还在睡觉,蹑手蹑脚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