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华揶揄高寒说。
高寒被说中了心事,没吱声,在来华的搀扶下蹦着来到车边,然后上了车。
高寒哆嗦着,嘴唇已经发青。来华上车后打开了暖风,然后发动了车子。
车子上了公路,驶过大桥后到了交叉路口,来华放慢了速度,然后向坡下拐去。
“你要去哪儿?”
高寒问。
“小雨淅沥的夜晚,去听河水的声音。”
来华轻松地说。
“我饿了。”
高寒说。他说的是实话,从中午到现在,他连口水也没喝。
“我给你抓鱼吃。”
来华笑着说。
高寒以为来华在开玩笑。
车子在停车场停下,然后来华下了车,快步向一所房子跑去,等她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红色的方便袋。
来华上车后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瓶饮料,一条油炸过的咸鱼。她把饮料递到了高寒的手里,等高寒打开盖子喝了一口,来华把撕开的鱼块又给高寒递了过来。
高寒伸手去接,来华又把鱼块缩了回去。
“张嘴。”
来华命令道。
高寒张开嘴巴,把鱼块吞到了嘴里。高寒慢慢地嚼着,鱼的味道很香。这一定是一条野鱼,高寒想。
来华撕一块,给高寒递一块,没多久,一条鱼被高寒吃个精光。
“我比你的那个珊儿温柔吧。”
来华一边用纸擦着手,一边问高寒说。
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高寒看了来华一眼,什么也没说。
“让我看看你的脚,欣赏一下你心上人的杰作。”
来华说着,不等高寒同意,弯腰就捋起了高寒的裤管。
高寒的脚踝肿胀得如发面火烧,在车灯的映照下发出亮光。来华把手放上去,轻轻地摁了一下。高寒疼痛难忍,但他没有出声。在女人面前,他要表现他的坚强。
“这不是扭伤的,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是因为我的缘故吧。”
来华放下高寒的裤管,抬头问道。
高寒点头。一般情况下,他不愿欺骗女人。
“你打算怎么办,永远不回家吗?”
来华问。
“不知道,也许我已经没了家。”
话刚说完,高寒的电话响了,是黄珊打来的。
来华摁住了高寒的手,没让他接听。电话响了很久,最后断了线。高寒刚要把手机装到口袋中,电话再次响起,还是黄珊打来的。高寒控制不住自己,他摁下了绿键。
“你在哪里?”
黄珊问道。
高寒已经学会了沉默,尤其是在高贵的女人面前,沉默寡言是成了掩饰身份低下的法宝。
听不到高寒的回话,黄珊也开始沉默。她本来就不想打这个电话,但拗不过爸爸的一再劝说,才勉强给高寒打了个电话。
电话被黄珊主动挂断了。
等高寒停止了通话,来华发动了车子,把高寒带到了游览区的腹地。
正文 第435章誓言像阵风(7)
来华把车子开到一个河边的开阔地后停了下来,这里三面环水,准确地说就是一小片绿洲。车灯的照耀下,河面上细雨蒙蒙,如朦胧的雾气。细小的雨滴洒在刚刚冒尖的青草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来华打开了车厢的灯,放下了所有的靠背,车厢里马上变成了一张席梦思床垫,和山洞的面积几乎相同。
“你要干什么?”
高寒皱着眉头问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我要重新寻找大山里的感觉。”
来华笑嘻嘻地说。
“这里没有篝火。”
高寒说。
“你的身体就是燃不尽的火盆,有取之不尽的能量。”
来华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地说。
高寒不感到奇怪,他领教过来华美国式的幽默。
浪漫需要环境的配合,春天的季节,天上飘落的小雨,河流的潺潺的水声和小雨润物的声音都挺有诗情画意,只是,高寒的脚受了伤,何况,受伤的还不仅仅是脚,更有他的心。
说话间靠背已经全部被放平。来华拉着高寒的手,两人猫着腰一起来到后排,半躺在靠背上。
车子没有熄火,暖风呼呼地吹着。来华侧身搂着高寒,感觉高寒的衣服依然湿漉漉的,就毫不犹豫地解开了他的扣子。
“不要,一次错误已经够我享用了,后院已经起了火,我没有心情。”
高寒按住了来华的手,低声地说。
“你想得倒美,以为我是超市呀,有钱没钱都能随便转悠,把你的衣服放在暖风出口,不久就干了。”
高寒这才放开了来华的手。
来华替高寒脱掉了衬衫后并没有动身,她看着高寒。
“你还要干什么?”
高寒对来华的话表示了怀疑,那次进山之前,她已经骗过高寒一次。
“还有裤子。”
来华提醒高寒说。
来华说着就要动手,高寒把她的手推到一边,嘴里说着:“我自己来。”
“在我面前还害羞,装清纯呀。”
暖风的出口被高寒的衣服所遮挡,车厢里没有了“呼呼”的风声,安静了许多。
来华把手放在高寒的胸口,不断地拿捏着高寒强健的肌Rou。高寒两眼望着车顶,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虽然负气出走,但黄珊的影子还是不断地在脑海中闪现,他好像听到了黄珊焦急的脚步声和长吁短叹的声音。高寒在深深的自责中,他没有闲情逸致享用来华的投怀送抱带来的无拘无束的惬意。
来华见高寒没有反应,索Xing支撑起身体,把嘴凑了上去。
女人的香唇最能激发男人的情绪。高寒没有躲避,可他的唇冷冰冰的,缺少应有的温度,更没有Ji情。来华的嘴唇撤离了,重新躺了下来。
“你可以拒绝我,甚至能拒绝你自己,但千万不要辜负了这美好的夜景。这里虽没有杨柳岸晓风残月,但却有春雨润物的诗情画意。上帝说过,丢弃所有的烦恼是人生至高的境界。”
来华对高寒说,好像这话也是说给自己的。
“你没有我的经历,我离不开她。即使我们不谈道德,只论长相,最起码她曾经是美好的。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有了孩子的她,清纯虽然已是昨日黄花,但她曾经蓬勃的朝气和清纯永留在我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