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感觉不像是有人捶门,倒好象有人拿着粗大的木棍在顶撞。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以这种方式来打搅市委书记。
高寒急忙走出去开门,其他的人都跟在后面,本能地站在房门里面,以防不测事件的发生。
高寒打开锁,直接就把门拉开了。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大门口,并在高寒打开门的刹那,年轻的一个没等高寒反应过来,就直接跑进了院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年轻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高寒刚刚看过,回来后三个人还议论过的刘燕妮。后面紧跟的是高寒为刘燕妮雇来的保姆燕子。
刘燕妮和燕子一前一后跑进来,其他的人顿时目瞪口呆了。家里凭空跑进来一个疯子,谁想起心里也会窝火。窝了火肯定要发泄的,但刘燕妮并没有给他们发泄的机会,就指着黄江河说:“你是市委书记,叫黄江河。”
然后又扭回头来,指着高寒说:“你是高寒,原来在我的手下干过,是我的马仔。”
指认过黄江河和高寒之后,她又把手指着黄珊,用另一个手拍着脑门,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究竟是谁。黄珊抱着孩子躲到了蒋丽莎的身后。她害怕,害怕这个女疯子一不小心伤到了她的孩子。
黄珊躲到了蒋丽莎的身后,把蒋丽莎完全暴露在刘燕妮的面前。刘燕妮毫不犹豫地指着蒋丽莎的鼻子,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大声地说:“你一个农场的大场长,不好好呆在单位,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燕妮,有话好好说,要不咱们进屋去?”
蒋丽莎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了,只好说出了打圆场的话。
刘燕妮毫不客气地拨开黄江河和蒋丽莎,自己一个人进屋了。
燕子吓得脸色惨白,看到刘燕妮进屋,才对高寒说:“小兄弟,不能怪我的,你走了没和她打招呼,她玩过了电脑出来后就向我要人,大喊大叫的,发了好大的脾气,但是她说起话来很正经,从来没见她这样正常过。我告诉她说你走了,她就说要找你。我说不知道你去哪儿了,她说她知道,说你肯定在市委书记的家,然后就吵着我要来。我没办法,只好打了车过来了,我该死,认打认罚,全凭你做主,要么你扣我工资好了。”
燕子说着,只想哭。高寒知道她没说谎,就好声安慰了几句,然后和她一起进了屋,到了客厅里。
等高寒进到客厅,看见刘燕妮正拿着筷子,像个正常人一样端坐在桌子旁,不断地夹着火锅里的各种食物。只见吃起来有板有眼,还不时地理一理额头上的刘海,旁若无人。
黄江河和蒋丽莎站在一边,黄珊抱着孩子仍然躲在蒋丽莎的身后。此刻的刘燕妮,俨然成了这个房子的主人,她坐着吃着,稳如泰山,其他的人都站着,像是她的佣人。这种情况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直到刘燕妮吃够了,才向大家摆摆手,说:“都过来吧,一起吃,你们看着我吃,我有点不好意思。”
其他人纹丝不动地站着,刘燕妮见她的命令不起任何作用,就撂下筷子说:“都过来,一起吃,我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过来呀。”
黄珊小声地对蒋丽莎说:“我们打电话吧,报警。”
“胡闹,让人知道市委书记的家里平白无故地来了个女疯子,人们还不嚼烂了舌头。”
“那该怎么办?”
“有高寒在呢,怕什么。”
这时该高寒出来说话了。这种状况,一辈子难遇见,千年等一回,不知道他该如何收场。
正文 第332章拯救他人就是拯救自己(5)
刘燕妮看疯不疯,亦疯亦痴,看起来却举止有度,端庄秀丽,高寒一下子摸不着大头小尾高寒听见蒋丽莎对黄珊说要他出来主持局面,只得硬着头皮上阵了。他走到刘燕妮身边坐下,想先和她聊几句,借以试探刘燕妮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刘主任,我是——”
高寒还没说完,刘燕妮就把身体转向他,盯着高寒的眼睛,说:“不用自我介绍了,你是高寒,曾经和我在一个办公室。你一定还记得水库的事吧,我差一点被你淹死。不过我不怨你,谁让我那么死心眼呢。果真被你淹死了,我也知足,下辈子,我还那样。”
刘燕妮说话不紧不慢,头脑反应灵活,完全不像个神经错乱的疯子。
“那你是否还记得我刚从你家里出来,你正在玩电脑游戏,游戏的名字好像是——”
“大富豪,我不但喜欢大富豪的游戏,还喜欢成为大富豪。在这个屋子里就有全市独一无二的大富豪,他就站在我们身边,那个人就是他。”
刘燕妮边说,便把手指指向黄江河,然后把伸出的手变成瓦垄状,向下点了点。
“你过来,我要和你说话。”
刘燕妮向黄江河点手时,有一丝羞怯的红晕爬上她的脸颊。
黄江河一看刘燕妮叫自己,害怕他说出什么有失体统的话,就想向门外开溜,刚迈动脚步,就被刘燕妮叫停。
“你过来,你要是胆敢再走一步,我就揭发你。我掌握着你重大的秘密,不信我就说几句让大家听听。”
黄江河还真的停止了脚步,并朝刘燕妮走去。一边走,一边看看周围的人,尴尬地笑笑。这笑,不但尴尬,还挺苦,挺辣,黄连河辣椒的滋味,混合在一起。
“坐下,我想和你说话。”
刘燕妮指着椅子对黄江河说,那神态突然有点盛气凌人,就像在指使一个佣人。即使在被双规期间,他也从无这样拘谨,如今,在一个女人面前,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黄江河惴惴不安地坐到了椅子上,刘燕妮伸出手来,一把就抓住黄江河的手。黄江河想挣开,高寒就劝说道:“爸爸,她不太正常,你千万别激怒了她。”
黄江河听高寒说的有理,就任凭刘燕妮抓着。
“你是黄书记,是我们这个城市最大的官,我的信用社主任的位置就是你给我的,对不对?你跺一跺脚,就像地震,对不对?”
黄江河没想到刘燕妮会来这一手,只能用沉默来表示他的抗议。刘燕妮听不到黄江河的回答,也看不到他任何的表示,就使劲地一握他的手,大声地问道:“你只需要说是,还是——不是,两种答案,任选其一,我等着呢。”
黄江河只能点头了,做了肯定的选择。
“你还记得黄河边发生的事吗?河水哗哗,凉风习习,星星闪烁,蛙声阵阵,车子就停在河边,你和我……”
“记得,记得,我们不是为了谈工作嘛,当时白宝山也在场,他可以作证人,我记得,一辈子都不敢忘。”
黄江河试图岔开话题,并乘机拉出个白宝山来。
高寒也怕刘燕妮满嘴跑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赶快Cha嘴道啊;“当时我也在场,不就是讨论黄淮海贷款的事吗?”
黄江河见又多了一个见证人,也趁机说:“你看,我把这茬都忘记了,对对,当时高寒也在场。”
刘燕妮被他这么一说,也糊涂起来,跟着他说:“是呀,还有白宝山呢,那个东西,也是始乱终弃,不是个好东西。那我的主任呢,是不是你叫人给我下了红头文件,把我免职了。你好没良心,老白好没良心,还有这个梵高,人面兽心的家伙,你们所有的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全是混蛋,你们会受到上帝的惩罚,我已经给上帝说过了,就在昨天,不对,是刚才,我要他惩罚你们——”
刘燕妮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