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2 / 2)

黄江河发现,蒋丽莎说话的语气和刘燕妮极其相似。

“你先离了,反正又不是我要你离的,但是我保证,只要你需要,我可以随叫随到。至于结婚,还是那句话,等时机成熟了再说。你想,张曼丽的尸骨未寒,我就另娶新欢,黄姗怎么看我,她的舅舅又怎么看我?等两年再说吧,反正咱们已经这样了,结不结婚都一样。”

蒋丽莎听了黄江河有理有据的话,吃不下吐不出,知道再说下去也只能是脱裤子放屁,白费二茬气,只能装出高兴的样子,摸着黄江河的鼻子,轻轻地掐了一下。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当真了。”

说完又开始撩拨黄江河。从今天开始,蒋丽莎要不断地讨好黄江河,直到和她结婚。

就在黄江河和蒋丽莎进行谈判似的对话时,白宝山正在修理厂修车。

他是市委书记的司机,来到修理厂修车,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只把车停在这里,交代了毛病,就钻进了修理厂的办公室,坐在暖气中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百无聊赖的白宝山正要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杂志,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他讨厌陌生的号码。身处市委书记的身边,很多人有很多事都要求他帮忙,每次接到陌生的号码,都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

这两天,他一直在等米兰的电话。虽然他了解米兰的Xing格,知道她不会主动地找自己,但还是抱有幻想。他稍加犹豫,还是接听了。

原来,是法院工作人员的电话。

打电话的人告诉他,他们到市委大院给他送传票,发现他没在,向其他人要了他的电话才找到了他。那人没有告诉他是一张什么样的传票,只要他立即赶回。

等白宝山拿到传票时,当着法院的人,他原本红光满面神气十足的脸,现在变得暗淡无光了。原来,是米兰为了和他离婚,把他起诉到了法院。

女人起诉自己,要和自己离婚,这是不光彩的事。尤其是对于他来说,因为,他是市委书记的司机和红人。

贱女人,要离就离,还要经过什么法律程序,这不是给我难堪吗?白宝山愤愤地想着。法院的人刚一走,他就把传票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那团纸还没安定下来,他又弯腰捡起,然后又打开看看。

他有点眼花缭乱,眼前也好像出现了幻觉,总觉得满纸都是米兰嘲笑的目光,这嘲笑的目光转眼间又幻变成一把把利剑,直刺他的胸膛。

他妈的,我真是个窝囊废,一弯清洁的月亮,自己拼命似的追赶,好不容易才照亮了自己,还没有充分享受到她的清辉,就被乌云遮挡了。他咽不下这口气,想离婚,没门。即使我是一棵歪脖子树,也要当成绞刑架,把你吊死,吊死你这个贱女人。

在白宝山的眼里,除了他的母亲,所有的女人都是下贱的,包括刘燕妮,米兰,还有那个小李子。

离婚的理由很简单,男方,也就是白宝山在外有了第三者。起诉者,也就是米兰的要求很简单,财产全部归白宝山所有,只要判决离婚。

三天后,白宝山按照传票的日期,按时到了民事审判庭。他希望见到米兰,很多事情都想和她当面说清楚,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只要还能和她生活在一起,就能折磨她,报复她。

可是,直到开庭的那一刻,他始终都没有见到米兰的身影,米兰只派了她的委托代理人出席了法庭。

对于起诉方的证据,白宝山根本不予承认。他知道,那台摄像机转了一圈,完成了它的使命后,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手中。但当程序进行到双方答辩时,对方的委托人刚一开口,白宝山主动缴械投降了。他举起右手,得到审判长的允许后,低声地开始了他的陈词。

“我现在当着法官的面承认,由于和米兰是半路夫妻,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我在外边找了情人,我承认这是事实,我同意和米兰离婚,并且主动分给她一半财产。”

白宝山不是心慈手软的男人,也不是慈善家,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卦,主动缴械投降了呢?一个字可以概括,那就是怕。米兰既然下了要和他离婚的决心,也一定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如果被委托人当庭呈交给法庭,别说自己丢尽了脸面,就连市委书记也会在风言风语的旋涡中打转。真到了那种地步,大概黄江河也会舍车保帅,把他踢到一边。何况,从根本是说,他就是个小卒子。

判决的障碍在于白宝山,既然他同意了离婚,法庭也会少了诸多麻烦。休庭几分钟之后,当再次开庭,法庭所有的人都全体起立了。

经合议庭合议,判决双方离婚。由于男女双方结婚后时间未到法律规定之年限,财产归男方所有。但如果男方主动给予女方物质上的补偿,法院不予干涉。

白宝山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法院的大门。和米兰结婚一年多,夫妻生活刚刚融洽,又再次沦为孤家寡人,好不沮丧。

白宝山打开车门刚上了车,电话再次响起,又是个生号码,后面的两位数还是47。死去,死去,邪了门了,你们就那么希望我去死?

他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把手机狠狠地朝车座上摔去。手机从车座上反弹下来,静静地躺到了车门的一边,但依然响声不断。铃声清脆——流浪的人儿在天涯……

他弯腰重新捡起来,摁下绿键朝着话筒鸡喊:谁呀,烦死了,能不能选个时间。正要挂断电话,里面却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白哥,是我,我是小李子。”

电话的那头响起娇滴滴的声音。白宝山听得出来,里面充满了渴望。

一听是小李子,白宝山马上变换了一副面孔,虽然没人看见。声音也由粗暴转换成比铃声还要动听的男中音。

正文 第272章三角情债(6)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天气也异常的寒冷。据气象部门统计,这是有史以来最寒冷的冬天。

张曼丽死了,白宝山和米兰的家庭发生了裂变,蒋丽莎和朱志明的感情生活似乎也走到了危险的边缘。老天爷不忍目睹这些凡夫俗子们的感情生活的巨变,一连多天大雪不断,大概是为了惩戒,惩罚他们放着悠闲舒适的生活不好好过,生在福中不知福,没事找事,给人间增添许多痛苦和忧伤。

从太行山到黄河,一望无际的大地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所有的颜色都被染成了白色,所有的肮脏都被掩埋了。

田野和道路失去了明显的界限。兔子们无处躲藏,纷纷跑到马路上,东张西望的,不是被专门撵兔子的狗擒住,成了狗们或人们的果腹美餐,就是被突如其来的汽车活活压死,溅起鲜红的血。一幕幕惨剧,和这雪白的美好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厚厚的积雪无处不在肆虐,显摆着大自然不可抗拒的威力。小树被压弯了,大树的树冠被雪片盖得严严实实,远远望去,树冠上凸起的部分向地面垂直着,一棱一棱的,如凝固的白色的瀑布,引人无限的遐想。那些宁折不弯的枝条,由于不堪承受厚厚的雪片的重量,纷纷断裂,脱离了树身的牵挂,没有了管束,也就失去了生命的价值。

大雪带来的寒冷冰冻了河流,黄河冷静了头脑,在思索着严肃的问题,不再咆哮呐喊,河床的每一滴水都结成了冰,上下左右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正应了伟人的那句豪迈的诗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中午的太阳刚露出个头,又被一阵西伯利亚刮来的狂风吹进了厚厚的云层,转眼间,一场暴雪从西边的天际又席卷而来。

整个农场承受不住这连续不断的雪,快要被淹没在纷扬的雪花之中了。

农场正在建设的工地只剩下了一个看守的老人,场部里,也只剩下米兰一个人。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手里拿着判决书,不知道该庆贺还是该悲哀。西北风呼呼地刮着,从门窗的缝隙里挤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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