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强 > > [官场红人秘笈]玄机 > [官场红人秘笈]玄机第23部分

[官场红人秘笈]玄机第23部分(1 / 1)

>曾国藩剿灭捻军师老无功,虽于同治五年十一月(1866年12月)回任两江总督,剿捻差使由其昔日部属、江苏巡抚李鸿章接替,但仕途并未受到影响,返回两江总督府两个月后,由协办大学士荣晋体仁阁大学士,荣获清代文官最高品秩。清王朝要倚重这位能臣之处尚多,他们想用他练兵之才,为皇家训练一支湘军那样强大的部队,拱卫京师重地。同治七年(1868年)四月,清廷再次赏给他巨大荣耀,将他荣晋为武英殿大学士;当年七月二十日(9月6日),同治帝降旨,将他调任直隶总督。直隶为天子脚下畿辅重地,地位在全国所有省份中最为重要。因此,直隶总督向来居清代各省总督之首,位同宰辅。直隶总督全称为“总督直隶等处地方,提督军务、粮饷、管理河道兼巡抚事”,简而言之,就是一人独揽畿辅重地大权。曾国藩于十一月初四日从江宁乘船北上,十二月十三日抵京师,寓居贤良寺。随后,陛见慈禧太后和同治帝,拜访军机大臣及内阁、翰林院各位官员。从咸丰二年六月离京起,弹指一挥间,十六年过去了。十六年后的京城,风雨沧桑,物是人非,很多熟悉的面孔不见了。他的恩师、道光帝宠臣穆彰阿,咸丰帝即位后即被革职,已经作古十多年;昔日令他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咸丰帝,也已宾天多年。他偷闲走访了穆彰阿故宅,见到他的两个儿子,目睹其家境败落,车马稀少,回想当年其府邸荣华盛况,感慨万千。同治八年(1869年)正月十六日,曾国藩进入紫禁城,赴乾清宫廷臣之宴。满汉大学士、尚书分列两排就坐。当年亦师亦友、现居文华殿大学士高位的倭仁,排在满大臣之首,坐在西面;曾国藩排在汉大臣之首,坐在东面。东西对坐的倭仁、曾国藩,紧挨着同治帝的御座。曾国藩位列汉大臣班首,与天子同宴共饮,享受生前最高荣誉。二月初二日,曾国藩走马上任,正式接直隶总督关防,成为最为显赫的汉大臣。同治九年(1870年)十月十一日,曾国藩六十岁生辰,同治帝赐给他“勋高柱石”御书匾额,评价之高,一时无比。

曾国藩处理天津教案触怒国人,痛遭唾骂,清廷只好让他回任两江总督。这是他第三次担任这一职位。两江总督管辖最富庶的江南,控制着王朝的钱袋子,其地位在全国各省份中仅次于直隶总督。同治九年秋,曾国藩将直隶总督官印交给高足李鸿章,启程南行,奔赴金陵。

金陵,是他当年会试不第之后卖衣购得《廿三史》的富丽古都。

金陵,是他挥率湘军浴血鏖战建立辉煌功勋之地。

金陵,是王朝赏给这位衰老勋臣颐养天年的最好去处。

这座城市,与他今生今世结下了不解之缘。

同治十一年二月初四日(1872年3月12日)午后,曾国藩由长子曾纪泽陪同,在总督府西花园散步,突然连叫脚麻。曾纪泽忙将他扶回书房。曾国藩端坐三刻钟,溘然去世。这位嗜书棋如命之人,死前一日,从早到晚三度阅读《理学宗传》,还与人下了两局围棋。携笔从戎,仍书不释卷、棋不离手,即使激战中也要看上几页、杀上一局,折射出这位湖南佬的独特秉性和风韵。

读书不倦,杀人无悔,在杀人中读书,在读书中杀人,在读书杀人中功成名就,在杀人读书中青云直上,这就是乱世名臣曾国藩在人生大海上留下的浩荡航迹。

掌控兵权(1)

高冕

“少年科第,壮年戎马,中年封疆,晚年洋务,一路扶摇。”这是李鸿章对自己仕途生涯的勾勒。寥寥五句二十字,前四句勾画出人生四个时期的奋斗经历,可谓简明精到;后一句自我回顾评价,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李鸿章是晚清政治舞台上的一个红角。不光李鸿章自个儿这么看,大清最高统治者也这么看;不光当时世人这么看,后来历史学家也这么看。

李鸿章为何能够春风得意、一路扶摇?他自己未作定论,纭纭世人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大凡认为,主要是他领袖洋务的结果,因为他是晚清历史大舞台上最为光彩照人的“洋务大师”!李鸿章一生恢宏蓬勃,犹如从头到脚枝繁叶茂的塔松,从外部只能看到它葳蕤的枝叶,只有“猫”到树下深入其中,才能看清它的主干。

这一主干是什么呢?就是“掌控兵权”。

“掌控兵权”,是李鸿章一路走红的核心奥秘。

李鸿章素有大志。“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十九世纪四十年代初的一个霜秋,这位年届二十、身材颀长、行装寒碜、气宇轩昂的弱冠书生,正是吟着这首诗,怀着一腔热血,从故乡安徽合肥奔赴京师赶考的。意欲高官厚禄,意欲名垂青史,少年浩然宣言,毫不遮掩。

少年李鸿章首次参加会试受挫,但他发愤自强,在两年后的那次会试中一炮打响。道光二十七年丁未年(1847年),他榜列二甲第十三名进士,朝考点为翰林,三年后授为翰林院编修。清制,只有翰林出身的大臣,才有希望入阁拜相(当大学士)。李鸿章踌躇满志,满心希望顺着传统的升官正途走下去,通过攀附权贵、接近皇上以求青云直上。但是,南国传来的隆隆霹雳、耀眼蓝光,打破了少年美梦:以落第青年洪秀全为首的太平军点燃的起义火焰,从广西桂平紫荆山麓金田村星火燎原,很快燃遍大江以南;太平军奠都南京,建立起与大清王朝相对峙的农民政权。

咸丰三年(1853年)春天,被席卷而来的起义烈焰炙烤着的不仅仅是李鸿章,还有很多人,其中炙烤最甚的是咸丰皇帝:天现二日、国有二主,奇耻大辱啊!那个自称天王的洪秀全,绝不满足于割据江南,目光早已锁定紫禁城,爱新觉罗氏祖宗传下来的大清龙椅眼看岌岌可危了。而王朝武力后盾八骑兵和绿营兵,就像是一群群扎糊的纸人,火浪火舌所到之处,一触皆溃,灰飞烟灭。看来,指望这帮子饭桶保江山是痴心妄想了。咸丰帝别无高策,只好接受智慧团的计策,另起炉灶,任命一大批在籍官僚为督办团练大臣,利用其政治、经济和宗族势力,结寨团练,防剿太平军。

面对天崩地塌的大变局,李鸿章愁肠百结、忧心如焚:“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清王朝一旦崩溃,平步青云、驷马封侯的目标如何实现?

咸丰三年(1853年)春天,是李鸿章仕途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一日,李鸿章正逛书肆,遭遇一位同乡,告诉他一个消息:太平军石达开部攻克安徽省城安庆,巡抚蒋文庆被杀。桑梓大祸令书生李鸿章感慨万千,他怂恿工部左侍郎兼署刑部左侍郎吕贤基,就此事件向咸丰帝上疏。李鸿章是吕侍郎的笔杆子,遇有上疏言事总是为之代笔,因天长日久此类事情已成家常便饭,这日吕侍郎有听没听地点了点头,便再一次同意李鸿章起草一份上疏。李鸿章通宵赶出一份长篇上疏,翌晨交吕侍郎上奏。李鸿章补了一小觉,午后起来轻车前往吕宅听消息,刚进门便听得吕家哭声震天,如同死了爹娘一般。才入堂,就见吕侍郎跳将出来,冲着李鸿章劈头盖脸嚷嚷道:“君祸我,上命我往,我亦祸君,奏调偕行。”原来,这日咸丰帝听完吕贤基上疏,哭着诏谕他前往安徽老家办理团练防剿事宜。吕侍郎没料到上疏竟上出这等大祸来,然皇命难违,只好硬着头皮“”了一声。这娄子是李鸿章捅出来的,吕贤基干脆拉上这个安徽老乡垫背,奏请皇上让李鸿章出任随营帮办。阴差阳错,改变了李鸿章的仕途轨迹。在随后的一个星夜,李鸿章携笔从戎,辞别为官近十年的京城,跟随吕侍郎踏上了奔赴故乡安徽的征程。

李鸿章自称素有“伟武以经文”的志向。很可能,这一指引他兹后仕途航向的罗盘,就是这个急急南驰的星夜装进他脑海去的。高官厚禄、名垂青史的大志,通过什么途径得以实现?这个星夜,经历仕途幻灭的李鸿章重新热血奔涌、意气风发。在烽烟四起的乱世,携笔从戎、掌控兵权,岂不是载荷有志男儿抵达理想彼岸的桥和船吗!

然而,严酷的现实如同飓风狂飙,将青年李鸿章的人生风帆撕得稀烂。督办团练,驰突战场,出生入死,五年从戎生涯转眼间过去了,李鸿章心灰意冷,只好以“昨梦封侯今已非”作结。回首往事,除咸丰五年(1855年)春督兵小胜一仗、因军功获知府衔,咸丰七年(1857年)春上司玩弄讳败为胜伎俩、给他蒙得候补道员一职外,再无可圈可点之处,展现在眼前的几乎满是灰暗散败景象,安徽境内太平军不仅没被剿灭,反而与捻军遥相呼应、风起云涌,带他赴皖的吕贤基兵败投水而死,刚扯上关系的新任安徽巡抚江忠源亦兵败投水而死,合肥祖宅被太平军陈玉成部焚毁一空。李鸿章痛感练兵打仗决非像想像的那么容易,寻根究底,自己一介书生,先天不足,缺乏军事知识、没有实战经验,更要命的还在于缺乏高人指点,顶头上司、历任皖抚和统兵将帅多是平庸之辈,因而茫无指归,只知“猛进”“浪战”,不得要领。练兵必须筹饷,但穷人没有钱,富人不出钱,翰林编修出身的李鸿章“劝借军饷”难免撕下斯文脸皮,入行随俗动点粗,因此被人讥之为“翰林变绿林”。困难重重,四处碰壁,“辗转兵间无所就”,只好借酒浇愁。“书剑漂零旧酒徒”,李鸿章自嘲自讽,愁绪满怀:可不是吗,书已漂零,剑亦漂零,剩下的只是一具酒徒皮囊了!

掌控兵权(2)

高冕

李鸿章走投无路之际,想起一个人来。他,就是曾国藩。此人咸丰三年(1853年)起以在籍侍郎身份帮办湖南团练。他深知清王朝军队溃败的根本原因,不在兵少,而在于“兵伍不精”。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弦更张,尽废官军,由儒生统领,召募大批湖南山农,编练成一支全新的汉族地主武装——湘军。这支颇具战斗力的军队,成为清王朝对付太平军的一支劲旅。曾国藩统率湘军,很快占领湖南湖北,并以两湖为根据地,兵锋直指赣浙闽皖。曾国藩及其湘军,成为清王朝满心指望的一颗救星。李鸿章拿定主意,撇下在皖五年多来的失败和懊恼,于咸丰八年(1859年)冬,启程投奔驻建昌的曾国藩湘军大营。

曾国藩是李鸿章导师。十六年前进京赶考,抵京不久,李鸿章就跑到曾府拜访。拉关系总不会找不到说法,少年李鸿章找了个“年家子”的由头——曾国藩与李鸿章父亲李文安于戊戌年同时考中进士点为翰林。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恩科会试,曾国藩出任同考官,李鸿章虽名落孙山,但其诗文很受曾国藩欣赏。后来,曾国藩对李鸿章胞兄李翰章说:道光二十五六年间,他就看出李鸿章此人“才可大用”。落第后李鸿章师从曾国藩,日夕攻读经史,两年后丁未科会试果然不负师望、金榜题名。师生两人互为欣赏,在曾国藩眼里,这个弟子堪成“伟器”;在李鸿章眼里,恩师十分“神圣”。现在,久别的师生又在建昌湘军大营重逢。弟子风尘仆仆,恩师喜出望外。不过,与十几年前相比境况大变,曾国藩已是湘军主帅,李鸿章成了曾氏幕宾,曾氏不再以舞文弄墨教授经史为首务,当如今他是李鸿章的军事长官兼教官,师生两人琢磨的主要不是道德文章,而是如何杀人。

李鸿章能够师从曾国藩学习驭兵之道,是值得庆幸的。这个长着一副三角眼、两条倒挂眉的儒生,半路出家舞枪弄炮,却极具军事天赋,他是当时清王朝最厉害的军事家。李鸿章在其幕府起初当书记,后来批阅公文、草拟书牍和奏折,耳提面命,直接接受湘军主帅的应用式训练。曾国藩对李鸿章的才能前程高看一眼,他说:“少荃(李鸿章之号)天资于公牍最相近,所拟奏咨函批,皆有大过人处,将来建树非凡,或竟青出于蓝,亦未可知。”李鸿章则这样评价自己的军事长官兼教官:“从前历佐诸帅,茫无指归,至此如识南针,获益非浅。”对于将来会有非凡建树的高足,曾国藩教诲训导毫不松懈、格外用心;对于迷途导航的“指南针”般恩师,心高气盛的李鸿章心悦诚服。对此,有两件事可以窥见一斑。

湘军主帅有一个定规,每日早起查营,黎明请幕僚同进早餐,而后围坐谈论、探讨问题。李鸿章生性散漫不羁,爱睡个懒觉,在如此严格的军旅机器中接受轧压,暗自叫苦不迭。有天,他自称头痛,赖床不起。李鸿章贪睡懒散那点毛病,曾国藩早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个弟子肚里爬的是什么虫子,便接二连三派人催李鸿章起床吃饭。他称,“必侍幕僚到齐乃食”,缺一人不开饭。李鸿章见难以混蒙过关,慌忙披衣下床,“踉跄而往”。开饭时曾国藩一言未发,放下筷子后他就不客气了,拉下脸教训道:“少荃,既入我府,我有言相告,此处所尚,惟一诚字而已。”说罢,拂然而去,李鸿章为之悚然。这给李鸿章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使他懂得何为纪律,纪律对于一支军队何等重要,而要养成严明的纪律,必须从一日生活吃喝拉撒睡每个细小环节抓起。事隔很久,他回忆道:“在营中时,我老师总要等我辈同时吃饭;饭罢后,即围坐谈论……都是于学问经济有益实用的话。吃一顿饭,胜过上一回课。”曾府的参谋生涯,为李鸿章日后统兵为帅奠定了扎实的基础,他说这一段历练,使他“受益不尽”。

还有一事,就是李鸿章出走事件。曾国藩驻守祁门时,太平军环攻不已,湘军处境艰险。李鸿章再三陈说,断言祁门已成绝地,力主移师他驻。曾国藩其实知道死守祁门在战略全局上没有多大意义,作此姿态主要是给咸丰皇帝看,因为皇上要他督军径赴苏常。但这层意思不便挑明,曾国藩便冲喋喋不休的李鸿章等人道:“诸君如胆怯,可各散去。”李鸿章听了如此辱骂,自然一肚子火气。谁知此事未了,又横生一事,师生两人因李元度问题发生争吵。李元度是追随曾国藩缔造湘军的得力干将,尤其曾氏在靖港、九江、樟树大败之后,得到李元度鼎力相助,曾国藩称赞他“情谊之厚始终不渝”,并私情作祟,推荐他出任徽宁池太广道,率兵驻守徽州。但李元度此人擅长文学不知统兵,太平军来攻时,违反军令胡乱指挥,致使徽州易手,李元度本人侥幸逃脱。曾国藩悔恨交加,打算上疏弹劾,将他处以军纪。谁知,这竟招致文武参佐集体反对,挑头之人乃是李鸿章。他“率一幕府人往争”,指责老师忘恩负义,并声称:“果必奏劾,门生不敢拟稿。”曾国藩毫不退让,说:“我自属稿。”李鸿章随即调高调子,以撂挑子不干相迫,道:“若此,则门生亦将告辞,不能留待矣。”曾国藩对弟子如此不明大义,大动肝火,答道:“听君自便!”随后,曾国藩毅然将李元度弹劾革职。曾、李两人就此闹崩,李鸿章愤然而去,离开祁门大营。这是咸丰十年(1860年)秋冬之交的事。七八个月后冷静下来,隔阂师生间的迷雾散去,两人都将对方看得更为清楚:李鸿章深刻认识到,这个年头,要青云直上,必须有过硬靠山,而环顾天下,可依作靠山的,舍曾公别无他人;曾国藩也认识到,李鸿章劝他移师祁门的建议颇识时务,后来听从其议移师东流,而且为创成大业,需要这个才华横溢的弟子参赞相助。经胡林翼、左宗棠等人牵线搭桥,曾国藩于咸丰十一年(1861年)夏致信弟子“速来相助”,主动给他一个台阶。李鸿章?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