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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关优优很激动,甚至比关好好当年拿到J大的通知书还要激动。甚至有些坐立难安,恨不得明天就是开学。
“优优,你是上大学,又不是中大奖。”关好好对于妹妹异于常人的兴奋有些难以理解,“你可别听你们老师宣讲的进了大学有多逍遥,也是要读书要早起的。”
“我很高兴,以后能常常和姐姐在一起。”关优优笑容很羞涩,关好好看着这张像是照镜子一般的脸,两个人长得太像,面上甚至连一颗能分辨彼此的痣都没有。
或是关优优的祈祷真的出现了奇迹,又或是关好好自己的归心似箭,暑假竟过得飞快。期间,关好好陪着关优优参团去青岛玩了一圈,关优优讲究,回来的时候只晒掉了一层皮,哪像关好好,只有戴墨镜的一圈是白的。
关妈妈摸着两姐妹的头,关好好以为她又要絮絮叨叨交代生活上的琐事,却不想她突然道:“上大学了,也可以谈恋爱了。”
“妈妈,别人家长都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念书,少谈恋爱,你怎么反个个儿啊。”关好好囧了。
见爸爸妈妈都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眸子尽是心疼,关好好忍不住油嘴滑舌起来,一把勾住关优优的脖子,吓了她一跳:“妈妈,你的女儿们长得这么漂亮,一定能迷倒万千少男。”关妈妈点了点她的脑门。
关好好笑得灿烂,眼神却黯淡无光,彷如一潭死水。
14下雨,请让我来陪你
J大和J师果然很近,只隔着一条马路,关优优虽是疲于应对新生军训,却还时不时跑来J大,众人皆惊,一个关好好就够艳光四射,现下竟又多了一个,特别是男生,简直磨刀霍霍,关好好虽是官闻西的,幸好还有一个关优优……鹿死谁手尚不知晓。
“优优,你在我们学校有同学吗?”关好好端着盘子走在前面,见关优优时不时四顾,以为她在找人。
“没有……”关优优垂下头,明明和关好好是一样的声线,却让人觉得轻软素柔,“我只是好奇天子骄子都是什么样的。”
“天子骄子?”关好好笑着仰起下巴,“看姐姐我不就好了。”本是开玩笑,关优优低下的面上眉头一皱,关好好总是这样优秀,大一学年就拿了一等奖学金。
熬了半个月,军训总算是结束了。关优优也以其惊人的美貌在中文系这样女多男少的炼狱夺得头把交椅。不少数学系,物理系的男生趁着年轻厚脸皮争相向她表白,可看来孱弱的关优优竟然拒绝得很彻底。态度之坚决,伤了不少人的心。
“优优,你黑了很多。”关好好有些幸灾乐祸。关优优看了看自己晒得麦色的皮肤,多少有点难过,再瞧对面的关好好,之前在青岛晒的也没有白回来,根本是乌龟笑鳖。
“姐姐,这家餐厅会不会很贵啊?”关优优抬头看了一圈,装潢精致,陈设豪华,布置高雅。之前关好好说为了庆祝她脱离苦海,要请她吃饭,可是这里未免也太……奢侈了一点。
“放心吧,不会留你下来洗碗做抵的。”关好好轻笑,不时张望外头,“有人请客,待会儿尽挑贵的点。”“是……姐夫吗?”关优优嘴很甜,一声姐夫,让关好好心花怒放。
“半个。”到底还是保守地承认了一半,“他很好奇我的双胞胎妹妹,刚下飞机,一定要过来看看。”关好好神色盈盈,心情颇好。
“快要到了。”关好好翻着短信,猛地站起身,“我要去洗手间,你在这儿等着,他看到你一定以为是我。”抛给关优优一记不怀好意地笑,快步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关优优很好奇,能让关好好笑得这样灿烂,该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窗外太阳西斜,几米外下车的男人披着一身霞光,撩动了关优优的心。
她的目光几乎移不开,随着那个身影,推门,转身……每一个动作都深刻地印进她的脑海。她心跳一下快过一下,等到他走到她面前,关优优已经忘了呼吸。
“你是……关……优优?”他三分疑惑七分肯定。“你还记得我?”关优优觉得不可思议,以为他认出了自己,声音抖得厉害,激动得想要尖叫。
男人面上是温和的笑:“你是好好的妹妹。”她眼里霎时汹涌起失望,却仍不死心:“去年夏天,在书城门口,你借给我一把伞。”
依旧是摇头,他非凡的记忆力极少用在对女性的记忆上,而关优优,便是不需要记住的一类,他当然留不下半点印象。
关好好一面蹭着手上的水,一面快步上前。见两人都站着,扑过去挽着官闻西的手臂:“有没有认错?”眉眼间尽是得逞的笑。
“我怎么会把你认错了。”官闻西眸子里盛着笑,将她面上沾到的一点水迹擦去,动作温柔至极。
“姐姐,他是……”关优优不想也不愿往下猜。“你的半个姐夫。”关好好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出关优优的异样,拉着官闻西坐下。官闻西听到姐夫两个字,眉宇间的笑很是满足。
关优优在他们对面坐下,手里揪着桌布的一角,用力得几乎要撕碎,微微垂着头,在关好好眼里,便是见了生人的羞涩。
呯的一声巨响,将关好好惊醒,她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梦见官闻西,已经是骇人的事情,若在连着关优优,完全就可以称为噩梦。
赤着脚往窗外张望。外头狂风大作,气象台说这两天有大暴雨,她过得太混沌,竟没有上心。
小区是老式住宅,厨房的窗户是往外推的木头架子,她忘了关上,此时风一吹,碎了两面玻璃,调味盒老酒酱油被风一吹,也都掉在了地上。
她头疼得抚着额角,蹲下身开始(http://www。87book。com)整 理一地的碎渣。没了玻璃的窗户挡不住风雨,关好好头发吹得凌乱,睡衣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抵如此。
客厅里突然传来敲门声,不轻不重,却正够她听得清楚。关好好烦得要命,只顾低着头拾玻璃,不去理睬。可敲门声一下一下地没完没了,不依不饶。
原以为地上的碎屑清理得差不多,才站起来去开门。哪知踏出两步就踩到一小块,尖锐的疼由脚心传来,她闷哼一声,掰起脚丫子,从脚心摸出一块血淋淋的玻璃残渣。
怕背上扰民的罪,关好好忍着疼单脚跳到门口:“谁啊?”门上没有装猫眼,她挂了链锁,打开一小条缝。
触摸灯过了时间已经黑下去,门口那人仿佛没有耐心再开一起,站在一片漆黑里只顾着敲门。“是我。”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关好好瞬间觉得安心,却又怒气冲冲。
“你不知道现在凌晨三点吗?你不回家睡觉跑来这里扰人清梦?”说着就要扣上门。“好好。”他□来一只手阻止她关门,“我看到你家的窗户玻璃碎了,就上来看看。”
“我家玻璃碎不碎关你什么事?”关好好微愕,他怎么知道她家玻璃破了?难不成一直守在楼下?一时间这门开也不是关也不行,脚底的疼又一阵阵挠着她的神经。
“我把车钥匙掉在车里了。”他的声音既无辜又无奈。“又不是我掉的。”关好好硬着心肠不理他,去扒他的手。
他一连打了两个喷嚏,显得很狼狈。关好好翻了个白眼,她恨自己又心软了。“放手。”嘟哝一声,他却抓得很紧,坚决不放。
“我开锁。”不耐烦地解释,门上的那只手立刻缩回去。她关上门将链锁解开,重新再打开门,那人竟然已经脱了鞋。
走到客厅的灯下,才看清官闻西更加狼狈的样子。简直是水里捞起来的,从头到脚都在淌水。黑色的衬衣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平时看着斯文俊秀,当下却透出几分狂野,关好好色心波动了一下,顿时升起口干舌燥的感觉。
一出神就傻乎乎地将脚往地上放,脚板底贴在地上,痛意袭来,立刻又换成了金鸡独立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