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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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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轻功还行,但最多尚能算作中流,不然也不能让我察觉了声响。

谁能躲这儿吓我?

往好了想可能是尘西,只有他小孩心性和闲工夫两样齐备。可想着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要是尘西这小子他憋了两年多的话不可能那么憋得住,更况且,我刚在屋子里卸了外衣的……他哪能那么猥琐。

一不做二不休我冲着出声的地方便道:壮士,咱们江湖儿女明人不做暗事,您若是为财,钱袋子在桌上,您整个随便拿,常言道,走的江湖路,花的朋友钱,您就不用给我留半分;您若是有别的什么难处,说出来我听听,虽然我能耐不大,可说实话小妹过得也并不顺溜,所谓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劝断肠人,说来咱们说不定能好好合计合计,看看该怎么帮。

那人不吭气。

我闻到一股奇异的气味,一块帕子蒙上来,随即我看清了这蒙面人的眼睛,我不认识他。他低头望着我,发出猥亵的低笑,另一只手冲我前胸袭来。我想大叫,但是手帕捂得严实,发不出声不说,与此同时眼前却开始发晕,想举起手却发现整个身体都正在瘫软。

妈的,原来是迷药。早知这刺客来势汹汹,我就该跳起来跟他拼死搏命。老子不能这样不明不白阴沟里翻船,死前还平白便宜了畜牲。难道让他白当我十年师父不说,临了还得受这样的奇耻大辱?我答应他就算遇险也不给师父丢人的那些鬼话……分开头天晚上就出这等状况,他不恨死我也得鄙视我。

妈的拼了,我运足全身内息,吃奶力气一起来,居然真能拎起了掌,朝他后脑勺就是死命一砍。他立时倒在我身上,我使劲甩脱那块手帕,恶心到不行,但没有力气搬动人。

好半天才缓过劲,把人摔到地上,探了探他的鼻息,竟然没气了。我还以为只是把他敲晕了过去,看来刚才那一下子,使上了十二分力,正中哑门。我吓得手抖,往常说了什么大话都没用,杀人我还是头一遭。

头回(炫)经(书)历(网)那么惊悚的大事,家里却只有我娘和芝芝,我怕吓着她俩和孩子,又不敢出房门去找人。深更半夜,老爹于轼都还在宫里,师父更是不在身边,难道我就要这么彻夜守着这具尸体,睡又睡不得,欲哭无泪。

有人轻敲窗。完了,我这条命看来今晚是得交待在这儿了,这刺客它是死不绝了啊。

握了剑正琢磨着拼上一命之前,如何给师父下留句话,外头却说话了:侄女你到底在不在。

尘西是亲切的,可还是头一次,觉得他亲切至此,我奔出门,一扯上他的袖子大哭。

待我喝口水平静下来,尘西也弄清了来龙去脉。尘西不以为然笑话我:人都杀了哭给谁看?得嘞,我不是在么,再多点几个灯起来,还怕什么。回头我告诉你师父,他教得不错啊。侄女,临危不惧,长进了。我师兄还在宫里头?

我忧心地点点头,本来他消息就灵便,我们沿途还给他捎了信。就是不知道我遇的这险,和师父那头有没关联。谁派的这么个下三滥的人,害了我又有什么好处,怪我平时根本愿不分神去把那些争斗事去想上一想,自认并不是个笨人,事到如今却发现脑子根本不够用。脑袋砸了也没用,他遇上了什么样的险境,我此刻根本无法知晓。这般此心裂肺的焦躁,真真比他不理我,还要煎熬。还是我自作聪明了,我从不把自己当一盘菜,然而我的人生依然被动。

我和尘西东扯西扯,终于八卦到了我和师父的事。一想到他我又是担忧又是心酸,心头微微又有丝甜,一时不知道答什么好,只装作羞涩点了点头。尘西夸我:我走得时候说来日方长吧,他也就是钻个牛角尖,他对你本来就好,想明白了肯定错不了。我说,我师兄那个……挺厉害吧。

也就是尘西,我俩从小没有规矩不分大小厮混惯了,什么笑话都说,什么避讳也无,要第二个男的敢问我这话,保准立马被我扔窗外去了。嘿嘿,那个……自然是厉害的,我夸过他几回,还说他真对得起这魔头的称号……他脸上没挂住,有点羞,而且因为没什么义气,心里有多得意,也不肯告诉我。可如今这个情势,我哪有心思跟尘西打趣这事。我挥挥手打发他的没正形:你也就会欺负我,你不会自己去问他?

我心事重重,聊得心不在焉,忽想起来该让尘西瞧瞧地上这杀手的脸。我不认识,没准师叔哪里见过。尘西拉下地上这人的黑面罩,摇了摇头:我哪会见过,不过这人有标记明显,脸上二道横长的疤痕,并不多见,可以去打听打听。

我瞧了眼,又想起奋力一搏时的危急情形,更觉恶心,我们能守着尸体一直聊下去,的确算个本事。便央着尘西先帮着把人一同弄出去。

尘西挪完人到后花园,天已蒙蒙亮,我告诉他,我已经不那么害怕,天亮了我便可找人来处理,尘西闻言先走了。

尘西刚走,于轼同我爹一齐回来了,俨然已经披麻戴着孝,皇帝驾崩,新皇继位……该来的终究都来了。

我哪里顾得矜持,急急追问师父怎样,我爹拈拈胡子却说:他得过些天才能出宫。你别担心,先皇病危之时,南皇,就是莫南的舅舅,于南国边境,已屯精兵百万。

他的意思,有这样的威慑在,太子继位后,即便起了什么歪心,也不敢擅动。

虽然松口气,想来仍是忐忑,情势竟危急复杂至此,若不是师父有这样一个舅舅……一切怎堪设想。我成天置身事外,装作一副烟火不食的清高样,就以为人人都清高得要死。听我爹这么一说,太子竟也不是那省油的灯?还有师父如今情绪怎样,他对太子继位这样板上钉钉的事实又作何想……我完全抓了瞎。

我爹和我那皇帝公爹,看样子感情不浅,他伤心欲绝的样子,我不便打扰他的哀思,拽着于轼到外头坦诚杀人的事。于轼虽大惊,还是当仁不让接下了烂摊子,让我好好歇着,不用再管。

足足过了两日,师父还是没有任何音信,也没有从宫里带出一丝音信来。我本想着他必然是伤心过度,无暇顾及这些事情。于轼却又从宫里头带回来又一个惊人消息:皇帝驾崩之夜,皇后伤心欲绝,当晚便已西去了。我们回宫时太过匆忙,尚未得信。

更要命的是,于轼告诉我,皇后……仿佛是被人趁乱毒杀的。

我的婆母,那位集雍容娇弱于一身的女子,为不在身边的儿子精心选配了银鞍白马的女子,竟这般骤然仙逝,还是死于非命……于我都是晴天霹雳,他怎么受的了?

杀皇后的动机……不会是项莫远做得罢。唉,如果再回到那天,就算用刀架我脖子上,我也该同他一处走。

第三天上,宫里忽来了人,说是来接我进宫的。我爹和于轼都不在,我顾不得找人商量,急急着跑出去攀上了那辆车,爬的时候,我的身体竟有些颤颤悠悠,想是这几乎没睡的缘故。

从来没觉得路那么长,我被宫人引着穿过浮云般的重重殿门,终到了一间书房,却没有。我正琢磨案头的纸笔,却听到一个久违的声音,透着些欣喜:于果?怎是你?

我还想问呢,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男人如今又在哪里?如今我对这个人,充满了戒备和敌意,碍着他如今咄咄逼人的身分,我不好造次,只得赶紧跪下,低了头。

他双手扶了我的肩,要把我这么扶起来,以为自己打得过我怎么的?我怕授受不清,自己爬起来了。项莫远竟像啥也没发生那样,同我叙起了旧。就仿佛不是他命人引来的我,而是我们在路上闲逛时偶然遇见。

我心中念着师父,万分焦躁,没心思跟他闲扯,他说的什么我也实在没能听清:皇上,烦请告诉我,我家夫君……现在何处?

我忘了称什么王爷,显然新皇对我的无礼不甚愉悦,皱了个眉:于果,我说的话,你还没明白么?当年……我也是身不由己,如今一切再不同往昔,所有你想要的,我皆甘愿为你寻来,拱手送上。

他在说什么,在说他愿为我摘星捞月么?他是不是发了什么疯颠?送了无字书,还没完了,把我找来说上这通恶心话。不要问我有没有动心,我是动怒,要不是怕激怒了他不能全身而退,让师父伤心,我揍他的心都有。

我仍低头装蒜:皇上的意思,我不太明白,不过我想着,皇上定然存了好意。只是我太不懂规矩,等我的夫君来了,我让他代我谢主隆恩。

项莫远结舌,过会又叹:于果,你是不是……始终有些恨我?

听得我汗流满面,这话从何说起的,我一直倒觉得有几分愧对于他,恨他做甚?莫不是他真干了什么亏心事,害了我婆婆?可他又那么直白,还说什么始终……我大约实在迟钝,听不明白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说的暗语。

我干脆冲他摆摆手:皇上,若您指的是过去的事,那便实在无从说起,再说这世间若是有回头路可走,那路上定然人满为患,挤破了头,所以不走也罢,我们自有大路朝天;如果您指这两天发生的事,您若问心无愧,自然可以高枕无忧,若是真如您所说,做了什么教我恨您的事儿,我着实没有立场和证据来指责您,您贵为天子,有老天帮您担待一天,您便仍能安枕一天。您来为难我,又是何苦。

项莫远有些错愕地摇头叹气:于果,你真是长大了。可你对我如此揣测,却着实令我心伤。

我管你心伤不心伤,我都热锅上的蚂蚁了,你还磨叽着谈旧情说心伤,我男人究竟在哪?

接着就听他表白什么与师父虽非一母所生但情同手足之类,好像感情深得很,绕啊绕,又绕到我身上来了。好歹到了没说出什么夺妻之恨的话来,不然我真打算咬舌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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