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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1 / 2)

>  窈窈窕窕佳人影 醉是唇边箫呤吟行于山水绿荫间细指轻掂殷红瓣欲言闭口心难猜

“若他不是帝皇,是不是就能相依相伴终身,若他不是帝皇,是不是只怜只惜我一个。若他不是帝皇,若他不是,那他怎么可能会属于我。”永日想起当日母妃说这句话的愤怒。

一步一步的紧闭,母妃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消失,一张一张的生脸,外公手底下的几个门生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事,哪怕是当初母妃以为能倚重的军队,也在半个月内被扫荡,那日跟随着冲进皇宫的,都是父皇手低下的人,只是一场戏而已。没有人会拒绝唾手可得的权利,也没有人会因为对手的大义凛然而投降,那不过是一场戏,展现给天下,做戏给史官。

“宋韵,那位高高在上的永帝从来就没有心软过,所谓仁慈对于那位帝王而言是非常奢侈的东西,要说在他手底下起了杀念还未死的,就只有你二哥同母异父的弟弟。”永日带着有些诡异的笑容:“只要你二哥哪天忘记了那个弟弟,他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你知道吗?”

“所以,你让我来求二皇兄去救我母妃吗?”宋韵哭的红肿的眼睛忽然张的极大。

“不是的哦,我让你来这里,是为了让救你的这条命,你母妃,现在恐怕已经在过了三途川,不知道到没到阎王殿。”永日摸着自己的下巴,带着一分懒散直起了身。“太血腥了,不知道今日会不会过万。”望着太阳高照的那一窗蓝天,这里听不到丝毫的属于死前的哀叫。

皇权三

皇位上的人伸了一个懒腰,有些无聊的数了数底下依旧跪着的人,其中有些精神奕奕,有些面目死灰,冷汗直流。更甚者双眼无神,嘴唇颤抖,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可不是生死。

“晴空万里,朕忽觉这天比往常干净了少许,众爱卿可是跟朕有同样的感觉。”永帝笑眯眯的望着底下的人,底下官员也纷纷口呼万岁,赞颂着帝王的千秋伟业。

“虽说晴朗,可惜到底还是有些杂质,不过水至清则无鱼,朕也不赶尽杀绝的暴君,做事总是有几分心软阿。”帝王懒洋洋的倚在龙椅上,一脸的明君样。底下就也就只有新任的左辅大臣康之带着笑容点头应和,其他的大臣无论是刚刚来的,还是已经跪了一天一夜的,都只把头埋的低低的。

“陛下,臣听闻二殿下这几日一直病卧在床,圣上仁慈,是否能派御医前去。”张太傅抿紧了唇,对着帝位深深拜下。要说这位子上唯一在乎的人,估计就只有那位依旧在昏迷中的二殿下。

“张太傅果然不负仁爱之名,想来涉冬也算是太傅以往学生,关心也是应该的,只是家事国事,孰轻孰重太傅自然也是能分辨的,这满朝文武在场,太傅出言要深思熟虑阿。”永帝笑的更深,张学傅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就这一愣,让一边的左辅大臣拉到身边:“不愧是陛下,臣等——受教。”估计已经习惯,在康之拜下的瞬间,所有的官员也异口同声的拜倒。

“恩——还是康爱卿识大体,张学傅,念在你以往教育皇子功劳不小,此次朕就免你罪责,去二皇子殿里住上三天作为教训,爱卿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都不等张学傅回答,众大臣已经替他应下,而后又异口同声的一句陛下圣明过场。

永帝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慢慢的走在宫阶上,前日的血腥此刻没有留下半分,头微仰,视线直直的盯着天空,张学傅望着自个眼前的一寸汉白玉石,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部队跟着永帝,慢慢往一个方向行进。

“臣较之康之总是不慧,自认也就那迂腐的半本古书,可是臣还是不得不问,陛下,此次为

何……”为什么要让这血染红这京都大地。

“张学傅可信鬼神?”永帝带着一丝轻笑,视线依旧落在半空。

“臣虽未见,却信……”张学傅谨慎的弯腰,说出自己的意见。

“朕也信,朕总觉得这辈子做的杀虐过多,也就不指望下辈子如何如何,你说朕要是把京都全部的人口都送去地府,是不是能填满那无边地域,留下小二跟朕一起,虽不指望千岁,过个五百也算是够。”永帝笑眯眯的,左手在空中虚点。

“二殿下……?”张学傅忍不住带着一丝惊愕望向永帝,涉冬出事了?

“昏迷半月未醒,想来朕这宫廷没有半个能人,居然无一位说出个所以然。”永帝有些无奈的耸耸肩,以示不幸。

所以你才造此杀戮吗,疯了吗……张学傅张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黄袍上的五爪金龙。金丝绣成的轮廓,袍间翻滚的云海。君心莫测,并非是你想的太坏,而是我太过天真。张学傅缓慢的俯下身,行完礼,后退出了朝堂。

“开始只是有些着凉,因为各地的灾情不定,后期又因为某些人做了一些让人心冷的事情,本王虽未见,却也觉得过于残忍,谁知二皇弟一时气着了,怒急攻心,原本就是那破烂的身子,他倒好,不养着还乱七八糟的折腾。”永日撩过袍子,坐在一边,手里拿过一边刚沏的茶吹了吹,抿了一口。“若说父皇残忍,那是张学傅过于仁慈,那些个人就算死罪可免,却也活罪难逃。只是没想到父皇会在一日之内屠尽,想来也是因为二皇弟的陷入昏迷给急的了,学傅也莫要太苛求于父皇才好。”他带着微笑,手里捧着茶杯,高高束起的长发,随着低头饮茶的动作落在肩上,如同绸缎。

张学傅死死的盯着床上依旧昏迷着的涉冬,两耳恍若未闻,低头抿紧了唇,思考了半响。伸手两指按上了涉冬的脉门,闭着眼,感受着微弱的心跳。好一会,正准备抓笔写些什么,右手腕却被来人抓住,抽出了沾墨的毛笔。

“不想活了你。”康之眯着眼死死的盯着这个打小就死心眼的人:“你有几斤几两,居然敢开方子,有些起色,那是运气,若是没起色,你张家几口人也抵不过他一条性命,想没想清楚。”

张学傅愣愣的看着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半响,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颤抖的双手捂住脸。

康之叹了口气,伸手揽紧了他:“不要着急……既然已经如此,想来永帝短期内也不会再造杀戮,况且,那些人,也并非不该死……”康之眼底闪过冷光,“安逸太久已经让他们忘记了什么是安分。”

“怪不得康大人深得父皇重用,果然,父皇的几个心思,你也确实猜透了。”永日笑眯眯的把喝完的茶杯放在一边茶几上:“只是你们刚来,或许并不晓得,二皇弟昏迷前,父皇一时兴致找人来算了算前世后世,那不长眼的说此生已是强求,以后世代不可相见,惹恼了父皇,而结果,你们也看到了。”以涉冬的名义背上上万的人命。

因果轮回,有因就有果。既然下世不能相见,索性就执着长生,将这世拖到最长。若是抓不住现在,谈何未来。永帝冷笑着一手撑着脸,看着这朝堂门外的万里晴空,在朕手上的,就是朕的,谁也别想拿走。

皇权四

偌大的宫殿,寂静的几乎没有任何的人声,一排一排墨色穿着的侍者跪在朝堂外,沿着台阶,就像墨色的线,穿过庭院。跪着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没有意识了,死灰的面色,不安的,恐惧的,那些被拉出的官员的呼喊就像凌迟用的刀,慢腾腾的折磨着所有的人,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磕晕在台阶上的下人了,就像永久坏掉的木偶在瘫倒的时候被站立的侍卫拖走,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几乎所有的人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被自己的冷汗所浸泡。

玉雕的宫灯,镂空的四角,漆红的木质建筑,柔软的装饰丝缎,这个奢华过头的宫殿里,无数忙碌的人迷失掉原本属于自己的灵魂。

就像平时一样的朝会,所有的人都在秩序中忙碌自己的本分,那些不怎么守本分的也忙碌着自己的本分。在一如既往的过程中,突然,就好像被凝固了一样的延续着,属于帝王的愤怒。疑惑,慌张,惊恐,怨恨,好似作为人类的七情六欲都洗刷了一遍,剩下的只是伏的越来越低的身,因为难以承受的重力。

数百年来,第一次御膳房的吃食不需要手忙脚乱,第一次一尘不染的青石路上铺满落叶,第一次在日落之前就应该点亮的宫灯没有点起,所有的人都颤抖着跪在那条最长的走廊两边。帝曰:午时开始,所有人跪于殿前,移动半分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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