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门口,江倩叹了一声娇气说:“哎。耳朵清静了不少。”
“那个女的一看就是个胸大无脑的货,被人耍得团团转。”
“啊。看不出你还有些见识,知道胸大无脑了,”江倩说,“在江姐面前可容不得任何亵渎之举哈,现在还拿不准谁被谁耍呢!”
汽车终于停在了人力资源市场门口,江倩和我下车,快要走出车门时只见刚才那个男子一声惊呼:“草。我的钱包没有了。里面有身份证,你们有没见到我的钱包。”那男子正趴着座位下俯首找寻,旁边的人冷眼旁观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这时那个女的早就在前面一个站得手翩然而去了。江倩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又可以说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那油嘴滑舌的渣男也该被上了一堂不便宜的课了。”
“前面那句雨儿也说过,”我说,“要是我当时忍住了,雨儿多半不会离开。那把刀真是让我们一刀两断了。”
“什么?”江倩准备洗耳恭听。
“好话不说二遍,”我笑着说,“我说是时候同那帮死老头一刀泯恩仇了。”
江倩无趣的领着我向着楼上走去。这人力资源市场前面找工作的当真多如牛毛,这开春的旺季,承载者多少农村来的一片期望。我们挤到服务窗口一问,让我们去后门进去,我一听走后门准没好事,也罢,谁让他设在后门呢。
我们穿过走廊,来到报案处,这里同外面的比简直是门可罗雀,只有几个穿制服的人手拿文件袋走来走去。这是二楼,楼梯的尽头的左边有两个长长的柜台把两个制服女包围在里面,两女长得普通,人手一台电脑,正旁若无人的敬业工作。行同前台。
“就这里,”我说,“那人说了就要在这里填表。”
“请问,这里是投诉工厂不签合同的地方吗?”江倩有礼貌的问左边的制服女。左边制服女瞥了江倩一眼,默不作声,又对着电脑一阵鼠标狂点,像是同鼠标有仇似的,十几秒之后,骂道:“我草。又被狗咬了。”敢情是这制服女在电脑里偷菜。
江倩又复读了一遍刚才的话,那制服女爹声道:“没看到我被狗咬了吗?烦人得很,你刚才说什么?”江倩又愤愤不平的复读了那句话,这下对了,女的怕是狂犬病发作了,瞪鼻子上眼,尖叫道:“怎么你们每次都来问我门外说了多少次了,是旁边,我有重要工作,看见没有右边,投诉在此,几个字。你们不识字吗?真他妈的农民。”那制服女搞得好像我们天天光顾她一样,她说完一脸不悦的又对着电脑继续自己的工作。
我们来到右边,这坐的是个有些胖的制服女,眉目上皱的很紧带着几分煞气,并且一脸横肉,她不像左边的制服女,这女子同鼠标没仇,她同键盘有仇,并且同键盘上的空格键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右手灵活的按着上下左右键,每隔几秒钟就用左手的大拇指干脆的猛击空格键,周而复始,不亦乐乎,全神贯注,不知身在何处,她的眼睛从没离开过银屏。
我正要上前询问天下真有这样简单的输入法,不知出自何处。江倩制止了我,她摇了摇头,我会意,坐等了一分钟,那制服女才收起眉头上的煞气,对着屏幕咧嘴一笑,然后自言自语的说:“老公,你送我的衣服真好。”
江倩和我见她终于忙完了,上去正要询问,那制服女电话铃惊响,她置我们不顾接了电话,说:“哎。老公,嗯明白,那你上飞机吧,到了给抱平安。”
这时左边的制服女问她:“你老公都在飞机上,这么送你衣服。”这边这制服女问得意的说:“你忘了,得意的飘。”左边制服女恍然大悟说:“有你的。”我一时忘了这个制服女至少有两个女人的体重,怕是得有两个老公方能招架。
我见这地如此冷清,究竟是厦门太过太平盛世还是广大劳动群众的孤陋寡闻不知道有这个地方,才让这两个制服女这样闲来无事的玩游戏,我当时想要是我们可以相互换一下位置就对了,游戏什么的我最喜欢了,那我一定十分的爱国,因为这个国家真好。
这下制服女得空了,江倩上前询问:“请问这里是投诉的吗?”
制服女打了个呵欠,揉揉略有发红看起来煞气尚存的双眼,然后将就那疲倦的双眼侧视了我们一下,不舍的把对着屏幕的脸转过来,说:“明知故问,你们做什么??”
江倩不爽的回应:“明知故问,投诉呗。”
“你要投诉什么?先把工厂名地址身份证报来。然后签字。”这时有些懒散的她才打起半分精神,但讲话依旧没好气。
“他们要投诉他们老板不签合同,想拿双倍工资,这现在的打工的不好好干活,连字都不认识,还跑来问我,尽弄些旁门左道。”这时左边的制服女帮我作答了——国家法律什么时候成了旁门左道了,我真不明白。
“这样啊!那好吧,看看上面安排任务,这个月还差一个,我看成,你们说吧,我帮你们打进去。”
“姓名?”
我说:“这里有全部工厂员工的签名。”
她看也没看的说:“不要签名,只要一个人,要代表。代表谁?”
“曹飞。”
“身份证好~!”
“513922xxxxxxxx7556”
“呵呵。八零后。岗位名称。”
“工人,不,车工。”
“身份证给我,我拿来看看,x村x组,装什么,农民工。”
“我厌恶这个称谓,你应该叫工人。”
“工人是指拥有城镇户口的劳动者,你们别越线,农民工。”
“你这是歧视。”
“谁歧视你了,国家规定的。”
这时我被这制服女制服了。
左边制服女笑道:“呵呵,快看,连字都不认得的农民也敢妄称工人了。农民工就是指你们,真是笑话,没有自知之明的人,长得又丑农村户口。”
“我草!你嘴巴吃了屎吗?”江倩发怒了,“别弄得自己高人一等。”
“你是什么东西,”左边的制服女不服挨骂说,“你们农民总是什么屎什么草的,没见识的东西。我草。还想拿双倍工资,农民!”她最后两个字是用力的吐出的,我怀疑她真的吃了屎。
“你才是农民。”
“你全家都是农民,你祖宗十八代都是,”左边制服女骂完,见没有外援便故作镇定的说,“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拉低了我的智商,影响我淑女的形象,我种菜去了。”
“你还种菜啊,”江倩笑道 ,“这年头连种菜的都不承认自己是农民了,那真忘了祖。”
这时左边的制服女被江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