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2)

萧景绮皱着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只要是一遇到路遥的事儿,你就变得那么奇怪?”

慕容竹挑起一边的眉,问道:“哦?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个奇怪法了?”

“畏首畏尾,想去管又不敢管的。你就说说,当年他离开慕容山庄,虽说看似与你无关,但倘若不是你……他又怎么会走?”见慕容竹脸色沉了几分,萧景绮将那其中渊源一笔带过,接着说,“你没有派人去寻,说是他有着翻天覆地的本事,便由着他去闯荡,我原以为你是真的放手了,虽然知道你不可能就这么甘于次位,但说不定念对方是多年知己,随了他去。可是这几年,你明里暗里又开始打探他的消息,当你发现他像是蒸发了一样消失在这茫茫江湖之中时,又派遣了多少密探暗中寻访,蛛丝马迹都不放过。不是我说你,便是连你自己的亲生儿子你都没这么放在心上吧?”

“景绮!”

“你也别发火,我句句属实。”萧景绮最不怕的便是慕容竹这种被人戳破心思时的懊恼,“怎么样,趁着夜色,去看看?”

“去哪里看?”慕容竹面无表情地接道。

萧景绮从袖口拿出一张帛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我是不是太久不务正业,你都不知道人送美称是什么了?”

“‘神盗手’果然名不虚传。”他只是笑。

萧景绮巴博书递给慕容竹,瘪了瘪嘴,他说:“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没有一次能有是好意思。”

“怎么?你倒觉得,这是别人抬举你才给的名?不管这名传到哪儿,都不是个好意思。”

萧景绮不同他斗嘴,径直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慕容竹看了手中的帛书半晌,无奈一笑,跟着走了出去。

没有变,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变。

慕容竹站在一座民居前停住了脚步,月色如水,静静洒在门前那棵已有些年岁的树上,微风拂拂,树影幢幢,衬得慕容竹心也静了下来。

萧景绮从院墙之间翻了过去,没有半分客气。时间还早,屋里没有烛光,看模样,像是人还没有回来。

来这里那么长时间,他总是不敢往这边走,生怕又会见到那个人,心里还是念着他在树下舞剑的模样,他在厨房里偷吃的模样,他在房里看书的模样,一走到这儿,脑子里就都是他。

“你不进来看看?”萧景绮从里边开了门,活似自己就是这屋的主人,“杵在门口算是怎么回事儿?你进来瞧瞧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又不是名捕。”慕容竹想也么想就应到。

萧景绮和炸了毛的猫儿似的,直接就跳脚了,他说道:“我们这会儿是在办正事儿!”

“怎么?我也是在说正事儿。”慕容竹展开折扇,轻轻摇了起来,萧景绮恨得直咬牙,这个睚眦必报的。

“咦?”萧景绮开了门,发出了一声极为轻微的疑问。

“怎么?”慕容竹正了神色。

萧景绮指了指桌上的棋盘,看了看身后的慕容竹,说道:“这棋局很怪,明明很多地方可以提子了,却仍是摆在这里,你看看,执黑的一方完全就是在乱下一气。”

慕容竹没有应声,他当然知道这棋局为什么那么怪。看来这次夜探早就在人算计之内了,既然如此,慕容竹也不打算掩饰什么了,直接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烛火。

“你干什么?有点着灯下手的吗?”

慕容竹指了指那棋局,说道:“人家候着我们来的。”

“这是个什么说法?”

“你和路遥下过棋吗?”慕容竹反问。

萧景绮侧过身不看慕容竹,心道:有这么个人占着你的眼你的心,我躲都来不及,还同他下棋?我又不是闲得慌。

“我和他下过。”慕容竹自顾自地说着,“我下的是围棋,他却下的是五子棋,那种棋没有棋路,单凭着你的算力,要么把对方引进你的局,要么顾着对方的局,旁的诀窍没有,单单就一个字——巧。”

“那陈嘉摆着一局棋放在这儿,是个什么理儿?”

“不过是为了告诉我们,修远便是路遥罢了。”慕容竹说着。

萧景绮回过头看他,也不见对方眉眼间多了什么神采,还是那么风轻云淡,和当年看着路遥走出慕容山庄一样。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不信。”慕容竹答道。

萧景绮笑了,他问:“你是不信修远便是路遥,还是不信……路遥还活着?”

慕容竹听言看着萧景绮,眼中寒光一闪。见此,萧景绮才放了心,眼前的人才是自己认得的那个慕容竹,为了权势地位,他可以抛下一切,自然包括路遥。也许。萧景绮还是加上了这两个字,也许能抛得下路遥。

“你都知道了?”慕容竹问。

萧景绮捻起一子,放在嘴边,吹了吹上面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施施然一笑,应道:“‘江湖百晓生’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和他相交这么多年,旁的不说,情报得的还是挺多的。你做的事儿,我没有一件不知道。”

慕容竹抬眼,嘴角勾起一抹笑,萧景绮和他对视,也笑了起来。

33、第三十三章

探完了情况,慕容竹顺手掩上门,萧景绮这会儿已往前了走了好些步,错了他几个身位,见后者迟迟没有跟上,不仅回过头去看。慕容竹仰着头看向那不知品种的苍劲树木,背挺得笔直。

不知怎的,萧景绮竟觉得此时,应该有个人陪在他身边,一同看着那院内的开着淡香白色小花的树。

萧景绮早些时候一个人来过,离开这院子的时候,那树莫名地吸引了自己。这树见模样年岁应不算大,单手便可合抱住,应是这屋子常年空置,这树无人照看,便也遭了虫,树皮落了好大一块,,树根就近土地背阳那寸,密密地长了些地衣,看得人不住皱眉。

“时候不早了……”萧景绮开口道。

“回罢。”慕容竹转过身时,面色一如从前,就这么一刻,萧景绮突然想起了那个总说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的客栈掌柜了,不论是不是装出来的,至少见着他的时候,慕容竹是活着的,有血有肉。

萧景绮摇摇头,复而向前走去,刚迈几步便想起来,说道:“不是说,澈儿过段时间会过来吗?怎么那么突然?”

慕容竹愣了半晌才意识到萧景绮说的是自己的儿子——慕容澈,他点了点头,只算是应了他要过来这一说法,却未曾说明他为什么要过来。

“算了,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也插不上嘴,只是……”萧景绮慢了几步,渐渐和慕容竹并肩了,“这会儿,江湖怕是不怎么安定,你这目标又大,把澈儿接来……”

“不是还有个陈嘉吗?”慕容竹回到,萧景绮诧异地望着他,见那神色不像是说笑,又不知如何开口问,一时竟噎住了。

这说的是你儿子的事儿,干人陈嘉什么关系?这话别在萧景绮胸口,硬是没有问出来。

“二位好兴致,这三更半夜的,逛这会儿才回呢?”厅里,“莫铭”浅酌着,狗儿在一旁站着,不时地为他斟酒,面上无什么表情,和往日的他很不一样。自从百花楼遇见商隐之后,什么事儿都变了个味儿,怎么不舒坦怎么来,萧景绮就这样把莫须有的罪名挂在了商隐头上,铁板上钉了钉。

慕容竹轻声应:“瞧见月色正浓,吃过了晚饭闷得慌,出门随意走了走,正巧碰上了‘神盗手’,便一块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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