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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2 / 2)

燕裘看得好笑,一把将人捞起来,揶揄:“你准备淹死自己?”

祁允然脸上温度还未消减,发现自己□裸地被燕裘抱着,连水的掩护都没有,他只听脑袋中嗡一声轰呜,眼前迸出七彩火花,他几乎要昏过去:“这……宋先生还在外头,我……我们赶快出去,不然他会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我们在做坏事?嗯,主意不错,想不到我的然还挺大胆的。”燕裘轻声呢哝,难掩眼中笑意。

“嘎?”祁允然消化了一会,确定没有会错意,又急又怒:“我……我没有这意思,我只是……只是……。”慌张的解释直至燕裘禁不住失笑才结束,祁允然后知后觉又被捉弄,既惊愕又无奈,结巴了半天才无奈地叹息:“你……太……可恶了。”

“可恶?”燕裘脸带微笑,他一边用毛巾为爱人擦拭身体,一边逗弄:“你以为我开玩笑?我可没有,而且你也想要的,不是吗?不要否认,医生,你的身体没有说慌,要不我们推倒架子把门堵住,就这么继续吧?也不怕被打扰了,嗯?”

“不!”感受到男性特征的刻意厮磨,祁允然大惊失色,赶忙拿起浴袍把自己包了个严实,不敢直视燕裘的眼睛。他怕看到不满,怕看到责备,尤其因为对象是燕裘,恐惧更是加倍,但他真的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胡来。

这一刻燕裘真的有些不悦,并不是针对谁,只因为欲望无处发泄带来不适,但考虑到祁允然的意愿,燕裘也知道错在自己,便调整情绪,披上浴巾再靠近受惊的小动物,他尽量让气氛更轻松:“好,宋景桓大概又要撞门进来了,先出去再说。”

“嗯。”

面对穿着浴袍的燕裘,祁允然自觉安心不少,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浴室,果然见到宋景桓在门外一脸不耐地来回踱步,几乎要把毛皮的地毯踩坏了。等到人露脸,宋景桓喜上眉梢,快乐地迎上去,燕裘却从他身边闪过去了。

“球……”

燕裘迅速挑拣一套衣物交到祁允然手上,轻声交代:“然,你先休息一会,房间里的东西都可以用,旁边那扇门连接着书房。待我和宋景桓谈过了,再来处理我们的问题,好吗?”

祁允然抱着衣服,轻轻点头,湿发在颊边晃动,目光不时飘向宋景桓,接触到愤怒的注视后立即又收回。

将恋人可爱的举止尽收眼内,燕裘笑意盎然,拎过毛巾为他擦拭湿发。

祁允然看着燕裘,脸上尴尬地赧红,心里暖烘烘的,直至燕裘和宋景桓离开房间,慌乱的心情已经安定不少。他换上衣服坐在床边擦拭湿发,想了很多事,关于抛弃他的妈妈,关于躲避他的爸爸,关于那些曾经寄住但始终没有给他留有位置的家庭,关于把他踢回孤单中的恋人。如今面对燕裘伸出的手,他感到惶恐,如果有一天也被这只手甩开呢?这就像梦境中的肥皂泡,似乎一触即破,梦醒后只会剩下失望和悲伤。这类想法堵塞他的思维,他害怕失去,却又总是逃脱不了那样的命运。

此路不通,祁允然只能换一个思考方向——如果拒绝燕裘?不曾得到,就不会知道失去的痛苦。

是这样吗?祁允然几乎立刻否定,无可置疑,他受到燕裘吸引,如果今天不是宋景桓的闯入,大概……想到那些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祁允然猛地跳起来逃离这燕裘每一夜安眠的床被,抱头乱蹿,可是房间中处处是燕裘的气息,他根本无处可逃,更别提身上还穿着燕裘的衣服,当下沮丧地坐回床边去。

虽然如此,这倒是让他开始想象与燕裘恋爱的甜蜜生活,顿时心生向往,与燕裘成为恋人或陌路人,他毫无疑问会选择前者。想到燕裘总是鼓励他多为自己设想,更坚强一些,他实在不想令燕裘失望,也不想让自己后悔……不曾得到所以不知道痛苦?这想法的确符合懦弱的自己,可是既然已经反抗过何鸿远,反抗过周路雄,何不也尝试反抗命运呢?

说不定这一次,或许只有这一次也好,他希望获得胜利。

想法逐渐明朗,祁允然脸上才泛开笑容却又被另一个难题砸到了——该怎样向燕裘剖白心迹呢?

祁允然虽然曾经恋爱过,但之前的对象何鸿远性格膨胀自大,祁允然从来只要顺从就好,更别提心情或想法什么的。可如今换成燕裘,燕裘则主张祁允然更独立自主,更自尊坚强,燕裘可不是好相与的主,想要敷衍了事绝对过不了关,祁允然开始仔细琢磨起来。

公寓所处位置较高,而且角度不错,站在观景台可以看到遥远的灯光,夜色下都市脉络四通八达,华光灼灼欲迷人眼。燕裘环手抱胸,俯视繁华夜景的他始终一言不发,也似乎完全不准备为好几次欲言又止的宋景桓解围。

宋十一少这辈子就算是在燕裘手上吃尽了苦头,他心焦难耐却又知道小表弟聪明得紧,自然不敢随便忽悠,可是要他低头认载又有损尊严,他也拉不下这脸。

僵持了十来分钟,燕裘耐心告罄,淡漠地宣告:“你已经失去了自首的机会,那么,回答我,你是不是派人监视祁允然?”

“呃。”宋景桓苦笑:“球球,你这是什么话呢?凡事得讲证据。”

“是不是。”燕裘神情严肃地重复。

宋景桓猛地一噎,目光四处游移,就是不敢与燕裘目光对上。

如果是平时,燕裘倒可能会放宋景桓一马,但是今天这个人未经许可闯入他的家,入侵他的私人领域,这是不可饶恕的,与他相交数年的宋景桓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明知故犯更是罪加一等。

“所以,你要我亲自去查出证据,然后控告你非法入侵和侵害他人人身权,申请距离限制令,要你永远都接近不了我和然?”

“你不能这么做!”宋景桓大惊失色。

燕裘却丝豪不退步,冷哼:“不能?你有宋家,我也有燕家,还有充足证据,你认为我能是不能?”

“你就这么绝情?只为了祁允然?!”

“你知道不只因为他。”燕裘眉头紧皱,对宋景桓话中‘感情用事’的指控有所不满。

面对一室寂寞,宋景桓突然惨笑,他不太自然地拔了拔发丝,忿然回道:“是!我是跟踪了他,我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从前你就没有计较过,现在你犯得着跟我翻脸吗?我就这么不值钱?为一个祁允然,我们几年的感情,我的功劳就全部抹杀了吗?”

这样的指责让燕裘吊高了眉毛,他注视着宋景桓,直把人盯得心里发慌,才说:“感情和功劳不能抵消你非法入侵民宅的罪,房子是我的,就是宋十一少也不能自出自入。”

“祁允然就行?!”

“别咬住祁允然不放,他是我邀请的,自然不同。”燕裘气急,语气越发森冷。

“行呀,见色忘友了。”宋景桓愤怒地踢翻一侧的茶几,碰的一声,玻璃碎了一地:“不过是一个屁|股,给我十分钟就能找出几十个比他更优的货色,你犯得着为了个次货跟我撕破脸皮吗?”

燕裘的目光只在一地狼藉中停留几秒,便又拉回男人愤怒的脸上,然而他的怒意不比谁弱,毕竟珍视的人受了侮辱,谁能容忍?要是换做别人,他早动手狠揍一顿,再报警加上诉,非往死里打击不可。但这是宋景桓,或许宋景桓的言论过分偏激,可的确不能抹杀从前种种功劳,宋景桓不只是宋景桓,还是表哥,是留学期间特别照顾他的学长,他始终不能狠下心。

“没有下一次,再敢侮辱他,我就给你一个看牙医的机会。”

“你!”宋景桓怒极,他再也不能考虑到更多,双手紧紧握住燕裘的肩膀,狼狈地告白:“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很早以前就……你就这么对待我?找别人谈恋爱,装做看不见我的付出?燕裘,我从来都知道你适合当律师,因为你够冷酷,总能残忍地‘斩杀’对手,即使对象是我……操!燕裘,你要我怎么做才行?你要怎么样才能属于我?!”

“宋景桓,你疯够了没有?!”燕裘轻轻错身卸开桎梏,后退一步保持了安全距离,面对宋景桓的疯狂,他却依然冷静:“你的付出我半毛钱都没有看漏,你是要跟我算账?那不错,你让会计列出明细,拟定责务偿还方案,我们来把债务清零吧。该还你的,我半分也不会少给。”

不想燕裘竟然提出这种要求,宋景桓直觉‘债务’清零连带感情也完蛋,当下气急败坏:“燕裘!你就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威逼我妥协吗?!”

“你会妥协吗?”燕裘波澜不兴。

“我不会!”

“既然如此,你还操心什么?放心,我不会赔不起,金额再大,我把房子和车子卖掉,找燕家低头借钱,也不会拖欠你的。”

“你分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要你还,我不缺钱!你要,我可以给你更多,但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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