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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1 / 2)

>前面应该有条不深不浅的溪流,溪水平缓,足以令遥瑶躲藏,遥汀被十几只蜜蜂包围的间隙,还能分出心来庆幸,好在这些不是马蜂,她心下希望遥瑶能够知道跳入水中自救,不要伤得太过严重。

被这闹嘤嘤的小东西围着,遥汀也就仍旧靠着树不动不慌,反正既然是躲不开,遥汀干脆再度闭上眼睛,以不动应万变,和蜜蜂干耗着。

这日她身体已是痊愈的七七八八,所以才答应陪遥瑶出来散心,过两日便要再去听顾先生讲书,正好此时也是闲着无事,遥汀便在心中默背些文章,以备顾先生考察。

就这样背了一两篇,遥汀回过神来,耳边却听不到嗡嗡恼人声,睁开眼睛一看,却见遍地蜜蜂尸体,身首异处,不知碎成了多少段。

遥汀看看眼前眸色诡异的男子,有些和他说不明道不清的无奈:“你这样成天追着我,有意思么?是你听得不明白?还是我说得不清楚?”

男子神色间略显忧伤:“这些日子,我见他们对你都不好,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和我走?难道这许多年,你还在怪我当年没能对你保护周全?”

遥汀向上望,白色槐花随风轻舞得凌乱,她心中有些觉得好笑。

保护?责怪?

这些词,对她来说,都稍嫌奢侈。

那时遥汀对法天完全陌生,心情也正烦躁,说出来的话便是没有遮拦,恰巧没出撒气,正是狭路相逢,语气便尖刻讥讽:“就算如此,你又有能够如何?”

彼时她不知法天性情,如若她稍微了解,也不至于说出那句话。

法天没有亲自动手,涉及遥汀血亲,他毕竟有所顾及。

欲念良知之间,三皇子已经是很善良的犹豫万千。

欲加之罪,血流三天三夜,皇城中阖家关门闭户,拈香拜佛,抵挡血光晦气。

相较于夜晚多梦和浅眠,遥汀更为痛恨的,则是不能自然醒,尤其是被聒噪声音吵醒的。

晨曦初上,天色泛着淡白,室内却因掩着厚绒窗幔,透不进一丝的光亮,因此虽然已是清早时分,居室内却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窗幔边角绣着的菊手,一并幽暗不明,隐在辰色里。

遥汀正睡得迷糊,梓萝风急火燎的推门进来,唧唧喳喳的说道:“司书,怀慵说是做错了事情,被司书罚跪,从夜间便一直跪着,一夜都没有起来。”

室内光线昏暗,待到看清遥汀并未起来后,梓萝声音降了几分,但脚步仍旧未停下。

遥汀本就睡得有些头晕,梓萝又破门吵闹,头开始隐隐作痛,挑开柔桔色罗帐,披衣坐在床沿,两手按着额头轻揉,头疼的症状却不见缓解。

梓萝见遥汀脸色有些微微苍白,走到遥汀近旁,扯了扯她的衣袖:“司书,你没事吧?是头不舒服?”

本来没有这么多事的,听着梓萝关切的问她,遥汀也不好深责,不过要不是知道梓萝就是这种心急火燎的性子,遥汀真是有心把她踹出去。

遥汀扯过枕头靠在床边:“这位巫文书可真是人才,我不过离了十多日而已,就能司书殿上上下下左右逢源,我得空也得和他请教一二,好能更好做司书。”

“司书已经很好了,”梓萝说得非(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常真心诚意,眼睛都没眨一下。

梓萝不喜思考,也没有心机,更不会往深里想,就没听出来遥汀这话中深意,见遥汀脸色不好,担心的问道:“要不要叫洛涯来给司书瞧瞧?”

“我不碍事,”遥汀忍着头疼冲她笑道:“你的婚事,准备的如何了?”

虽说这事洛涯在操持,遥汀对梓萝毕竟甚为关心,也是不能不问的,要不是她最近实在太多事,梓萝的婚事,她少不得要出力。

“恩,一切都很妥当,”羞羞答答的梓萝,倒是很少见,遥汀看着红晕飞上她脸颊,扭扭捏捏的低下头。

“梓萝,陆殿为人木讷些,要是不懂风花雪月,不甚推心置腹,你要明白些,”有些话要是明了说,一定很伤人,遥汀想了几日,掂量来去,这才选了这么不轻不重的几句。

梓萝不喜思考,也没有心机,更不会往深里想,就没听出来遥汀这话中深意,见遥汀脸色不好,担心的问道:“要不要叫洛涯来给司书瞧瞧?”

缓了这么一会儿,遥汀的头痛,渐渐不再尖锐了,只是不时疼上几下,半边头要裂开一般。

“你先出去吧,我没有事情,”遥汀说完不待梓萝答话,挥了挥手,看那样子,是不想再说了。

梓萝听了遥汀吩咐,只得出去,但心中仍是担心跪着的怀慵,将出门口时忍不住说道:“司书可要快些,怀慵可是跪了一夜呢。”

见梓萝出了门,遥汀方才抽出床板暗格,从其中取出一细长瓷瓶,瓶身描画着冰山雪莲,瓶颈弯曲,犹如引吭高歌的天鹅,瓶口处封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塞子,瓶塞中间不偏不斜的嵌着一朵梨花。

遥汀打开瓷瓶,从中倒出一颗梨白色的丸药,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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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应允

曙色细密,箭一般的射向大地。

隔着池塘凝目远眺,但见殿中怀慵跪的笔直,毛球跟着凑热闹,坐立在怀慵面前,不时舔舔大爪子,洛涯在旁边桌案咬着一杆笔,梓萝围在怀慵身旁转悠,唯独不见云逸,怀慵却是没有只言片语,害梓萝浪费了无数的口舌。

如他不是把心思用在这上面,遥汀倒是真能体谅他。

梓萝见了遥汀,如同遇到了救星,疾步迎了上去,刚想开口,遥汀却挥手止住了她,移步来到怀慵身边:“跪的舒坦么?”

怀慵虽已脱了肉身,但无修无为,全没半点术法,和普通鬼魂别无二致,这一夜长跪,地面冰凉,渗着绵延不绝的寒气,从小腿双膝直入身体,如今看去,面上已是泛着青色,额上也冷汗涔涔,口中却不肯放松:“怀慵不知好歹触犯司书,理应领罪,只求司书能高抬贵手,允我切盼。”

梓萝在一旁插嘴:“就是个饶你不跪的小事,说的这么严重,司书从来都不苛责我们,要不是你自己固执不肯起来,司书才不会罚你跪一夜呢,哪儿就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遥汀也不管一旁求情的梓萝,深深凝视着怀慵,左右为难。

上次炼制钥匙一节,那种术法对法天来说不过儿戏,可对她而言,已是颇为耗尽心神,如若再帮怀慵,她身体自然难以承受,法天也定会察觉,如若法天问她,什么借口比较适合搪塞?法天又是那么好骗的?

如果事情被法天察觉,下跪这种罚,就是不痛不痒了。

遥汀正在神驰之间,咚咚声从下方传来,低头一看,怀慵头上已经磕出了血,顺着光洁的额头往下淌,流了满面,哪里还有风神俊秀的神采。

梓萝‘啊’的叫了一声,退开了一步,看着怀慵,面上显着焦虑之色,转头狠劲看遥汀,却没盼来一点的注目。

无赖如斯,天纵难得。

遥汀给自己挑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也只得认栽:“好,你起来。”

怀慵抬头看着遥汀,眼中闪着华彩:“司书答应怀慵了?”

遥汀转身走到桌案后面坐下,笔尖蘸着墨汁,不再看他:“别让我再说一次。”

梓萝忙上前拉起怀慵,口中埋怨:“你傻呀,司书已经让你起来了,你莫非还想跪着不成?”

怀慵一躬到底,随意系着长发的丝绦,轻轻扫过地面,却不再多说一字,转身出了门,身子很踉跄,但是却是闪开梓萝的扶持:“梓文书已经要成亲了,不好照顾怀慵。”

“这样不好么?”梓萝无辜的看着怀慵的背影,小声道:“原来竟是不好的。”

毛球见没什么好戏可看,也晃着身子踱了出去,走到门首之时坐住,往怀慵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洛涯把方才咬着的笔放下,有些郁结:“我一直当怀慵性情磊落,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遥汀正忙心公务,只简单道:“怎么了?”

没谁能比梓萝更加缺心眼,刚才怀慵的举动,洛涯就是只有绿豆大小的心思,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洛涯终于放过那支笔,开始揉手指:“虽然他没说一个谢字,可竟是一副大恩不言谢的样子,你是绝对不会如此惩罚下属,他必然是有求于你,这么迂回,不是君子所为,我平日里竟是高看她了。”

遥汀不以为意:“怀慵是一根筋,脾气固执坚决,但品质清白,你不用多想,他不是那种诡谲奸诈之徒。”

不过一晚上,怎么对他的评价,竟然颠倒了?洛涯有一些不解:“你是在帮他说好话?”

“就事论事罢了,”遥汀抬眼扫了他一眼:“不要难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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