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兽怕洗澡的,尤其是被洗,不像司书曾经养过的雪兽,天生及其爱干净,虽然居住的地方几乎没人烟,但是天生较亲人,因此也好相与的,虎兽就是不行了,”观棋总结道:“这个兽和兽,也是不同的。”
原来虎兽竟然怕洗澡,自从雪兽离开后,遥汀还是真的未养过兽类,她对仙兽或是妖兽的理解,仍然停留在雪兽的程度,因此观棋这解释,令她大有‘胜读十年书’的感慨。
看着遥汀脸上加深的笑意,观棋觉得,刚才那番话,他是不应该说的,毕竟虎兽也是兽,出于爱护生灵的本意,他做错事了。
心情大好的遥汀,决定不要亲自送月饼了,将篮子交给了观棋:“我殿内一个鬼差王九做的月饼,说是主上帮过他,这是谢礼。”
说完也不待观棋答话,转身就走了。
观棋苦着脸,心中波涛翻涌的思绪,一会儿要怎么交代,竟敢中途接下司书送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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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奸情
临窗写意,非遥汀兴趣。
凭栏涂鸦,才是乐事一桩。
白色宣纸吸附浓重色彩,淡紫艳桔,全是随意画抹。
她在世为人之时,舅父是丹青国手,遥汀颇得真传,但却也不见她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别人称赞她之时,那种没有温度的笑意,都被当做了谦虚。
平时墨训求画,遥汀虽是有求必应,但平日闲暇无事,最多也就涂些色彩,都不成形状,扭扭曲曲的,像是稚童的玩乐。
法天曾怕扰她作画,在她身后安静等了两个时辰,结果发现,遥汀根本就在发呆,涂色还是次要的。
由此法天得出个结论,十次里有九次,遥汀所谓的作画,就是为了更好的发呆。
洛涯还为法天的结论,做过特别无聊的观察,最后难得为难的同意,法天的结论,是很正确的。
于是每次墨训来求画,都少不得盯着遥汀,免得一幅只需画一个时辰的画,被她画一天。
遥汀这里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思着,梓萝一蹦一跳的进了院子,把嘴凑在遥汀耳边:“洛涯被打了。”
遥汀抬头看着梓萝,消化这个八卦的消息:“主上说,洛涯回族中了。”
梓萝做神秘状,声音小的不行:“不知道啊,反正我在正殿的时候,正看到洛涯进来,脸上有一座五指山呢,和他说话都不理我!”
遥汀隐隐有些头疼:“你去帮云逸将备录誊完,我明日要看。”
梓萝还没尽情抒发完感想,却见遥汀揉着额头,像是有些疲倦的样子,只得撅着嘴,不情愿的离开。
天色尚未迟暮,屋内却有些昏暗。
斜阳散尽余晖,掩住了天上的云帘,留不住一丝的明彩。
洛涯背光坐在椅上,神色有些疲乏,脸上端正的印着红痕,里面还透着血丝,细如发尖。
倒是难得见他抑郁寡欢。
看来不仅被打了,还被打击了。
这事其实很平常,习惯也就成自然。
洛涯的声音透着烦闷,有些无奈:“老头子又把我打了,小时候不见管我,现在成天就知说教,没完没了的,每次一见面,不是你应该怎么怎么样,就是你不应该怎么怎么样,你说他也不嫌烦,几千年的如一日,就等着感化我,我也得是块美玉才行啊,他琢啊琢的,也就琢出形状了,可他怎么就不明白呢,我的本体是顽石,顽石!”
没搭理顽石,遥汀拿出带来的凉丹,端过来一碗水,将凉丹溶在水中,搅成绿色透明胶体。
这是消肿止痛的良药,而且特别适合洛涯抹,每次被打,涂上立即见效果,堪称极品的有效。
洛涯叹了好长一口气:“你在人世时的那个丞相爹多好,从来都不烦你。”
遥汀心里笑笑。
今天是什么日子?
怎么都这么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叙旧?
洛涯接过盛着凉膏的药碗,把凉膏往自己脸上抹,力气使大了,抽抽的疼,却仍不忘追寻真相:“你说,他怎么那么烦啊?”
遥汀不答话,洛涯继续自言自语:“成亲,成亲,能不能有点新意!一个问题翻来覆去没完没了,他能有点其他追求么?”
小时候洛涯被放养,觉得心里好大的委屈,如今被关注,又是觉得极度的不自由。
遥汀声音平淡:“不想成亲就好好说,毁容拒婚多狰狞。”
洛涯下手没轻重,又弄痛了自己,澄清雪亮的事实:“这是老头子打的!”
遥汀‘哦’了一声,没当回事:“我就说,你是绝对不舍得毁容的。”
洛涯被她气死:“你就不能稍微假装关心一下?”
遥汀正色:“那多假,我们这么熟,不好。”
洛涯觉得挺可乐:“你就不问为什么?”
室内静了片刻。
遥汀话中都是了然:“没什么可问的,你便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没人信我们清白。”
室内又静了片刻。
这次静的时间久了些,气氛很压抑。
洛涯没想到,遥汀竟然是一猜就着:“你怎么会知道?”
遥汀有些累,不知要从哪里说起,什么时候才是个终结,便索性就不说,起身往外走:“好好歇着。”
当初洛涯千万决心离开墨训座下,来幽冥司做了副司书,没谁反对能有作用。
这么些年只要说起亲事,遥汀便是用公事帮他搪塞,便总有些目光,在遥汀身上审视。
洛涯不觉得不妥,遥汀也无意于解释。
悠悠众口。
更香艳的说辞,遥汀也都听过。
遥汀觉得,那么多的是非和口舌,之所以没有流传的很广,大概全是因为大家摄于法天的威势,没谁敢在老虎身上拔汗毛,遥汀这样不愿狐假虎威的狐狸,自然成了很大的靶子。
洛涯在她身后突然提高声音,话语里是满是焦灼:“遥汀,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你委屈!”
摇了摇头,遥汀并不想答话,明明已经老生常谈了,也不知是谁刺激到了他,今天竟然这么的激动。
洛涯房门外几丈远,有一个身影,立得像根木头,笔直得如棵白杨。
遥汀的心突突跳跃,竟有些惧怕。
回手将房门合上,遥汀一步一步蹭到法天的面前:“主上,找我有事?”
法天伸手将遥汀揽在怀里,暮色四沉,天际划过数只寒鸦。
遥汀声音低的沉迷:“主上,你当什么都没听到,好不好?”
法天轻抚着遥汀的发丝,一缕缕划过指缝,寂静的可怕。
遥汀轻笑:“我没事,真的。”
法天抓住遥汀胳膊,将遥汀双眸禁锢在眼前,声音里全是痛苦:“我从来都不敢问你,究竟有多恨我!”
“你一直表现出足够的坚强,让我觉得没谁能够伤害你!”
“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和我装糊涂?”
“我有多么自责当初对你的伤害!我有多么痛恨自己!”
“连我都不敢伤害你,怎么你还会被伤害!”
“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那些事情,你怎么可以让我看着你被如此折辱!”
说着衣袂翻转,回身就要离开。
仓促之中,遥汀只得从身后抱住法天,声音里都是不忍:“你就算不看凤主的面子,也要想想洛涯的。”
法天一个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