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一说,李白白依稀有点印象,在他们学校,外院和其他学院不同,与李白白所在的学院更是势如水火,当时学校中太子党聚集的两大学院就是李白白所在的学院和外院,李白白,汤锦年之流读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金融专业,而外院的太子公主们,就是所谓的真材实料,之后准备出国或是从国外回来的大有人在,两个学院都看不惯对方,久而久之就成了学院问题。
李白白这一点显然是和严霖浩想到了一起,两人同时无所谓地笑笑,那时候的敌对放到现在肯定不值一提了。
李白白说:“有点印象。”
严霖浩听他说有印象还是高兴的,为刚才的事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赶你的合伙人走,只是我知道你们来是为了现在招标的那个案子,对吗?”
李白白点头。
严霖浩笑道:“这就对了,我不想故意耍你们一通,这事我帮不上忙,因为做完这个星期,我就辞职了。”
李白白惊讶地看向他,而后道:“有另外的去处了?”
严霖浩摇摇头,服务员端来开胃菜,他拿起刀叉道:“钱赚够了,出去走走。”
李白白看着他吃菜,没说话。
严霖浩道:“你呢,什么时候准备放手。”
李白白:“我?暂时还没那个打算。”
严霖浩吃菜的动作停了下,笑了笑。
李白白道:“还没到您的思想境界。”他说完,想到严霖浩家里的产业“你父亲……”
严霖浩叉着一块胡萝卜说:“他想让我回家族企业,但我不想,你知道,当一个人强大到一种地步,就可以对其他人的发号施令视而不见。”
李白白囧囧有神地看他:“意思是,你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严霖浩毫不谦虚地点头,戳了戳自己的胸口:“和内心。”
李白白的蔬菜沙拉上来,他用叉子在碗里叉来叉去。
严霖浩道:“怎么不说话?”
李白白道:“对你浑身散发的人生赢家气息不爽。”
严霖浩嘴里还嚼着什么东西,一点也不内敛地咧着嘴笑。
李白白郁闷地看他半晌,也开始笑,两个人笑着笑着,眼神渐渐会聚在一起,凝神相望。
人都说同类人会嗅到对方的气息。
严霖浩笑着看他:“你一定在想,我已经要辞职,还答应出来和你吃饭,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李白白:“……”
严霖浩低头吃东西:“是有点,但我对小零不感兴趣,这次准备去欧洲那边猎艳。”
李白白注意到他比自己高很多,脸上轮廓也很深:“你是混血?”
严霖浩:“嗯,我妈是美国人,我个人也比较喜欢,嗯,高大的。”
李白白:“哦。”
知道严霖浩是GAY的那一刻起,李白白就很少说话了,内心里他和对面这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说实话,严霖浩这种存在,这时出现在他面前有些刺眼,他摆脱了所有困扰李白白至久的东西。
第二单意料之中的没有中标,孟林和李白白二人从投标场出来时,还是比较平静,回到公司时却接到了一个最坏的消息,已经中标的项目在交给工厂做时,工厂着火,随后破产。
李白白这边已经拿不出钱来另找工厂做,连违约的钱都给不出,两人无法,公司停止经营。
手头上的钱每个员工发了五千,李白白到这种地步,连绝地反击的心都没有,不想向谁求助,于是找人卖了车。
“二少,香车美女,您和哪个美女在车里翻云覆雨过啊。”买车的那位正钻到后座当福尔摩斯。
李白白搭着车门:“转账,转了我就告诉你。”
“行啊。”那位从车里出来,随手用手机转了帐。
李白白接到短信,勾着嘴角笑了笑,说了几个名字,都是大四勾搭过的几个。
那位皱着眉道:“没记错的话,这几位都是男的吧。”
李白白不置可否地抿着嘴笑,转身往公交车站走,远远地冲他晃了晃手机:“谢了啊。”
买车的是一位有过几面之缘的主儿,所以还不算刻薄,得了二十万转账,李白白在手机上查过银行卡余额,打电话给汤锦年,交代了最近的状况,问他还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赚钱。
汤锦年道:“把你市中心的那小破房儿卖了呗,买到郊区,反正你有车,来回也方便着。”
李白白道:“没车了。”
汤锦年:“哈?”
李白白勾着公交扶杆道:“没车,刚卖了。”
汤锦年“操”了声,俩人闲侃一会,汤锦年问他需不需要支援,李白白说还不用,用得着了再找你。
李白白没想到这么快就到用得着的时候了。
深夜,汤锦年家别墅外小花园的门被敲得砰砰响,汤锦年接通视讯电话:“谁啊。”
听筒里传来李白白焦急的声音:“操,汤锦年你快出来,送我去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哟
☆、第41章,军事基地严禁外人进入
当夜汤锦年就开着他那辆墨绿色骚包的越野带着李白白上路了,汤锦年当时也是被李白白的反应吓懵了,压根忘了先问问目的地,再看选择什么交通工具合适。结果就是导致两人在公路上开了十二个小时,离目的地还有七八百公里。
李白白上车后倒是安静不少,就是眼神吓人了点,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路况,手上不断在按手机。
车子行驶了将近大半天后,汤锦年困得不行,瞥他一眼:“你按什么呢?”
李白白手上动作停下,低头看了看手机,说:“没什么。”
汤锦年总算逮着机会问,又开了一会,说:“到底怎么回事啊,谁给你说的?”
李白白想了想,茫然道:“不知道。”
汤锦年:“……”
汤锦年按下耐心,换了个问题:“姓蒋的……蒋丞他出什么事了,你没仔细问问?”
李白白脑袋还算清楚,倚在副驾里,道:“我不知道打电话的是谁,他只说蒋丞受了点伤,在军区医院里,我如果有时间的话,最好能过来一趟。”
汤锦年道:“知道军队里的事,估计是当兵的话,或者是他领导?”
李白白道:“他叫蒋丞‘教官’,应该是他原来手底下的人。”
汤锦年看他整个人都紧绷着,不由劝道:“那给你打电话的这位怎么会知道你的号码?肯定是姓蒋的告诉他的,所以姓蒋的一定不会出什么大事,起码人还清醒着不是?”
李白白听了他的话,眨眨眼睛想了想,若有所思地点头:“嗯。”
汤锦年余光瞥到他看似放松了些,点点头,目视前方开车。
过了片刻。
“如果他人好着,那为什么不自己给我打电话?”
汤锦年耐着性子陪他说话:“可能医院里不让用电话,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号码是座机?”
李白白看了眼通话记录:“手机。”
汤锦年一侧头:“那不就得了,一定是医院里不能用电话,再说他不是用手机给你打的么,你要实在不放心,再打回去问问情况不就得了。”
李白白:“我打过几百次了,打不通,关机。”
汤锦年沉默一会:“反正你别想太多,他要是真有事,那打到你手机上的电话就不是让你去医院,而是直接让你到追悼会现场了。”
李白白不说话了,侧首看向窗外,眯着眼静默。
汤锦年知道自己言语上有点过激,但他现在疲劳过度,也实在提不起心考虑自己的用词得当。
“靠边停,来我开。”
汤锦年道:“千万别,就您现在这状态,我还想活到见完你们家那位回去呢。”
李白白又不说话了。
又过了半小时,李白白再次道:“靠边停。”
汤锦年也实在支持不住,他昨晚上刚睡下就被李白白喊起来,算算到现在为止起码有二十多个小时没合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