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不回来了。」
「正好,我住过去!」唐礼看了唐彬一眼,站起身,「我习惯一个人住!」
「那好吧。」
唐彬开着车,把他哥哥送到了自己社区的楼下。上了楼。
唐礼拿过唐彬的手机,开始给那个德国男人打电话。一开始说英语,他发现唐彬在旁边,又改成了德语。唐彬转过头坐在电视机跟前儿。
唐礼挂了电话,接着看手机:「唐彬,艾乐直是谁?他这短信发的。。。。。。」
唐彬一把抢回手机:「我同事。」
「男的女的?」wr7xt
「我累了,你要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说着,唐彬开门下了楼。
唐彬很类。心里很烦,拿出手机来:「喂,雷武。你在哪儿?」
第十二章
我看唐彬开车去医院了,给艾菲打了电话,她正和艾正风滑雪呢。我赶过去也来不及了,只是问了问她昨天相亲的事儿,她一张嘴:别提了,回来在再说吧。」提起来我就恨不把咱哥题山下边儿去,嘛样儿的人不行,我看他那样儿,差不多就是个烈士。
我笑笑挂了手机,想了想去哪儿,想出来一个地方。上次一直想去,但是一直没去成。
我打了辆车。
「去哪儿啊您?」
「去xxx监狱。」
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您给指指路吧。」
我看着他:「我要认识,就骑车去了。」说着我就下了车,一边儿下一边儿说:「我打辆警车吧。」
说完就打了个电话。艾正风派了辆车过来拉着我去监狱,看看那个路小天。
路上,我跟个卫道士塞的,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他这事儿是他自作自受。活该。
到了那儿,已经是下午了,突然有点儿饿了,我自己进去,那边儿艾正风交代好了,我能直接隔着栏杆儿看着他。
里边儿路小天已经坐在那儿了,头发成了二茬儿(很短的头发),穿着一身儿的条儿形码儿。
我坐在他对面。一句话也不说。
他把我带到钢琴旁边,示意琴师起来,琴师的曲子刚弹到一半儿。就站起来了。冲我点头微笑,我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然后坐下来。
屋子里的人又都在看我了。我现在活脱儿一个五四青年。
先是梁祝号弹过了之后不过瘾,看着那姓布的和那唐礼,我一脑门子官司(一腔愤怒和疑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来首《黄河大合唱》。
那势如破竹的音乐一响起来,屋里很多人都站起来了,我重重地敲打着琴键,好多中国人一起和着音乐唱着,屋子里的外国人,在跟着节奏鼓掌。
「黄河在咆啸。」估计这在西餐厅里也属绝唱。
弹完了,唐彬那脸儿别提多得意了,在他哥哥面前,姓布的站着望着我轻轻地说了一句: 「This angel is mine。」唐氏兄弟一起拍了桌子。
我刚站起身。一个男人向我走过来:「请问您贵姓,我是xx报纸的。。。。。。」
「神经病。」我望着他,特别冷淡。
他的话一下子就被我封回去了。
我回到唐彬旁边,高高兴兴地坐下。
唐礼说了一句话,真的让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第十章
「没想到,你还是个高级货。」
我瞪大了眼睛:「你敢再说一次!」你B一个洋人,敢在这儿跟小天津卫叫板!!我当时脑子里满是炮轰大沽口。这仇我今天给B报了!
他马上张嘴要说,唐彬猛喊了一声:「哥!」
我压下火来,坐在唐彬旁边,暗暗喘着大气。我不能不给唐彬留面子。
「唐彬,咱们能回天津了吗?」
「不行!唐彬不能回去!」唐礼又开口了,「他要留下。你回去!立刻。」
我保持着最后一点的冷静:「唐先生,我没有问您。」
唐彬低声说:「我现在要回天津。」
「你不能回去!」唐礼撑大了嘴又说了一次。然后拿出电话:「喂,爸,唐彬搞同性恋,你快管管他!」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
唐彬,只是抽动着嘴角,冷笑了一下。
我把唐彬拉起来,走到一边:「处理好。别让老俩口儿太生气。」我看着他。
他点了点头:「你先回天津吧。我可能得上班儿时才能再回去。」
我没再说什么,打车先走了。
唐彬回到座位前,看着唐礼:「哥,你这么做有点儿过分。」
「爸让咱们赶紧回去。立刻。」唐礼笑了一下。
唐彬和唐礼回到了家。姓布的先去唐彬的房子里休息去了。
「混蛋!」唐老爸,上来就给了唐彬一个耳光,「不学好的东西!」说着又是一通推打。
「我还真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他笑笑,「你现在高兴吗?」
我知道他得这么说,我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你逼给我听好了!我今天
来,不是他妈的给你落井下石来的,也不是过来向你赎罪来的,你他妈现在
这样儿是你活该,主意是你自己出的,当初的事儿也是你自己办的,现在是
没让你得手,得了手你逼三十年也出不来!」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你。。。。。。还是这个脾气。」
我坐下来: 「我就是来看看,毕竟认识一场。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大喊了一声:「乐直,你等一下!」
我转过头,看着他,慢慢地走回来,坐在他的面前。
「呵呵,谢谢你能来看我。」他苦笑了一下,「你是唯一来看我的人。」
我觉得这台词儿有点儿老土。不过看他那倒霉德性,也知道平时没什么交情深的朋友。
「我算是把我自己给毁了。」他掉下泪来。
「你别这样儿。以后出来,找工作什么的,我帮你。」
「哈哈,怪不得唐彬喜欢你。你嘴是够损,不过心挺好的。」他笑了一下。
「我也没带什么东西来。你要是缺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买点儿。」我看他那可怜样儿,忍不下心就这么走了。
「你帮我买点儿。。。。。。Condem。」
我吓了一跳:「嘛玩艺儿?你要那个干嘛。」
「我不想死在这里边儿。我也不想得艾滋病。」他淡淡地说,「你不知道我在这里边儿过的什么日子,呵呵,当初想用在你身上的,现在全部都给我了,没有一个晚上睡得了好觉。」说着他撸起袖子,我看到了伤痕和令人作呕的疮疤。
我站起身:「你等我吧。」出了监狱我打车到了药店,腆着脸跟大夫说了病情,大夫很和蔼,叹了口气拿了些硫磺软膏、尿素软膏、抗生素。我还拿了二十盒安全套。
「小伙子,走正道儿啊!」坐堂大夫挺认真地和我说。
我懒得解释。把药装好,把安全套的纸盒儿全都扔了。只留下里边儿的小包装,托人给路小天送进去了。想想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就算给唐彬积点儿德了。
到艾正风家的时候,那俩人已经回来了。我嫂子怀孕回娘家去了。晚上我和艾正风睡一屋儿,艾菲过来要和我们打通宵的牌。顺便还得塞得茬(数落、骂):事情。艾正风给她介绍的那个军人的事儿。
打着牌才想起来今天没给唐彬打电话。拿出手机拨了他的号码儿。艾菲在艾正风耳朵边儿嗡嗡着。说就说吧,去去吧。我也不怕艾正风知道。
「喂厂那边儿传来唐彬的声音。
「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没事儿。不严重。」
「吃饭了么?」
「吃了。在外边儿和雷武说话呢。刚喝了点儿酒。」
「出什么事儿了?」我有点儿担心。
「没有,就是好久没见面了。」
「噢。」
「宝贝,明天早晨,我过去接你。咱们回天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