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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当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从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手里接过五百块钱的时候
,心有点疼。
是揪着的那种感觉。
大概所有经历过这种第一次的小姐都有这么一次心疼吧。
第二天香港男人又来了,送给他一个手机,手机号码写在一张纸上。
他说:“我明天回去了,我会给你电话。答应我不要换号好吗?”
然后他在纸上写了两个字:陈杨。
我的名字,他告诉小云。
那男人一直没给她打电话,直到半年以后。
这半年里,小云已经学会如何去应对男人了,她有了自己的朋友,比如叶子
。
小云在第一次看见叶子的时候就愣了一下,有点惊为天人的意思。
她觉得这女人太漂亮也太性感了。
能让一个同性觉得性感的女人,她的性感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有人把“性感”粗浅地理解为“骚”,那是错的,性感真的是骨子里与生俱
来的一种气质,
你可能以前不知道自己有这种气质,但它终有一天会展现出来,这跟刻意的
“骚”有着本质的区
别。
那时候叶子也才来了没多长时间,后来叶子给她介绍过台,一来二去的,两
个人就熟了。
只是小云始终认为,叶子做这行亏了点儿。
至于她应该做什么,小云也说不好,反正这样天生的尤物,是不该为了生活
和金钱去笑的。
陈杨在半年之后来了北京,他的脸上多了一道伤疤。那道疤在他戴着金丝边
儿眼镜的脸上就
有点不伦不类,滑稽可笑。
所以小云就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
还好,她没忘了捂嘴。
原来陈杨在上次回到香港之后就出了车祸,在医院里躺了四个多月。
值得庆幸的是,在香港那个竞争激烈的环境下,他居然没有失去工作。
小云在那天晚上跟陈杨回了酒店。
他们在一起呆了三天,陈杨居然一个手指头也没碰过她。
小云就怀疑起自己的女性魅力来了。
她在第四天晚上决定主动出击,于是从浴室洗完澡出来以后小云就顾意让浴
巾掉到了地上,
然后她还夸张的“啊”了一声,陈杨的目光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小云光滑的
胴体上。
因为小云平常老爱穿衬衣,而领子又老是习惯性地扣到最上面一个,她不象
叶子一样喜欢穿
紧身上衣紧身裤子,也不象忆婷一样夸张地把半个胸脯都露在外面,更不象
小玉一样穿那种短得
不能再短的裙子,相形之下她的穿着就有点保守,是不显山露水的那种,所
以你并不能很容易地
联想到她不穿衣服的样子。
有一次她被忆婷叫到KTV坐台,那次的客人她还记得是娱乐圈里的名人。
可她刚一进去就被哄了出来。
那名人说:“怎么回事儿,这个跟个小豆牙儿菜似的,一看就没胸,出去!
”
小云当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回到舞池边儿上之后马上把扣子解下来了两颗
。
所以陈杨在看到小云裸体的时候就有点儿惊讶,因为小云的胸很大也很漂亮
,属于一只手一
个捂不过来的那种。
小云* 近陈杨的时候陈杨就有点慌,以至于口干舌燥,语无伦次,最后还把
小金丝眼镜掉到了
地毯上。
最后的结果是两个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只是别误会,他们什么也没做,具体地说是没有做成。
因为陈杨根本就硬不起来。
可怜的陈杨把地毯上的眼镜捡起来吹了吹,然后象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搂
着小云哭了。
小云胸中的母爱就毫无保留地泛滥起来。
原来陈杨自从上次出车祸以后就不行了,医生说一个原因是伤了睾丸,另一
个原因是精神在
出车祸的时候受了点惊吓。他吃了很多药,也看了好多医生,可惜结果都一
样。医生告诉陈杨这
种情况要慢慢调养,不能着急,还是有希望恢复的。
这就是为什么小云见到陈杨吃药的原因。
三十三岁的香港男人陈杨,因为种种原因,至今尚未婚配,他在临走的时候
留给小云一万港
币。
说真的,陈杨并不属于特大方的那种人,有时候他还会去计效菜单的价格,
但对小云,他的
脸上总泛着柔情。
四个月之后,陈杨再次出现在北京,他跟小云说,别做了,我在北京买了公
寓,给你买的,
你喜欢这儿就留在这儿,我每个月从香港给你汇一万块钱。等过两年房子供
完了,我们就结婚。
小云当时没想好,她说,等你房子拿到钥匙再说吧。
陈杨就把头* 在了小云的胸前,于是小云的心里又泛滥了一把母爱。
就在叶子还在香港疯狂购买名牌时装的时候,陈杨把那所高档公寓的钥匙交
到了小云手里。
十六章
“有点亏吧,妹妹?真歇了?”忆婷扑闪着她的长睫毛说,“才一万,姑奶
奶两天半就挣出来了
。“
“我哪能跟你比?你是天下第一大美女。”小云打趣道。
“她还是天下第一骚呢!哈哈……”小玉打趣道。
“那怎么了,骚——是一种美德,”忆婷一本正经地说,大家都快笑疯了。
“给丫一大哄啊!”青青带了个头,立马就得到响应,忆婷身上被扔了无数
纸巾团儿。
……
忆婷说:“怎么了怎么了?我刚才说小云的不对吗?你说对吧,叶子?我敢
说这种事少了六
七万的你肯定不会同意。“
“得了吧,人家叶子才不让人养呢,让人养起码得不烦那人吧?起码得有点
感情吧?叶子一
旦发现对谁有点感情了,立马就扭身跑了。我们叶子的名言是——身边有很
多男人也好,一个也
没有也好,最怕就是有那么一两个,痛苦。多牛X的话,是吧,叶子,我说
的对吧?“青青接了话
过来。
“哎,怎么又拿我说事儿?”叶子用手里的筷子敲了敲桌子,“给我一支烟
,李海涛,”
点
燃以后她接着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嘛,收了也是好事儿啊,要不也
累心,天天熬得跟什
么似的,粉扑了一层又一层,皮肤都熬老了,还得昧着良心冲那些王八蛋笑
,明明是丑得不行了
,还得说‘大哥你长得真帅,要找你这样的老公多好啊’,* !真要找那样
儿的我得天天吐!没个
好东西,哎……我不是说你啊李海涛,我是说那些让人吐的主儿。云儿,反
正你没事儿就来玩呗
,那香港人又不在北京,撑死了两个月来看你一趟,你可以周末来跟我们跳
舞,想挣钱了就挣点
儿。“
“就是就是嘛,”接话的是雪儿,她摇着一头卷卷的可爱小短发,“我们可
以跳舞嘛,我喜
欢跟你跳,她们几个都跳得太妖了,咱俩合适。“
“我看这事儿行。”小云冲雪儿点点头。
“唉,就是,太累了,我要找个好人也歇了,就是没人看上我啊……上赶着
人家都不要……
“小玉似乎瞟了我一眼,”妹妹,我支持你收山!“她举起了杯子。
我马上转过头去看墙上的抽象画,色彩乱七八糟的,有点象是谁用抹布醮了
颜色老远扔到白
布上的那种。
就这种画,我一天能扑腾三麻袋!
“你失落什么呀?你不是跟个小鸭子混一块了吗?据说帅呆了,真的假的?
”忆婷问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