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此同时,一把枪无声地出现在了商碧落的掌中,力量型丧尸虽然力气大,移动速度却相对缓慢,防御力也只比敏捷型要强上一些,根本无法与防御型媲美,所以!
手指一点点扣上扳机。
青年在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机会。
恰在此时!
另一双纤细的脚出现在丧尸的身后。
商碧落蓦然一怔,下一秒,伴随着一声惨叫,矗立在车门外的丧尸从上而下,化为了两半,朝两侧倒去,发出“砰”地一声巨响,激起满地的尘土,死红色的鲜血飙出,星星点点地溅在女孩的身上,更有几滴飞上她细瓷般洁白的脸颊。
夏黄泉整个人如同从地狱中走出一般,身上满是惨红的血液,她却无知无觉,一把丢下手中的长刀,弯下腰就着丧尸掰开的方向,拼命地撕扯着外壳坚硬的车辆。
直到一只温热的、明显属于活人的手,搭到了她的手上。
“够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受伤!”
“……商碧落?”女孩的声音飘渺而恍惚,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
“是我。”
“……你没死?”
“是,我没死。”
“……”女孩突然收回手,而后捡起地上的刀,再一次疯了般朝车上劈砍着,不过片刻,原本坚固的车辆便被她分了尸。
——如同拿着锤子敲开核桃寻找核仁的孩童。
商碧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难道是核仁吗?这可真是不美好的比喻。
下一秒,他见到了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蓝天和白云。
以及……满身是血的女孩和她身后满地的丧尸尸体。
就像是来自其他世界的散播死亡的使者,却并不让人觉得恐惧,不,与其说是不恐惧,倒不如,这样的女孩让青年的心中充满了某种不可明说的扭曲的愉悦感,就像是活生生地将一只原本自由翱翔在天空中的飞鸟拖入金色的牢笼,似乎抓住了什么,控制了什么,夺取了什么……
这个念头如同一把即将燎原的星星之火,在商碧落的心中点燃,却在下一秒,被女孩的眼泪浇熄。
她……哭了?
“呜……呜……”被他注视着的女孩仿佛在拼命压抑着想哭的欲望,但最终败给了胸中澎湃涌出的情感,跪坐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呜哇!!!”
她一边哭,一边拼命地用手臂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很快,小脸被糊得满是血污。
越是擦,就越脏得厉害。
他从未见她哭过。
但她现在哭了。
还是因他而哭。
应该高兴的,应该快乐的,难道不应该吗?不,是应该的,但是……青年无奈地发现,比起愉悦,另一种情感明显地占据了上风。
他微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女孩的膝盖:“别哭了。”
女孩的声音一顿,随即哭得更加厉害了:“呜哇……嗝……呜呜……”仿佛要一次性将心中刚才的慌张和恐惧宣泄出来。
“……”商碧落突然觉得头疼地厉害,完全不像女人的时候让他觉得困扰,突然像女人却更让他觉得困扰,这是个什么情况?
事实证明,恋爱这种东西,和智商有多高、理论有多丰富完全没关系,初次实践中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小问题。
青年又思考了片刻后,试探性地闷哼了一声:“嘶……”
果然,女孩立刻停下了哭泣:“对、对了,你有没有受伤?”
“当然。”有效!商碧落用反问转移着她的注意力,“发生这么危险的事情,受伤不是很正常的吗?”
“……”身上没有什么血迹,难道是内脏?夏黄泉下意识地伸出手,而后注意到,自己居然满手的血污,这血很明显应该来自丧尸,她连忙缩回手,在身上拼命地擦着,却越擦越脏,越擦越脏……她的鼻子一酸,还没完全收回去、在眼圈中打着转转的眼泪再次滑落了下来。
商碧落再次叹了口气,捂住胸前肋骨断开的位置,撑着一旁的车子残骸坐起身来,他看着女孩手忙脚乱想要扶他又怕感染他的模样,忍不住低声笑起,而后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不行!你……”
“这只手没有受伤。”
“哦……这样啊……”夏黄泉才松了口气,突然觉得对方加大了力量,担心让对方伤情加重的她完全不敢反抗。
就这样,在一丁点力气都不敢用的情况下,女孩被青年拖入了怀中。
“不能打我,我肋骨断了。”
“……”
“手臂也断了。”
“……”
“腿也断了。”
“……”
夏黄泉整个地石化了,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了……这断的地方也太多了吧,不会一碰就散架吧?!
青年感受着怀中女孩僵硬的身躯,突然觉得身上的伤痛全部不翼而飞,虚垂在身侧的左手手指微颤,而后,他原本拉住她手腕的右手一点点抚上她的背脊,轻轻拍打着:“好,你现在可以哭了。”
“……谁、谁会哭啊!我……”
“我受伤了。”
“……”
受伤的就是大爷吗?!混、混蛋!!!
☆、58不是侮辱是喜欢
商碧落听着怀中一动也不敢动的女孩发出的“嘎吱嘎吱”磨牙声;心情非常得好;他微舒了口气;而后听到女孩担忧的声音:“对了,其他人怎么样了?”
理智一旦回笼,夏黄泉终于弄明白此刻应该关注的是什么了。
虽然对她将重点放在他人身上这些有些许不满,但商boss也清楚阻止之类的行为只会增添她的反感而已;于是松开了手:“言必行没事,司机死了,许安阳应该还活着;但情况不太妙。”
在他说的同时,夏黄泉也已经开始确认,情况和商碧落所说的没什么太大差别。言必行和许安阳虽然都昏迷不醒,但可以说完全不同;前者的运气简直好到让人嫉妒的程度,而后者……夏黄泉皱了皱眉,注视着许安阳身上升腾蔓延着的死气,知道情形怕是非常不好了,必须要急救才可以,但桥梁断了一截,现在的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回去。
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正犹豫间,她突然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
“小夏……”原本昏迷着的许安阳不知何时已然醒来,声音却是气若游丝,再不如之前那般中气十足。
“……”夏黄泉猛地想到了什么,连忙缩回手,“我手上有丧尸血……我现在就去找……”
许安阳笑了笑:“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不用麻烦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