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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1 / 2)

>“丢——了。”

“丢哪儿啦?”

“下水——道里。”

“你胡扯!”

“真——真的,警察——来过。”

“你敢骗人,小心你的狗命!”

“不——敢,真的——不敢!”瘦高个儿一紧张就想撒尿,刚才为赶时间,忘了撒尿,他一个劲叫肚子痛,说,“再不让尿,就撒在裤子里了。”

金老板觉得这是个机会,这帮人消息灵着呢,什么事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不好对付,看来给钱的希望十分渺茫,说不定连命都难保。现在只要下车,撒丫子就跑,不行就喊。于是,他也跟着叫起来。俩人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哎——哟,哎哟……”

“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瘦高个儿叫声戛然而止,只有低低的呻吟。一壮汉从门边拿出个塑料袋,递给瘦高个儿,说:“想尿就往里尿。”车厢里传来“嘶嘶”的撒尿声,弥漫着熏人的臊味儿。金老板见此,忙说:“我还是再憋会儿吧。”“啪”,一袋臊尿扔在车外马路上。

车开回来,他俩又回到黑屋,说是等验货,怕他俩做假。饭食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每天提供两盒双喜烟,瘦高个儿的日子好过些。反把充金老板的小矮个儿熏得够呛。屋里不通风,小矮个儿天天咳嗽个没完。

十来天过去,终于有人进屋,他俩被带出去,讯问的环境与上次一样。那边问:“这画是假的,你们把真画藏哪儿去了?”

“天地良——心,换下——的画都——在箱子里,我们不——敢呀!”瘦高个儿心惊胆战地说。

“你们还有良心?说!”

“咳,确实都在,咳,箱子里,咳。”小矮个儿咳嗽着补充一句。

“你咳个屁!看来得动点真家伙,来人!”

“不敢呀,我们不——敢呀!”俩人一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来人见问不出什么名堂,觉得这事蹊跷,这俩小子掉包的可能性不大,一直盯那么紧,总统套房也看过,画已被换。会不会鉴定的人耍滑头?这画开始找国内人看也说真,后来找香港苏富比著名鉴定专家,仔细鉴别才看出破绽,掉包没可能,也许被凯粤酒店的人搞走啦?既然假,就假戏真做,来他个鱼目混珠,让陈凯志收不了场,呵,这招才叫绝呢。

过了一夜,瘦高个儿与小矮个儿被放出来,他俩掂着老板送的箱子,穿着去酒店的那身行头,两壮汉送他俩到机场,一人给了千把块钱。小矮个儿进到候机厅,又摆起金老板的架子,冲瘦高个儿叫喊着:“老子渴了,去买瓶矿泉水!”

《改制》四十四(2)

“你以为你是谁呀?给你买个屁!”瘦高个儿一点儿不把他放在眼里,拉着箱子直往里走。过安检时,警察让金老板打开箱子,夹层中的画被查了出来,警察问:“这画从哪儿来的。”金老板脸顿时煞白,嘴唇发青,浑身哆嗦,支支吾吾说不清。

在瘦高个儿的箱子里,也同样发现了画,他俩从未想到,画会藏在箱子里。人赃俱获,警察给他俩戴上手铐,押上警车。押解的路上,小矮个儿与瘦高个儿齐声喊道:“冤枉啊!我们冤枉啊!”被干警关进了看守所。

几天后,刑警来凯粤酒店总统套房,仔细看了所有的画,拍了照片,调取金老板入住当天的录像,依据资料,找到藏在天花板上的钱包,并询问酒店有关人员当时的情况,做了笔录。

警察走后,酒店白总给陈凯志做了当面汇报。他俩来到总统套房,陈凯志仔细看了一幅幅挂在墙上的名画,张张还是老样子,不服地说:“有没有搞错?都挂几十年了,这画假了才邪门呢!”

《改制》四十五(1)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郎士群安心坐在办公室。俩小偷被捉,是他走的一步险棋,乱世用重典,困境走险招,他坚信,这步棋会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郎士群在拨五千万款的前几天,收购了一批凯粤职工股,价格低廉,他很得意,这次策划得好,做到滴水不漏,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他高兴地在办公室甩起马鞭,潘家寓推门进来,“嗖”马鞭带着呼哨从他眼前飞过,他身子往后一仰,脸色陡然吓白了。

“哈哈,你个胆小鬼。”郎士群开怀地笑着说。

潘家寓苦笑了笑,走到办公桌前,心情沉重对他说:“陈凯志前天问我,要以服装厂的名义对外开信用证,说是做进口。”

“进口什么?”郎士群收起马鞭。

“服装原材料。”

“这老东西想干什么?”

“我去调查过,服装厂这么多年没干活了,现在仍死气沉沉,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明摆着想跟外商一起搞鬼,进口可能让外商在香港拿信用证打包贷款,再把资金转回来,参与改制。”

“他简直白日做梦!”

“是啊,这只老狐狸,够狡猾的,没想到,咱们的贷款倒帮了他的忙,你说怎么办?”

“要动起来,打消他的鬼念头。”

“行。”

“老子先动,你再逼他一下。”郎士群说完,手上鞭杆紧敲桌面,“哒哒”地响,跟敲进攻的小军鼓似的。潘家寓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起身出门去了。郎士群随即拿起电话,打给证券公司的操盘手,操盘手说:“以五块三的价格,已吃进几十万股凯粤公司的股票,现在凯粤股票价格还可以,他们在护盘,现在价位仍太高,能否停止买进?”

他干脆地说:“好,暂停吃进,全部抛出,先砸它一下。”

下午,梁声走进陈凯志办公室。他长得瘦小,窄窄的苦瓜脸上戴副大黑框眼镜,苍白的脸衬得更小,陈凯志不太喜欢他,杨启明招他进公司陈凯志也没同意。梁声作为高级人才引进公司后,成功策划股票上市、增发等大事,陈凯志的心才放进肚里。

梁声平常话不多,躲在镜片后的眯缝眼,总眨巴,隐藏着无穷的心思,是个用眼睛琢磨事的人。陈凯志戴眼镜,却对戴眼镜的人存有戒心,觉得经商里的四只眼,透着那分狡黠,而且,梁声的身世永远是个谜。他来时,称父亲是小学员工,没多久成了重点中学的老师,后来又晋升为大学教授,至今摇身一变,冠冕堂皇成了西安大学的校长。公司的人托他办孩子上大学的事,说,孩子分数也够,第一志愿也报对了,让他给通融通融。他说父亲讲原则,死活不给办。陈凯志望着沉默不语的他,心想,兴许过不了多久,他父亲就变成诺贝尔奖金获得者,起码也读过剑桥、哈佛。现在的年轻人,吹牛不带打草稿的,骨子透着土坷垃味儿,当谁看不出来?

他在陈凯志对面小心翼翼站着,架起肩干巴瘦,西服像挂在衣架上,松松垮垮地吊在那儿。陈凯志亲切地问:“你父亲最近还好吧?”

他抬起头,小眼眯缝着,冲陈凯志点了点头,说:“挺好的,学校最近挺忙。”他见陈凯志一直打量他,低下头。

陈凯志随口“噢”了一声,问:“学校的卫生搞得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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