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拿来了手术通知书:“你是病人家属。病人的生命危在旦夕,需要马上手术,请您在这上面签个字。”
宗平看都没看就提笔在签字栏写上丈夫,宗平四个两字。写完交给医生:“你一定要救活她。”
手术车推着盈茹向手术室走去,宗平拉着丹丹,目送着盈茹静静的躺在平车上,在医生护士的推拉下向若大的手术室推去。……
无影灯下,医生手执手术刀切开了盈茹的皮肤,一层,两层,三层,鲜血直往外冒。医生麻利的用电止血钳一切一切的止着血。终于腹腔暴露了,腹腔内容物溢了出来,粪臭味洋溢的满手术间都是。医生一遍一遍用生理盐水冲洗着腹腔,直至完全干净。主刀医生又熟练的找到病造。原来是发炎的阑尾没有得到及时治疗穿孔了,如果再晚送来一个小时,病人恐怕就没命了,医生放心的舒了口气。盈茹的生命得救了,盈茹转危为安。
巡回护士向坐在门口焦急等待的宗平和丹丹抱了平安:“谁是李盈茹的家属,急性阑尾炎穿孔,急性腹膜炎。手术很成功。”
两个小时,紧张的两个小时,宗平一把抱紧了丹丹:“你妈妈终于没事了。”丹丹激动的哭了起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病房里宗平精心的照看着盈茹。盈茹终于醒了,她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宗平:“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在那儿?”
“躺着别动,你得了急性阑尾炎穿孔了,急性腹膜炎,手术很成功,现在已经没事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要不是丹丹打电话给我,恐怕就没有你了,再晚一会你就有生命危险。”
盈茹干涩的苦笑了一声。她想到给他打电话,可是她还是没有打。她想起疼痛中的自己,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淌了下来,那么她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窗外依稀看见了亮光,天已经朦朦亮了。
有宗平陪着,盈茹觉得很幸福。这是这两年来她几乎已经忘了的感觉。她抬眼又看了看宗平,宗平瘦了,大概也是劳累的。她想对宗平说些什么,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这里有丹丹,我没事的。”
“躺着别动,今天星期天,我不用忙什么。”
下午的时候,陈灵和少华急匆匆的赶来了:“我昨天回叶子她奶奶家了,忘了带电话,回家才看到那么多未接电话。一直打你家电话没有人接听,手机也没有人接听,我都快急死了。直到刚才才打通,丹丹说你病了,到底怎么拉?”
宗平给陈灵让了坐:“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穿孔急性腹膜炎。”
少华已经去看了病历:“手术很成功,现在已经没事了,不出什么意外大概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现在主要是消炎。”
少华又帮盈茹检查了伤口:“一切很好,你就放心吧。”
陈灵他们刚走,宗平下楼买卫生纸。张均贤提了一个花篮走了进来:“怎么病成这样,我接完孩子再打你电话无人接听。以为你睡着了,今天一直打你电话没有人接听。刚才才听你女儿说你做手术了。”
“已经没事了。”盈茹冷冷的回答。
“你有事,就先忙吧!”盈茹平静的说。
“那我明天再来,我这还要去接孩子呢,今天下午上奥数。”
“你忙就不用来了。”盈茹说完闭上了眼睛。这样的男人,她能跟他结婚吗。
素心于2005…12…23书于舍然居
第四章 重生 第四节
咖啡厅里灯光若显灰暗,唐枚和宗平坐在一个角落,朦朦胧胧的。唐枚喜欢这种氛围。深咖啡色的方桌上点着白色蜡烛,烛光一晃一晃泛着淡淡的浪漫。服务员走过来很谦礼的问道:“请问要点什么?”
唐枚看了看宗平,很可人的样子。“先来两杯咖啡,要加奶加糖的。”宗平干练的回答。他知道唐枚的嗜好,唐枚是不喜欢喝纯咖啡的。棕色的液体里泛着苦涩的味道,唐枚受不了那极苦。他也不喜欢。
热腾腾的咖啡不一会就端了上来。宗平温馨的看了看唐枚,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生日快乐!小枚。”
看样子是戒指。唐枚急忙打开盒子,纤细的食指与拇指一捏轻巧的拿起戒指,戴在手上:“哇!真漂亮,蓝宝的,我最喜欢的。”
宗平看着唐枚开心的样子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蜜。自从离婚两年多来,他几乎像失去了灵魂的空壳一样,每日如行尸走肉一般行走,工作。哀莫于心死。宗平知道自己彻底的死了。直到遇到唐枚,这个可爱的小女人才使他又重新复活了,他把自己终于又从阴影里走入了阳光灿烂下。
宗平叫过来服务员,点了几样可心的小菜,又要了瓶红酒。唐枚喜欢喝红酒。
唐枚漂亮,青春,年轻有活力。她的脸上洋溢着光彩,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显妩媚醉人。宗平有些飘飘欲醉。是唐枚,给宗平陈旧的生活注入了新鲜的现代的血液。宗平仿佛觉得自己也年轻了,有活力了,浑身冲满着力量。
两个人四目相望,慢慢品了起来。棕色的咖啡在洁白透亮的玻璃杯里混悬的转着圈,唐枚边喝边搅拌着。几口咖啡下肚,两个人就都有些兴奋。菜适时的端了上来。看着唐枚的一举一动,宗平的心热热的,脸上也露出了光彩。
突然,宗平的电话响了,宗平一看是女儿打来的。他向唐枚欠了欠身:“我接个电话。”
只听电话那边传来丹丹带着哭音的说话:“我妈妈病了,病的很厉害,需要马上去医院,爸爸,你能来一趟吗?”
听到丹丹的哭声,宗平的心都要碎了。他是爱女儿的,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女儿。宗平抬眼看了看唐枚。他有些舍不得这样的氛围,多浪漫。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逃脱开的温柔乡梦。丹丹的带着哭音的呼救又响起在他的耳边,他的心要碎了。
不到万不得已,盈茹是不会求他的。他知道盈茹。离婚两年多来,除了丹丹上中学的事,盈茹找他商量过之后,从没有给他打过任何电话。宗平没有思考的余地,潜意识里有一个自己在说:我必须去。他回复了丹丹。
他转身急匆匆的走向桌子,向着唐枚:“小枚,对不起,我女儿有点急事,我得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