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受伤
寒光在她的眸中一闪,冷冷的气氛顿时充斥着她们的周围。
仅仅僵持了片刻,纱月和清露两人同时从腰间取出剑,向他刺去。
尹永浩虽然武功不差,然而心有顾虑,以致节节败退。
他瞄准了纱月,忽然扬起剑就往她身上刺去。
眼看着剑就要刺进她的身体,清露却飞身挡在了她的面前,尹永浩一惊,欲要收回剑,然而已是力不从心,剑直直地刺进了她的胸口,鲜血飞溅,染红了他一袭白衣。
“清露——”他慌忙抽回剑,清露顺势倒下,脸色苍白,纱月抱住她,点住了穴方避免了流血过多。
“我……没事……”
“你不要说话,我们回去。”她扶起她,然而尹永浩却没有退开,她抬眸看他。
“如今清露已经受伤了,我们也不可能带走珍颜郡主了,将军是否可以让我们离开了?”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清露苍白无比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让他的心片刻也得不到安宁。
他移开目光,侧过身让出道,冷冷地说:“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她没有回答,每一步的脚步声却异常地清晰,直至慢慢地消失。
而他一直紧握着的拳头,却迟迟没有松开……
==========『馥夕颜』===============
黑夜笼罩着一切,前方的路只能依照着点点星光方能看清。
馥夕颜心里仍有些不安,不停地往后看,然而前面城门紧闭,她只好选择往小道而走。
虽然说是小道,然而周围却也只有几户人家,且安静无声,无时不透着诡异的气氛。
树叶随着风不停地摇动,发出“唰唰”的响声,让她顿时毛骨悚然,更加加快了脚步。
忽然,一个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忙后退了几步,借着稀散的光,方看清了站在自己正面的人。
明白了来人是若儿,不由担心,难道被发现了?既是如此,为何又是她一人独自来此?
“郡主,随奴婢回去吧。”她轻轻开口。
“我早料到你不是简单的丫鬟,如今又见你身怀武功,确实不可小瞧。”她道。
她轻笑,道:“既是知道奴婢是皇上派来的,那就随奴婢回去,奴婢也当今日未曾发生过。”
“你倒是自信,只是我心意已决,你带不走我的。”她微微扬唇,回道。
她垂眼,脸上已然没了表情,言道:“如今奴婢既然追到这儿来了,便是必须要将郡主带回去。”
稍顿,她又继续道:“如若郡主执意不走,那奴婢也只能用强势的办法了。”话罢,她已然取出一条长鞭。
她的目光随之一冷,长鞭是不好对付的,不类似于长剑那般干脆,反倒缠绵,令人难以对付。
她随手取了一根断枝,她的武功不好,对于若儿来说她是简单易胜的人,她在决定逃离的那一刻便已然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生死更是已经置之身外,更何况这个虚有的反抗呢?
就在她暗暗自嘲的时候,长鞭却毫不留情地往她的脸上甩来,她的身子迅速地往后一倒,险险地躲过。
她眯起眼,看着她第二次将鞭子挥向自己,忙扬起断枝抵挡,哪知却不胜,断枝立即又断了一截。
无奈之下,她只得丢下已经只剩半截的断枝,徒手应付,然而却只能守而不能攻。
她的长鞭犹如一条长蛇,看似柔软却杀伤力强,难以控制的长鞭在她的手上却变得异常地灵活。
她反手抓住长鞭,却被她狠狠一扯,在手上划下了一道细细的红痕。
她心知这般下去自己必定必死无疑,然她两手空空,就连一时半会儿能抵挡的武器都没有,而若儿明显要把她往死里逼,丝毫不留任何情面。
“郡主还要反抗吗?”
她笑,道:“我如若不反抗,就不必弄成这样。”
“郡主果真是好耐力。”话说着,又一鞭子挥了过去。
她已然开始支撑不住,鞭子毫不留情地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她又用鞭子将她圈住,使劲一甩,馥夕颜整个人顿时被甩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来来回回,她已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再也挺不住,倒在了地上。
而她流出来的血,竟是黑色……
若儿上前探了鼻息,直至确认已死后方是了罢,然而君夜的那句话却仍响彻耳边,犹如一股阴冷的风在耳边不停地转。
“前往尹国的途中,你务必护郡主周全,一旦出了什么事要立即传书向朕禀报,如若虚报,你该清楚后果。”
本该护送的任务,如今却被她亲手了结了她的性命。
心下一慌,脑中又现出了夏如素的脸,一时计上心头,于是再无多看她一眼,转身迅速离开了小道。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一道黑色身影从树背后走出,黑色的眸子里映出淡淡的冷意。
他走上前,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却是冰冷至极,心里蓦然一紧,忽然他见她的胸口处有一个红色的光在隐隐闪动,他轻轻翻开她的领口,便见一个类似玉石形状的项链挂在了她的脖子上,他想了一会,又遮了回去,抱起她,随即也消失在了小道。
而黎痕顺着馥夕颜离开的方向追来,发现了地上的斑斑血迹以及作战后的痕迹,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
虽然不知道馥夕颜现今身在何方,但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必定是凶多吉少。
可是,她又会被谁带走了呢?
他踌躇了一会,最终决定回去与纱月一同寻找。
第一百三十一章 留下
尹永浩的队伍依旧如期出行,犹如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若儿对馥夕颜逃离的事绝口不提,而尹永浩也未曾发觉,夏如素彻彻底底地成了珍颜郡主了。
而皇宫那边,刚处理完佟妃的葬礼,秦寒再次出现在了君夜的面前。
秦寒依旧一袭不变的白衣,脸上的笑容如春风和煦,清澈得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眸子噙着淡淡的笑意,然而目光触及到君夜那张冷冷的面孔时,他的笑容却渐渐敛去。
“你来了。”他抬眸看了一眼,淡淡道。
“是啊,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来了。”见他又低下了头,他只得自嘲地笑笑。
他终于抬起了头正视他,皱眉,问道:“怎么了?”
“你还会关心吗?”问出这一句,他突然觉得好笑,转题道,“馥夕颜如今已经走了,你当真决定放弃她了吗?”
他放下了笔,脸色终于有了动容,道:“朕不知道,自从她在朕的生命中出现后,朕的情绪比往常多了许多,第一次会痛苦,难过,患得患失,如今就连她的离开,也让朕有了牵挂与想念。”
“但这个皇宫不属于她,她的离开或许是对你与她最好的结局。”他轻声道。
“可朕不想让她走。”
他微微一笑,心里却像被一把无情的刀狠狠地刺开,血在滴,可他从未知道。
“她成为你的皇后,你的初衷本就是利用她的,为何你却反倒陷进去了呢?”
他的冷眸一缩,寒光逝过,红艳的烛光在他阴晴不定的脸上不停地摇曳。
“也只有她,走得那么洒脱。”
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他轻轻摇了摇头,纠正道:“不是洒脱,而是对这个皇宫里没有了留恋罢了。”
闻言,他转眸看向他,许久,他终于收回了心绪,叹道:“秦寒,自从我登基以来,你就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不曾离弃过,我知道,我有负于你,也从未去考虑过你,这是我的过错,我没法给你什么,所以,我决定放你离开,寻个好的姑娘成家吧。”
听着他不再自称“朕”,然而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让他立即心寒到了极点。
“你既是不希望我留在你身边,你倒可以与我直说,何必拿着成家这种借口来避开我。”
见他脸上有了些许的恼怒,他沉默了一会,只叹了一口气,终是没有说话。
“我来这儿,你既是放不下她,我亦是无话可说,但我今天也只是来向你告别,我会离开这里,你也不必再为我的存在而感到困惑了。”
“你……”
他将玉佩放在了御案上,转身而去。
这个玉佩是在他还未登基前送给他的,如今他却物归原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