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床上,男女纠缠。
烛火微暗,女人的娇吟轻摆溢满一室的暧昧。
女人妖娆媚惑,他毫无柔情。
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已经冲上前去,拉开他和那个女人相缠的身子。
女人是惊的,是诧的,是尖叫的。
她只是大吼,“出去!”对着那个女人大吼,“出去!”
女人似乎愣了,一动也不动。
耿诺是冷静的,他似乎没有一点被她撞破的罪恶感和羞耻感。
拿过白衣,耿诺往身上套,沉黑的眸光定定地盯住温思璇娇柔惨白的容颜,“温思璇,该出去的似乎是你。”
“为什么?”随着他冷漠的嗓音而坠落的,是她那颗原本怀抱着期待的心,“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耿诺冷笑了声,抿起薄唇,似乎对她所说的话感到不以为然,“不然呢?你要留下来……”他指了指正匆忙穿衣的女人,“代替她,满足我吗?”
这是夏天,不是吗?
“满足……你?”她却觉得好冷,好冷。
“没错。”
耿诺走到温思璇身旁,一手环在她腰间,另一手往上移,故意在她的胸前停住,“怎么样?愿意吗?”
他满意地听见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你出去罢。”
手放下,耿诺对那个站在一旁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的女人这么说道。
温思璇瞪着那闭上的门扉,一直瞪着。
“再瞪,门就得被你瞪穿了。”
逗弄过她的耳垂,他开始轻咬她的红唇。
这样的举动引起她阵阵哆嗦,却没有引回她的视线。
他不耐,修长而干燥的手指往她的胸重重一握。
虽然,她跳开一步,不过,他笑了。
很好,终于注意他了。
她和他认真对视,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再无旁人。
月色略微发白,为夏夜带来幽幽的凉意。
“我的思璇,想好了吗?”他还是笑。
他总是笑的,无论内心是什么情绪,他总是笑的。
她喜 欢'炫。书。网'他的笑,但,不包括现在,他脸上出现的任何笑容。
然,他那句‘我的思璇’还是让她的心轻悸。
她狠捶胸口,想要让心静止下来,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他轻握她的手,温柔似水,“别伤害自己,我会舍不得。”
这,就是耿诺,花言巧语,却让人觉得,他是真诚的。
虽然理智都清楚,都明白,她还是愿做那一只扑火的飞蛾,陷在他的柔情里,陷在他的笑容里,问他,“我愿意……愿意……满足你的话,以后,你是不是不再找别的女人?”
他的笑脸一僵,连身体也一僵,不过,也只是刹那掠过的表情。
随后,他又回复轻佻,“当然。前提是你可以令我满意到不需要再去找寻别的慰藉。”
然后,他倾身,吻住了她。
她反射性推拒。
他黑黝的眼瞳深处闪过复杂的亮光,而后,甩袖就走。
她的心一阵紧缩。
满脑子都是他要去找别的女人了……不可以!
她冲上去,拉住他,“我……”她说,“我会怕。”
他没有立刻转身,而是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
“别怕,我会给你最完美的回忆。”
她的心并没有因为他的保证而被平抚。
“可不可以别在这里?”这里的味道让她难受。
“可以。”
她的胸口纠结泛疼,“可不可以先沐浴?”他的身体被别的女人碰了,要洗干净。
“可以。”
“可不可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到底有完没完?!这么多规矩,这么麻烦,干脆别做了!”
“我……”她垂首,“没有经验。”
“我知道。”他的心情转好,“我会教你。”
他牵她的手,往外走,满足她前面所提的要求。
刚刚沐浴过的他周身上下散发出邪美的狷狂之气,那是一种男女皆宜的惊艳之色。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死死的闭着眼睛,直到他的身体压住她的。
两人间太过亲昵,她睁开眼来。
他的长发散落了下来,笼罩着她的脸蛋。
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颊边,他的体温,他的碰触以及他的柔情一步步牵引她体内从未被开发的热情。
从他发丝的缝隙中,她能够看见窗外的月光在幽静的花圃里映照的稀疏影子。
她的心,纷乱不堪。
他不否认,她的身体像盛开的花朵深深的吸引着他。
那双清冷倔强的眸子中那无畏的情愫呵!
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存在着。
她的身体,她的柔美,他在梦中幻想占有,既然她送上门,他也无需再忍受想要她的那股欲念。
“思璇,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他温柔的低语伴随最亲密的结合。
他深深地埋入她的体内,那快感,于他而言,竟是前所未有。
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她的口中逸出陌生吟唱,但热切的心却没有要他停止的意思。
她在他的怀里轻轻地啜泣,这个与她缠绵的男人啊……在他的心里,她是什么?
闭目,咬唇,她任他掠夺自己身上最后的,一点,温暖。
夏日的微风吹散开来,悄然无息,就如同,那颗掉入黑暗之中,无法明辨方向的心。
她怀孕了。
故意不喝避孕汤的后果,就是她终于怀孕了。
她以为有了孩子,他一定会娶她。
再一次,她看清他温柔多情背后的无情。
他竟在她不知情之下,诱她喝下堕胎汤。
他擅使毒,她知道。
可她不知道,他竟舍得毒死他们的孩子。
孩子的离去让她明白,他永远……不会爱上她。
他毫不留情便杀死他和她的孩子的时候,也连带杀死了那颗她爱他的心。
在她要求父亲向当今圣皇开口撤销当年先皇的赐婚时,他却一反常态地坚持,要娶她。
不敢承认,她的心又开始复苏,开始蠢蠢欲动,开始有不该有的期望。
事实总是来得又残酷,又快。
他娶她只是烟幕弹,他真正想要得到的,只是使温府所有人卸下心防,他好搜罗父亲的叛国证据,置父亲于死地。
天色,突然之间,就亮了起来。
阳光,温温暖暖,柔柔和和,轻照在她的脸上。
下意识的,她用手遮住眼,只感觉阳光透过指尖而闪亮。
他,还没有回来。
她轻取凤冠,轻卸红妆。
成亲第一日,她便独守空闺。
她不迷信,但也知道,他和她必然没有好结果。
只是,她领悟得太晚,太迟。
晚到,奉上身心。
迟到,家破人亡。
chapter 2耿诺身心疲惫地回到诺爵府,走进新房。
房内空无一人。
不期然地,心急,心慌,心悸盈袭了他一身……冲出去,他随便抓了个下人,劈头就问,“温爵妃呢?”
下人愣了一愣,“在……后亭……”
耿诺松一口气,匆忙往后亭奔去。
下人还愣着,回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