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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1 / 2)

>“看赛船去了。”

“说到赛船,你怎么不参加?你那无情画舸一开出去,夺冠怕是稳当的吧。”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大白天的,我可不想吓着人。”

江鶦笑出声来,“你做的惊世骇俗的事情还嫌少?”

对面任东篱莞尔,“看到你笑我就放心了,刚才一个人板着脸站在大堂,看着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江鶦忽然一笑,却已经没了重逢好友的欣喜,满满的净是怅然,“我不像你,到处游山玩水天天都这么开心。你爹从来也不管你交什么朋友,你弟弟更不会腻着你叽里呱啦说个没完。”

任东篱“扑哧”一笑,“江琮又给你招了什么麻烦?我说你也该知足了,我倒盼着凤眠能拉着我叽里呱啦说个没完。”

“别提他了。”江鶦懒懒看了眼茶碗,她不像任东篱对茶道有研究却不讲究,受了家人的影响,江鶦如果不渴,不是极品茶叶就不入口,“一个无情画舸,一个观棋君子,都是没有半点心肝的人。”

“哎呀哎呀,怎么又骂到我头上来了。”江鶦看着任东篱那没有半点委屈影子的委屈样,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江琮笑起来的方式,心里又一片茫茫的混乱。

“三月我在长暇寺遇到一个人。”已经成了惯性,一想起他江鶦就开始找话题。

任东篱一边饮茶一边了然于心地点了点头,“陆抉微?”

她能猜到江鶦并不意外,“不止,一道的还有秦少辜,我想陆抉微只是陪他去的吧,那寺庙可巧被我们包下了。”

任东篱叹口气,“二姐果然去找他。”

“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江鶦佯装镇定,可是桌下轻轻交缠的手指指间却沁出一层温热的薄汗,那种暖意让她不悦。

任东篱把玩着发冠垂下的流苏,漫不经心地看着镂花窗外,“二姐喜欢他吧。”末了想一想,又加一句,“我想是很深的那种喜欢。”

“秦少辜呢?他能接受闲邪王的女儿?”

“重点倒不是闲邪王的女儿,二姐的脾气你也知道一点的,想杀就杀什么时候手软过,秦少辜偏又是个极有血性的人。”

“我明白。”江鶦垂下眼,忽然拿起茶碗来轻轻呷了一口又放回原处,“可是他们俩,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会纠缠到一起去?”

“孽缘生孽债呀,呵呵。”任东篱还是轻描淡写的神情,语气却冷了许多,“就算二姐救过他,在他眼里也还是十恶不赦的人。”

“放云裳找他为了何事?”

任东篱淡淡笑道:“我只知道秦少辜欠她一件事,具体什么事并不清楚,不过却也不难猜出究竟。二姐恋慕他,自然不允许他喜欢别的女子,这要求不算违背良知,而他一个无心风月又耿直到家的大男人,牺牲儿女私情来报答救命之恩,怎么想都是合情合理。”

江鶦叹了一声,也苦笑了一声,世间之情,真真叵测。

“哎,别再说他了,无趣。”任东篱抖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说说你那个活宝弟弟吧,我倒是爱听他捅的娄子,十足祸胎,对我胃口啊。”

“他……”江鶦涩然,一时顿住无从开口,提起江琮,那厮守终身的玩笑便化作无孔不入的疾矢射向心槽。更何况,那也许并不是玩笑。

“吞吞吐吐,难道这小天孙不长眼得罪了你?”任东篱含着茶碗边沿突然一笑,“不会吧,他虽顽劣,却知道拣重要的人来疼惜。”

第15节:第三章 低眉莞尔,此生欲与醉(3)

她这么一说,江鶦心中更乱,也不想瞒了,“他说他要娶我,眼下正找合适的机会向父亲禀明,我正发愁要怎么跟他解释。”

任东篱微微怔了下,摇动的扇子停下来,随后却只是清清凉凉地一笑。

“哟哟哟,终于说出口了?不过话说还头,江琮对你的情意,也就只有身在庐山不识其面的你才看不出来。”

没想到她说出这番话,江鶦着实愣住,“连你也觉得他是认真的?”

沉默良久,任东篱一折一折合上扇子,目光语气一同沉淀到最纯净的温和,“怎么,你不喜欢他?”

“喜欢。只是说到婚娶这等男女之事,真是从未想过。”

任东篱捏着扇柄,慢条斯理搔了搔后颈,“你不讨厌他,他也喜欢你,婚娶但求两情相悦,眼下都符合了,你还在犯什么愁?”

“连你也跟着发昏么,我们可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姐弟。”

任东篱托腮定定望着她,两道澄明目光射来,看得江鶦有些无措。

“有多少夫妻,婚前连面也没见过,都能相濡以沫地过完一辈子,你和江琮两小无猜却不愿接受他,莫非心里已有别的人选?”

江鶦一怔。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觉得答案有千百种,却都不是最直命心脏的那一个。

茫然片刻,只能胡乱站起来,“我该回去了。”

任东篱幽幽笑道:“作为朋友送你一句良言,这门婚事你若真的连考虑都不愿,那当务之急应该想的不是要如何拒绝江琮,而是如何拒绝容王。”

一语切中正心,江鶦轻轻一笑却掩不住满脸黯然,“是啊,如今的我是郡主,父亲是王爷,更是五侯府的长侯……这些都不是我能选择的,谁叫我的母亲嫁给了他,所以这一切我都要承受下来。我不愿习武,不愿拥有那样背景,我也想做个普通的女人,相夫教子平静一生。可总有一天我会像五侯府其他成员那样,接到杀人的任务,然后违背良心、助纣为虐地过一生。你告诉我,这些是我在五岁的时候可以选择的吗?”

任东篱拿折扇扇柄轻轻敲着额头,目光流转,轻叹一声:“你不喜欢过这样的日子,又确实不可能脱离容王和五侯府,我没有能耐帮你,只能说一句可惜。”

江鶦目光触及她那副惋惜的神色,忽然懵懵问:“你认识陆抉微以来,从来没有希望过自己是个家世清白的普通人吗?”

“我没有喜欢一个人到愿意为他改变自己,任东篱乃是独一无二,旁人爱就爱不爱就算,绝不委曲求全。”

白衣公子托腮一笑,“爹总说我性子和他很像,也跟娘亲很像。他有一次还对着我这张脸轻轻感叹了一声,‘如果她能有你一成洒脱就好了’。”

“是啊,你这个不羁的性子真真少有,能不被世俗拴绊,我何尝不羡慕你这样来去如风,如果江鶦能有任东篱的一成洒脱就好了。”

江鶦勉强跟着一笑,心上像压了块巨石,怎么也轻不起来。

江鶦不愿让人知道她回来之后又出去了,所以只在茶楼待了一盏茶时间就转回王府,到了门口却见到江琮乘的马车停着还没有收拾进去,几个人从里往外搬着又大又重的木板箱子,江鶦没有乘车也没有坐轿子,连马都没有牵一匹,所以压根没人留意到她靠了过来。

“这是什么?”她原先不想引人注意,可到了近前又忍不住开口发问。

第16节:第三章 低眉莞尔,此生欲与醉(4)

那几人看见她忙着要下跪,还得顾着手里的箱子不能有什么颠簸,“见过郡主,是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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