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霄甚是安慰,知道她此刻的心里,定然是千回百转着过去,怅然地有些疲倦。
“我怕你会不要我,如果你不要我,我该怎么办?”秦玖闷闷的声音从他的怀里扬起来,带着她略微沙哑的惆怅。
慕云霄只当这是秦玖的一个小脾气,这对他来说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慕云霄亲了一下她的发心,不回答,不回答,就表示,不可能发生。
谁知道后来的后来,秦玖却一语成谶。
“今天觉得怎么样?”慕云霄收住了笑容,从领口处掀开秦玖的病服,看着被打上了绷带上的锁骨,被刀子刺伤的地方当然不可能这么快愈合。
但是那断掉的那两根肋骨,被驳接好之后,上了药,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会痛,慕云霄知道,所以,更加地心疼得紧。
“没什么大碍了,药用得好,现在被缝合的地方都痒痒的了,快好了呢。”秦玖知道慕云霄给她用的必定是最好的药,不然伤口的愈合程度不可能这么快。
秦玖最感动的地方就是这个男人,不管大小的事情,都力图为她想得周到。而她为他做的,真是太少了,这样想着,就很是愧疚。
“好好养伤,等你的伤势稳定,我给你办转院手续,回去赫尔辛基养伤,你伤后之后,我们一起出去旅游,当作度蜜月怎么样?“慕云霄稍微沉吟,外面铺天盖地是对秦玖的谩骂,在世俗认为,她是介入的第三者,而他慕云霄,就是可耻的背弃者。
他们两个在一起,不被祝福,换来的是抨击和辱骂,他不想让秦玖受委屈,这些事定然是不能瞒的住秦玖多久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她出院之前,把她送出国。
远离这些纷争和喧嚣,等他把一切都处理得尘埃落定的时候,才接她回来。
慕云霄这样盘算着,也只有度蜜月这个理由,才能说动秦玖,而不让她生出怀疑。
“怎么现在说这个?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吗?”从前慕云霄可是从来没和她说过这样的打算的,现在说出来,过于唐突了一点。
慕云霄低下头瞧着秦玖,生怕让她起疑:“你不愿意和我去?”
似乎所有善意的谎言,在以爱情为理由之后,都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只是慕云霄有他需要保护的东西,所以,就算是一个谎言,他也要继续说下去。
“不是不愿意,只是有点唐突了。”秦玖被慕云霄这样严肃地盯着看,有些不自然地扭了一下身体,脸色嗔嗔的。
慕云霄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既然愿意跟他去,什么事情都好办。
“不唐突,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一定很累,出去走走也好,微微不是也在那嘛,你可以借这个机会照顾她。”
慕云霄是个出色的商人,同样也是一个谈判高手,秦玖在乎什么就对症下药,攻陷她的坚持,也就有了希望。
“你怎么知道微微在赫尔辛基?”秦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他知道的,远比她所知道的还要多。
慕云霄看见秦玖这般疑惑,只觉得他的宝宝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单纯,不过,这样也好,不去想得多,也许,快乐就更多。
“傻瓜,虽然户主是你的名字,但是安迪夫妇是我派去看房子的,你忘了吗?微微去的第一天,他们就告诉我了。”慕云霄解了秦玖的疑惑,秦玖这才恍然大悟,却又有些不甘。
“原来他们是你派去的卧底,怪不得那些年我就算喝醉了酒你都知道,我果然是被骗的那个。”秦玖无甚唏嘘,当年她就算哪天喝醉了,感冒了,不管多晚,慕云霄必定会出现在她的面前,那是她还不知道,这慕云霄怎么这么神通广大,原来是安迪夫妻说的。
慕云霄被她这样若有其事的感叹逗得有些苦笑,他怎么现在才发现,他的宝宝,竟然是慢半拍的。
“什么时候走?”秦玖想到了什么,脸上清浅的笑意焉了下去,因为失血过多,那脸色还是苍白苍白的,泛着不安的涟漪。
“后天,刚才医生说了,你后天才能乘坐飞机。”
原来慕云霄已经什么都安排好了,只要她点头,就可以走了。
“我听说,任淇明天下葬。”
秦玖的声音轻飘飘的,这句话如同制冷剂,话一出,病房里的空气都在凝滞起来,沉重得不得了。两个人久久不说话,一片死寂死寂。
久久才听见慕云霄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然后,就没有了下话,慕云霄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讳莫如深过,唯独这一次,任淇的死,对慕云霄来说,也一定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过的坎。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明天要是去了,场面会更混乱。”慕云霄看见秦玖欲言又止,知道她必定是问他会不会去送她。
秦玖无言地点头,就算她再怎么慢半拍,她还是可以预想得到慕云霄此刻身上的伤,定然也是任家人给的,这个男人不想说,她就也不问。
问了,只不过是徒加两个人的伤感。反正,她始终会是知道的。
“那等他们散去后,你去送捧花吧,也替我送一束。”秦玖安静地开口,已经去了,就算再怎么样也弥补不了这年轻的生命。
她秦玖自认不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她会自私,会冷血,但是,任淇会有今天,毕竟也是她的几分错,这个伤口,只能交给时间了。
“好,别想太多,听我的话,什么都不用去理会,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慕云霄捏了一下她的脸,笑得有些勉强。
慕云霄的脸近在眼前,这话似曾相识,秦玖的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了任默生的脸,对,他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她不由地在心底琢磨了好几遍这两个男人虽然说法不太一样,但是意思却完全一样的话,越发的迷茫了起来。
“你们怎么说一样的话。”仿佛是在说给慕云霄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慕云霄的脸色一变:“谁还给你说过?”
秦玖被慕云霄一下变了的脸吓到,无辜地摇摇头,下意识地,没有说出任默生的名字。
“没谁。”虽然有些自相矛盾,但是秦玖还是否定了,暗自地骂了自己一遍。
慕云霄似乎有些探究地看了秦玖一会,女人的眼神有些躲闪,有些无辜,不知道最后又没有得到答案,慕云霄最终没有再逼她,只是抱着她,轻轻地叹了一声。
秦玖有些心虚,也不敢造次,躲在他的怀里不说话,两个人各怀心事,却不愿意对对方说出彼此最真的心情。
沉寂中,秦玖伸手扶着他的伤口,柔声问他:“还疼吗?”
女子生活因酥软温柔,手轻轻地抚摸过,把慕云霄本来有些烦躁的心抚贴,她捧起她的脸,深深地看了一眼,亲下了她的唇。
那舌尖滑过她的口腔,在她的唇齿间不断地碾转,攫取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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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末路穷途,谁能全身而退?(二)
秦玖去赫尔辛基的那天,冷风还是在呼啸地吹,慕云霄扶着她走出来的时候,被围堵在医院门口的那一群记者围住。
镁光灯不断地闪动,秦玖只觉得昏眩不已,耳边都是轰隆的喧嚣声,人声太嘈杂,她听得不太真切,慕云霄把她环在怀里,掀起外套遮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