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女儿真让她操不少心。
不过水柔似乎并没有因为母亲的话而感到宽慰，反而更添了几分伤感：“没有关系！这是事实，不能否认的事实！长卿的心里只有林小姐，你又不是没有看到，要不然的话，他不会对我那么冷淡。我已经……”
我无语地看着她。这样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让人更加伤感。就在我想要赶快找机会离开的时候，水柔却拉住了我的衣摆：“你说……这是不是事实？现在林小姐已经从那里回来了，她过得不幸福，我看得出来，她过得一点儿都不幸福。在她离开的这些日子，卿哥过得同样不幸福。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该放弃？应该成全他们，真的应该成全他们！”
水柔的母亲朝我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再清楚不过，就是想让我安慰她，可是我该说什么？她似乎把一切都看得很透彻，可看她的样子，根本就不打算放弃这段感情。我只得再次坐下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感情这回事，谁都说不明白的。你没有必要担心这些事情。小月的性格我想你也明白，没有必要担心。她这次回来，是迫不得已，绝对不会威胁到任何人。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一定把小月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如果你知道她在潘家的处境，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她从火坑里拉出来的！”
其实说出来的每一个字我都经过了认真的琢磨。我相信这些话说得很得体，如果她不多心的话，肯定不会多想。不过依她的性格，这几句话已经够她回味大半天了！
水柔的母亲用感激的眼神望着我。水柔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趁此机会，我终于得以脱身。出了水家的大门，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怎么样了？”长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把我吓得急转过身来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她？”我好奇地望着他。
“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给她希望呢？”长卿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无奈，“她……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和她说明白？”我好奇地盯着他。
长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觉得我有拒绝的机会吗？她很固执，认准的事情根本轻易不会改变。还有，父命难违这样的道理……或许你也应该明白。”
他抬眼望着我。
的确，在和水柔的相处之中，我能感受到长卿的无奈。但难道他真的打算这样继续拖下去吗？这样不只是害了水柔，也会害了他自己，当然还有林小月！这是很不道德的！虽然面对爱情的时候，永远不会存在谁对谁错，因为面对真情的时候，谁都可能做出情不自禁的举动。但像他们三个这样毫无结果的纠缠下去，注定会是一场悲剧！
“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这样拖下去吗？真到你们头发变白吗？”我好奇地看着长卿，他一定是太过优柔寡断，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难道不是吗？如果有一方能够当机立断，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们……都知道我的心意。你觉得，我不爱水柔，娶她进门是对她负责任吗？那是对她最大的伤害。我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从一开始到现在，我的眼里只有小月一个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绝对不能接受水柔成为自己的妻子……”长卿的眼里闪过一抹坚毅的目光，让我确信他依然会坚持下去。可这一切又该怎么收场呢？
第一卷 天上掉下个“丑八怪” 第二十八章 声名鹊起
为什么这么纠结的事情会让我遇到呢？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样子，他们三个之间的结恐怕不是一般的人能解开的。最起码我做不到。
我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林家。正想准备找林小月好好谈一次的时候，却被林慕秋逮了个正着，顾不上说话，拉着我径直去了大厅。
“你干什么？先把话说明白好不好？”我愤愤不平地拍掉了他搭在我身上的手。这个家伙，难道我丑陋的容貌真的已经让他忽略了我的性别吗？或者是我的性别已经成了个模糊的概念，让他无所顾忌？想起之前在郡主府发生的事情，我依然不寒而栗。
林慕秋一脸惊喜地望着我：“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你竟然真的有两下子。现在外面都已经传开了，说我们林家多了一个能让女子变得更漂亮的女先生，现在都争先恐后地请你出面呢。你知道，我们林家也开有一间胭脂铺，那里管事的先生也过来，想要和你见上一面，顺便再招揽一下顾客。”
“啊？”我吃惊地望着他，不会吧？既然还有这么多爱美的女子？不是说古代的女子都讲究含蓄之美吗？她们根本不会太在意外貌吗？难道林小月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苏州？都来找我，那还真的麻烦了！一想起红玉郡主曾经说过的话，我就感觉不寒而栗。我忙后退了两步大叫道：“不行，不行。我什么都不懂，帮小月姐，只是凑巧罢了。你快帮我把他们回绝了吧，你也知道的，我唬弄一下外人还行，这……”
话说的这里，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背变得十分不自在，就像有万根针扎在我的后背上一样。异样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回过头去，转身却见红玉郡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看她的样子，如果看我能把我瞪晕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盯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幸好，林慕秋似乎并没有看出她有什么不同，也不理会她，反而拉起我的手到大厅里去。
“喂！相公，你这么火急火燎地拉着方小姐准备去什么地方啊？人家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你这目拉着人家的手不太好吧？”红玉郡主柔柔道，眼睛望着林慕秋。
林慕秋似乎这才意识到他一直抓着我的手，忙放开道：“我太着急了，所以……”
“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丑，所以连我是男是女都忽视了！”我打趣道，不是为了替林慕秋解围，而是为了不让红玉郡主再生误会。
林慕秋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看得出来，红玉郡主不高兴，很不高兴！为了自保，我还是离他们两口子远点比较合适。想到这里，我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转身就准备逃跑。没想到这一次换红玉郡主上前拉住了我：“方小姐，我家相公不是说了嘛，请你过去帮忙？为什么不去呢？听说现在大厅里面已经有三位夫人在等着了。她们都等着方小姐你施妙手帮她们一把呢？”
“啊？”我吃惊地望着她。为什么她的态度会突然转变？
当我看见大厅里坐着三位差不多已经四十岁的夫人之后，终于明白红玉郡主为什么会那么大方了。因为她们完全不可能成为她的威胁，更不可能让林慕秋感兴趣的。三位衣着打扮的夫人听说我了的身份之后，虽然还有些怀疑，但仍然一下子把我围了起来，过了好半天之后突然失望地又坐了回去。
“怎么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雨晴？你回来了？怎么没去后院？我一直等着你呢？”松松地把头发扎起来的林小月突然出现在大厅里，这下子总算帮我解了围。就在我暗自庆幸可以马上离开的时候，这三个女人突然把视线集中到了林小月身上。
“天哪！这不是母……林小姐吗？你真的……真的变化很大！难道真的是这么林小姐让你变得这么漂亮的吗？和以前真的大不一样！”她们三个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再度把林小月团团围了起来，几乎凑到林小月的身上，看那架势，恨不得拿着放大镜把林小月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
“不错啊。的确是雨晴帮的我……”林小月的话没说完突然停住了。因为就在她开口的同时，那三个女人几乎冲过来抓住了我的衣服，恨不得马上就把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