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小姐,要说美人,谁能比得上你,何必去看㊣(2)那些庸脂俗粉。”刘总管极力劝说,就怕她一时冲动真的跑去醉春楼一探究竟。
“庸脂俗粉?我可不这么认为,她们能让男人为之迷恋痴狂,一定有她们的绝妙之处,听说那里的花魁绮蕊姑娘是个绝色美人。”玉珏对那个绮蕊尤其好奇。
“大小姐,难道在杨家听到什么闲话?”听到绮蕊的名字,刘总管忍不住猜测,大小姐不会听到是什么风声才要去醉春楼吧?
“刘总管,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杨公子迷恋醉春楼花魁这件事已经是街头巷尾皆知了?”难道只有爹娘不清楚,要不然怎么还要继续筹备婚礼。
“我有一个远房亲戚是杨府的车夫,有一天他酒醉时也曾跟我提过这事,我以为他说醉话,怕破环杨公子声誉我也不好跟别人乱说。”刘总管解释道。
“大小姐,据说这事连杨大人都不知道,杨夫人怕影响婚事一直瞒着,所以外面应该没有什么闲言碎语的。”
“没人不知道,不代表他没有,这样表面风光却各怀心思的婚姻有什么意义。”玉珏更怀疑自己的亲事。
“大小姐是为了杨公子才要去醉春楼?”
“是也不是,不止是为了他。”玉珏想,去这一趟是必要的,这也是为了让自己做一个最好的、不会后悔的选择。
“大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要是夫人找不到你可糟了。”还是先回家,或许大小姐慢慢能打消这个念头。刘总管叹气,真后悔今天带她来拜访杨府,这可千万不要在婚礼前出什么事端。
玉珏知道刘总管的担心,但是爹不在家,她本来就不想在这时候出嫁,若是可以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让婚事延后更好,若是取消也无所谓,反正今天来杨家一趟,她见识到了杨夫人的难伺候,不知道以后要嫁进门还要受她多大的气。
☆、18、夜访醉春楼(2)
刘总管把马车停在后门,玉珏赶紧回自己房间换好衣服,然后去大厅吃晚饭,三个妹妹对她做了个鬼脸,以示完成了任务。
今天她们三个接到大姐的吩咐缠着殷夫人,所以殷夫人根本不知道玉珏出过家门去了杨家。
晚饭过后,为了计划顺利实行,玉珏找个借口很早就回房间休息。
她房里有两个衣柜,一个衣柜的是平时在家穿的女装,另一个是爹给她买的,里面有各种为她量身定做的男装。玉珏为了今晚去醉春楼挑了一件贵公子的锦衣,打扮成贵公子简单多了,不用在脸上花太多功夫,保持了自己本来白白净净的样子。
一番打扮,玉珏看着镜子里的“俊俏少年”满意地笑了。
玉珏让小葫芦望风,一路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来到后门,让她一点都不意外的是,刘总管和刘清早在那候着,马车都备好了。不过为了不让府里的人知道,这马车是刘总管从外面雇来的。
“大小姐,我就知道你有这出,我不敢让你一个人去,你一定要去的话就带上阿清,不然我就告诉夫人去。”
“刘总管,你什么时候学会小人告状了,你这是要把阿清往火抗里推吗,你就不怕我把他带坏?”玉珏开着玩笑。
“大小姐都不怕玩火,我相信大小姐做事自有分寸。”刘总管之所以要刘清跟着去,就是要刘清在旁提醒着,就怕大小姐去那是非之地惹出什么麻烦,至少还有人回来报个信。
“行,我就带他去,你就放心吧,我去见见那绮蕊姑娘也就回来了。”
玉珏不再延误时间,带着刘清从后门走了。
一路上刘清显得兴奋无比,一脸好奇地问东问西,玉珏怪异地看着他,“阿清,你这么小就开始想女人,要不要我跟刘总管说说,早日给你娶个媳妇?”
“大小姐,别呀,天下何处无芳草,离离原上草,我可不想栽在一个女人手里。”青涩的脸上已经是个负心汉的样了。
“谁教你这么乱用诗词的,这么小就开始想着流连花丛了,长大还得了?你媳妇以后可倒霉了。”玉珏听到他连离离原上草都用上了,不禁失笑。
“哎,这世上哪个男人不花心,我这算得了什么?”刘清一副痞子样。
“阿清,刘总管忠厚老实,怎么生了个你这样古灵精怪的儿子,我看安康更像是你爹的亲儿子,你倒像是认来的。”
“大小姐,你不知道呀,府里的人都这么说,我都怀疑这件事,看来要找个时间,让我爹和我和安康来个滴血认亲,夫人和小姐们到时候来做个见证呀。”
玉珏被逗得笑都止不住,刘清这人就是会来事,平时㊣(3)没个正经的,把身边的人逗得乐呵呵的,让大家对他又爱又恼的。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醉春楼,刘清付过钱给车夫,让他在附近找个地方歇着,按约好的时间过来接人。
玉珏脚跟刚着地,就有浓妆艳抹的姑娘热情地迎过来招呼,玉珏实在受不了她们浓烈的脂粉味,又被她们缠着摆脱不得,只好无奈地快步走进醉春楼大堂。
刘清也在两个姑娘的拉扯下跟了进来,不过他倒不是像玉珏想的那样乐在其中,反而是一脸受惊吓的表情,果然只是个只会在嘴上占便宜的纯情少年郎。
浓烈的脂粉味和酒味扑面而来,玉珏被呛到了,厌恶地用袖子掩着鼻子,这时一个年纪稍大却风韵犹存的女人走了过来,看样子应该就是老鸨了。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可有中意的?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老鸨暗自打量这位公子,果然是个青年俊秀,看衣着气质也是个贵公子,就是看着瘦弱单薄了点。
“这位……”玉珏想着要怎么称呼她。
“在这里,大家都叫我燕娘。”老鸨果然见多识广,察言观色的功夫一流。
“燕娘,这里有没有安静一点的地方。”这大厅莺歌燕语,吵得让玉珏头疼。
“有有,公子这边请。”燕娘马上把他带往后院的一间雅室。
玉珏满意地点点头,这房间布置地清幽简洁又不失风雅,确实比刚才大堂好很多。
“公子有什么需要,要上酒菜?听听小曲?还是……”老鸨询问着。
“来一壶茶就好。”
燕娘马上吩咐人去煮一壶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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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夜访醉春楼(3)
燕娘在旁等着,只见玉珏悠哉悠哉坐下,才慢慢道出来意:“听闻绮蕊姑娘才貌双全,我今晚特地来求见,还望燕娘安排。”
燕娘会心一笑,其实她早已料到,这公子看似温文尔雅,不像一般寻欢作乐的客人,而且他刚才在大堂看到那么多姑娘不悦然趋之反而面露反感,不是一般寻花问柳的客人,果真是为绮蕊而来。
“公子,这可真不巧,有人今晚点了绮蕊唱曲,她正准备着呢,恐怕一时半会没法来陪公子品茶。”
玉珏见惯了生意场上的伎俩,当然明白燕娘的话中之意,要想让绮蕊姑娘有空就得有财。玉珏微微一笑,向刘清使个眼色,刘清马上拿出两张银票递给燕娘。
燕娘接过一看,眼睛都亮了,二百两银票,这公子出手可真大方,她马上赔笑道:“公子稍等,我马上就去请绮蕊姑娘过来。”说着就退出了雅室。
“啧啧,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刘清连连感叹,“这绮蕊姑娘是天仙不成,见个面都要二百两,大小姐你可真舍得。”
“是不是天仙,得见了面才知道。还有,出门在外要叫我公子。”她可不想惹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