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的打量着我,然后猛的掐住我的脖子道:“你不是丫头?说,谁派你来的?易容成我家丫头有什么目的?”
我喘着粗气伸手想要掰开她的手,师兄立刻拔出剑架在她脖子上怒斥道:“放开伟祺!”
她怔了怔,掐住我脖子的手滑到我的脸上:“是祺儿啊,怪不得那么像,真不愧是丫头跟他的孩子。”她反复摩娑着我的唇,笑着看着我道:“是丫头让你来看我的吧?她跟凌都还好吧?她把琰儿留给那个人了吧?”
她笑的释然,染上雪色的发在阳光下散发出银白的色泽,我鼻子一酸,竟有些心疼了。
“夫人,我没有父母,今日……”
“没有父母?丫头和凌到哪里去了?琰儿呢?我的琰儿呢?”还未等我说完她便激动的打断我的话,我呆呆的盯着她,她突然紧紧抱着我,道:“祺儿好调皮,不可以骗姨,丫头定是原谅我了,所以叫你来看我对吗?”
我回抱着她轻轻安慰,她嘴里的丫头一定是我的娘亲了,而我的父亲一定就是那个凌,她说她是我的姨娘,那个“丫头”的姐姐,那我跟那三只蜘蛛不是还有血缘关系吗?好复杂。
“祺儿一路过来一定辛苦了,来,姨给你做好吃的。”她牵着我往屋里奔,我转过头看师兄一眼,他黑着脸看着我,我对黑寡妇道:“夫人,姨娘,不知方不方便让我的师兄一起进来啊?”
她转过头看了看师兄,道:“是祺儿的师兄啊,当然方便,蛛儿啊,快请公子进来啊。”
她对着我笑了笑,看着那个蛛儿带着师兄进来,然后对我说:“我还是觉得丫头和凌配,祺儿你见过凌的孩子吧,他是个漂亮的孩子,我见他时他才四岁,虽然只有四岁但我敢断定他一定是个冠绝天下的美人。”说着她已经拉着我到了厅堂:“要是祺儿你是个女孩儿就好了,凌一定会把你嫁给他。”
她不知道这是乱伦吗?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身后的师兄,师兄脸黑的跟吃了蟑螂似的。
“姨娘……”
我唤她一声,她立刻转过头看着我:“祺儿,你娘亲有没有话要你跟我说?还是,她要过来?”她墨黑色瞳仁里闪烁着澄澈的光晕,我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她带我坐在大厅里拉着我的手继续说:“那孩子是个可怜的孩子,父亲爱上了别人,娘亲患了失心疯,他才四岁,却懂事的令人咋舌,不知道凌有没有带他走,你们要好好待他才好啊。”
我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说了那么多话,没一句在重点上,最后只能亲自开口了问:“姨娘,你听我说好不好?我说完了你再说。”
她疑惑的看着我,最后选择点头,我笑了笑,问她道:“姨娘,其实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娘亲跟爹爹,我今天来就是想从您这儿知道关于我娘亲和爹爹的事。”
他呆呆的看着我,突然扑过来紧紧抱着我,嘴里依旧念念有词:“不会的,凌怎么可能不要丫头呢?丫头又怎么可能不要祺儿呢?祺儿你又唬姨娘了。”
“姨娘,这是真的,是我师父让我跟师兄来找你的,他说只有您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她身子僵了僵,捧着我的脸看了又看才道:“你是祺儿啊,丫头怎么能忍心丢下你呢?”
我对她傻傻的笑了笑,又道:“那我的娘亲到底是谁啊?”
她们抱着我忙道歉:“祺儿对不起,若不是我丫头也不会被凌嫌弃,你也不会被丫头抛弃。”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娘是谁啊?
“你娘亲可是艳冠天下的大美人……”剩下的话全成了迷,因为她就在我的眼前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呆呆的抱着怀里已经没有呼吸跟心跳的黑寡妇,有些手足无措,她算是我目前知道的唯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她对我很好,至少刚才她一直都对我很好,漆黑的血液从她项间流出,将她一些银白的发染成红黑色:“师兄……”等我有反应之时师兄已经握着倾魂剑站在我身边了,他警惕的注视着门外,听到我叫他,他立刻垂眸看着我,安慰我道:“放心,有我在。”
每次听他说这句话都特别感动,我抱起黑寡妇站在他身边:“我们请人进来吧。”
师兄点点头,陪我一起出了厅堂,厅堂门口只有那个被叫做蛛儿的女孩儿,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怀里的黑寡妇,随即又笑了笑,道:“夫人吩咐过,表小姐回来以后这里就是表小姐的了,如今表小姐虽然没有回来,但将这里交给少爷想必也是夫人的愿望,少爷,请。”
她带着我朝一个厢房走去,进了那房我才知道为什么蛛儿见我那么惊讶,姨娘见了我会一直叫我“丫头”,这厢房里挂着许多画像,画的都是一个人,一个女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她应该就是我的娘亲吧。
蛛儿指指房里一口棺木道:“有劳少爷了。”
我到那口棺木前才发现离它不远处还有三口棺木,我惊讶的看着蛛儿,她道:“那是两位少爷和小姐的。”
我点点头,蛛儿又道:“夫人知道是少爷您害死了他们。”
“……”我看着蛛儿没有说话,她将黑寡妇的遗体放入棺木之中,待我封棺之后她对我道:“夫人说表小姐在穆王府。”
穆王府?听到这三个字时我只想到曾经穆琰对我说过的话:我长得很像他的娘亲,刚才姨娘也多次提到“琰儿”,这个琰儿一定就是穆琰,也许我是穆王妃的孩子。
这是个可笑的身世,堂堂穆王妃子的孩子做了十多年的孤儿,若不是师父遗命我一定不会去穆王府,一定……
第四十章 倾华居
穆王府坐落在京师,京师又有个鼎鼎大名的“倾华居”。
“倾华居”,很明显,那是梅朔的地方,师兄告诉我平时梅朔就是通过倾华居下达命令的,他是一个神秘的男子,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男子,心狠到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他要将我跟师兄一举歼灭。
从蜘蛛谷回梨山,在梨山呆了几天后便同师兄一起下了山,腊月,雪纷飞。
马马蹄踏在皑皑白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淡淡的阳光透过层层白云洒在银白色的大地上,反射出有些刺眼的光芒。
雪压枯枝,大雁横飞。
师兄将我裹在厚厚的裘衣之中,从身后环住我的腰,拉着马缰漫步在京师城外,城外长有几棵梅树,因为刚才入冬,梅树上的梅花还打着朵儿,突然想起刚与他认识时他说的话:“你若喜欢,入冬之后我带你赏梅可好?”
可如今却得不到一点关于他的消息,西域离中原很远,如果他决定不要再见到我,那我一定找不到他,我不知道他是否和梅朔有关,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失踪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我讨厌他突然失踪,我承认我会担心,担心他会就此离去,更担心他会出事。
“伟祺,我们明日进城可好?”师兄将下颚放在我的肩上,笑着看着我,我微微颦眉道:“师兄,今晚我们住哪儿啊?”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对他说:“瑜瑾,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真的很傻。”
他想了想,点点头,道:“也对,不想进城也不行了。”
他对我露出一个异常天真的笑容,一瞬间让我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傻傻的瑜瑾比凶狠的师兄要可爱的多的多的多。
“师兄,你不凶的时候挺可爱的。”我安心的靠在他怀里,他腾出一只手捏了捏我被冻的通红的脸,道:“如果你乖乖听我的话不跟白水芝来往我也不会对你那么凶了。”
“还怪我,明明就是你自己小肚鸡肠!”
他在我脸上轻轻咬了一口,收紧臂力将我桎梏在怀中:“我就是小肚鸡肠,若不是师父有命,就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
“恶心。”我知道师兄对我的心意,可这样的话从师兄嘴里说出来我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眨眨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道:“如果祭黎这样对你说你也会觉得恶心吗?”
“……”这一问,问的我无言了,我知道他在极力抑制,我知道“恶心”这两个字用错了。
“伟祺,我喜欢你……”他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我的眼睑下,我微侧过身子看着他,他对我笑了笑,我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珠子,他摇摇头,泪水顺着他优美的轮廓滑落,我不厌其烦的为他擦眼泪,他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道:“傻瓜,别惹我。”
我神经错乱似的勾住他的脖子抬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