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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快吃完饭时候蓝爵才过来,依旧干净清澈,温恭有礼,看不出丝毫情绪波澜。
新生文艺晚会,曾际还是唱那曲短小精干《滚滚长江东逝水》,全场震动,一举拿下特等奖,从此于北大美名远播,各系各级少女们纷纷慕名而来。
容秀看李尚俊眼神已经有些崇拜了:“尚俊,你就承认吧,曾际喜欢你对不对?”
“我们是从小穿开裆裤长大朋友!”李尚俊镇重强调。
容秀感叹万千:“我真好奇你们家骆子涵长什么样子,有多大魅力,让你连曾际都不放眼里。”
李尚俊深深吸了口气,想到骆子涵,又重重叹了口气。
因为曾际原因,李尚俊入学快两个月,交际圈还是小可怜,绕来绕去除了宿舍外不是四川重庆帮就是蓝爵佳睿帮。年级上人都认不全。没办法,谁让曾际跟她一个系还一个班,连选修课都一模一样,每天睁眼闭眼形影不离阴魂不散,身边萦绕如此人间绝色,多少女生看红双眼,多少男生望而却步。也因为曾际,自小桃花不断李尚俊,看着一个接一个男生来给容秀告白,可自己却无人问津……
看来她桃花运到顶了。
很快运动会到了。
早上李尚俊和曾际去看蓝爵带队光华学院和关打篮球比赛,果然是球迷纷纷,蓝爵这个头儿真不是白长。李尚俊看了半天,顶了顶曾际肩膀道:“他打得比你还好。”
“你懂篮球了?”曾际白了她一眼。
李尚俊往前一指:“其它我不懂,我就知道你跟齐安都一德性,爱秀得不得了,有机会上篮得分绝对耍帅,你看人家蓝爵,明显有头脑,一边打球一边指挥全队,不光是直接得分,助攻传球得分多少次连我这外行都能看出来。”
曾际眯了眯桃花眼,不予反驳。
下午李尚俊报了百米赛跑和跳远项目。她小学好歹是体育委员,在A市一中读书时那田径项目也是杠杠,不过到重庆后很多年没有认真上过体育课,也不知道会退化成什么样子。
唉,谁让中文系没体尖,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下午蓝爵有课,上完课进运动场,李尚俊已经比赛结束。和体育特招生一起竞赛,她跳远和百米居然都拿了第七名,连班主任都喜出望外表示不可置信。
蓝爵找到李尚俊时,她正被一群同学围在操场旁地上。
蓝爵高,隔着众人也一眼看到李尚俊脸色微青抱着自己大腿,周围人全部在热情洋溢赞美她,但她笑得格外勉强。
他微蹙眉,挤开人群蹲到她面前,低声问:“怎么了?”
李尚俊一见是蓝爵,什么坚强无畏皆抛之于九霄云外,立刻像摔倒小孩看见妈妈,扁嘴撒娇,就差没直接号啕大哭道:“太久没运动,肌肉拉伤了……”
“我扶你回去。”蓝爵说完就去搂她肩膀,孰料她腿稍微直了直,就痛得面肌扭曲,哎哟喂呀又缩了回去。
班主任这才发觉李尚俊伤得不清,慌张道:“快送她去校医院看看。”
蓝爵已经低头捞起她及膝短裤做了粗略检查,抬手擦着额头细汗道:“没什么大碍,估计动之前没做准备活动吧?”
李尚俊青白着脸可怜兮兮点头。
“我宿舍近,先去我宿舍。”蓝爵蹲腰,轻而易举将她打横抱起,李尚俊也不挣扎,乖乖让他抱着继续四肢不勤。
蓝爵宿舍一个人也没有,他把李尚俊放到床上,侧坐床弦,柔声道:“来,把腿伸直。”
李尚俊略微尝试,立刻痛得死去活来,又弯了回去,嘴里嘟囔:“我以前也被拉伤到这么严重过,一般头两天路都不能走,一周多自己就会好。”
“哪用得了这么久。”蓝爵笑着弓起身,大掌捉住她脚腕,突然开口:“你忍着。”
话音落,李尚俊撕心裂肺惨叫声乍起。
“不行不行,停停停……痛啊…………痛…………!!!”
李尚俊上半身被蓝爵胳膊肘圈着,丝毫动弹不得,下半身两腿被他很用力地拉扯按摩,痛就算了,关键是又酸又痒又涨又痛,这可就没法忍了,她竭尽全力疯狂挣扎,不将床板摇跨誓不罢休,可撼不动蓝爵分毫,两条腿依旧摆脱不了魔掌蹂躏。
“蓝爵哥哥……放开我……痛,痛……我不来了……我不要!!!”她不住地鬼哭狼嚎,蓝爵丝毫不作理睬,手上力道浑厚有力,轻声安慰:“忍着,这样最迟明天腿就会好。长痛不如短痛。”
“轻……轻点儿!酸,酸!我不要,救命,救命啊,OUCH!”
蓝爵足足给她按摩了一个小时,李尚俊声嘶力竭。
等他放开她时候,她奄奄一息,眼框微红。
黑锅奶奶,一刀下来也不过碗大疤,这酸麻涨痛,才真不是人能熬过来!
“来。”蓝爵拧起她手,往后退一小步,“下来走走看。”
李尚俊喘了会儿,微微动腿,似乎确不像刚才痛得那么难以忍受,遂把心一狠,蹬腿跳下床,尝试着走了两步,又吃惊地低头甩甩左腿,又甩甩右腿,然后更加吃惊地仰头看着蓝爵俊美面容:“唉……好像真好了,就还有点儿酸痛。”
蓝爵可一点儿也不吃惊,没好气地睨过她,半是责备半是怜惜道:“下次运动之前记得做准备活动。”
李尚俊好了伤疤忘了痛,嘿嘿笑道:“以后拉伤就来找你,你比小西天医生靠谱。”
蓝爵垂首看她走路,柔声道:“你最好慢慢走会儿,别急着坐下来。”
李尚俊“唔”着首肯,忽然想到什么,把脸凑了过去,笑得好不奸诈:“蓝爵哥哥,刚才我们两个,好A哦~欧尼加,亚卖蝶,伊得伊得~”
蓝爵嘴角抽搐,似笑非笑。
就在这时,他同宿舍姚飞敲了敲门,在外面高声询问:“你们完事了没,我可以进来了吧?”
李尚俊笑得更欢,蓝爵则无奈地揉了揉眉,破罐子破摔:“你可以进来了。”
姚飞一头大汗,先推开个门缝往里觑,却被蓝爵一把拉开门大敞着,他连连讪笑,目光扫过李尚俊,迅速进入,在座位上拿了本书,飞也似窜向门口,临出去前拍了拍蓝爵肩膀,语重心长,用只有蓝爵能听见声音道:“人家女生身子骨小,刚才叫得那么凄厉,啧啧,你得温柔点儿。”
阿拉丁
晚上回宿舍,她突然接到堂姐李媛电话,说她这周周末结婚,让李尚俊和表姐蕊莎回来。
李尚俊立刻给表姐打电话,表姐说好,坐火车吧。
李尚俊傻眼。
表姐在北京已经毕业工作了一年,因为是大专毕业,工资不高,但她不肯向家里要钱。李尚俊原本要提议她来买机票,可最后没说出口,只道:“你坐火车我也坐火车。”
于是她人生第一次坐火车,还是25个小时硬座。
李妈妈听闻此消息,险些晕厥过去,她说她以前连续坐了11个小时硬座,最后蹲在地上哭,李尚俊这从小娇生惯养家伙怎么坐得下来。
李尚俊翻白眼表示无语。
人家容秀秦琴看上去谁不比她娇气柔弱,她们能坐,她还不能坐了?切!
表姐买了很多吃玩,甫上车,她二人位置旁边有一对六十多岁老夫妻买站票,说是去某地,要四个小时,李尚俊和表姐无法忍受老人家站在旁边,遂让了位置,很销魂地站了四个小时,之后就更难熬了。
李尚俊本来有多动症,一起坐大叔大哥看她们两个小姑娘,特别照顾,晚上干脆让开三人位让她们两个睡,他们去打牌,但李尚俊依然感觉生不如死,深切体会到了李妈妈说“想蹲着哭”是什么意思。
抵达成都火车站时,她“神清气爽”下车,让李妈妈非常吃惊,再次引以为傲。
但李尚俊心底暗自发誓:“这辈子再让我坐火车硬座,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