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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吧?”他紧了紧手,担心地望着她。
“没事。”她笑得勉强,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心慌意乱胡诌道:“我爸说他马上到重庆了,我要赶快回去。”
秦松颇惊讶,难掩失望神色,踌躇片刻,还是强打笑意:“好,我送你回去,晚上给你电话。”
李尚俊连忙摇头:“别,我自己回去……”察觉态度过于僵硬,她急忙补了句,“如果被我爸发现就惨了。”
秦松点点头,体贴地把她的提包挂到肩膀上:“走吧,我送你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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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之后,骆子涵继续音讯全无。
李尚俊每天形容憔悴。
夜里睡不好,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他跟她现在算什么。他到底看到那条分手短信了么?如果看到了,为何会打这样的电话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若没看到,这么久来一个消息没有,他有照顾过她的感受么?如果和好,是不是又要回到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状态?如果不和好……
如果不和好,她连想都不敢想。
秦松那边也是个麻烦。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该怎么向骆子涵交待,光是向秦松交待,她都一个头两个大。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把关系搞到今天这么复杂的境界,难道她本性是个水性杨花,不甘空闺寂寞的女人?
她很清楚自己在利用秦松,对他愈发歉疚。所以这些天他找她吃饭,她总是半推半就地答应,只是有一次,他想吻她,她却跟兔子般躲开后,秦松的神情很受伤,但他没说什么,对她只好不坏。
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熬着,眼瞅着暑假快到了,李尚俊心思忐忑,七上八下,恍恍惚惚。
最后一周周末,秦松送她回到梁叔叔家,李尚俊想跟他说些话,嘴动了动,不忍心开口。
她想,慢慢故意疏远,他会明白的。
没想到,晚上八点多,秦松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她接起,那边劈头盖脸道:“李尚俊,你在A市是不是还有一个男朋友?”
李尚俊愣着,不及回答,秦松口气焦躁欲狂道:“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是不是还跟他上过床?!”
李尚俊丝毫没有被抓破的惊恐,前所未有的冷静淡然:“你听谁说的?”
秦松一愣,或许有些被她的冷酷吓着,语气稍软:“是……白思琴说的,她说她调查过你,你以前在A市有个社会上混的男朋友叫骆子涵,到底有这回事吗?”
白、思、琴。
李尚俊承认这件事她不对,但她再错也轮不到白思琴来管闲事。
她平静道:“第一,我和你交往的时候,跟骆子涵已经分手了;第二,我不是处女。”
秦松直接砸了电话。
李尚俊忽然觉得被人当众给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她自哂一笑,对一句话有了切身体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从小她妈妈是怎么教育她的?女孩子要自爱,婚前性生活会伤害女人一辈子。
秦松之前当她心肝宝贝疙瘩,如今一听说她不是处女,丢都丢不及。
强悍如她,都不得不在社会面前低头。女人,真是弱势群体。
不过也好,至少她兑现了承诺,是他抛弃了她,也算还他点债。
但很快,秦松发了短信过来:[我只有十七岁,你要我突然之间知道女朋友不是处女,你要我这个年龄的男生怎么接受得了?]
女人尊严
[我只有十七岁,你要我突然之间知道女朋友不是处女,你要我这个年龄的男生怎么接受得了?]
李尚俊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反复看这条短信,回了好几次都删除,最后发送如下:'你想怎么样?'
秦松很久没回复。李尚俊想了想,又主动发送一条:'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这次秦松回得很快,但牛头不搭马嘴:'白思琴马上就要出了了。她问我以前到底有没有爱过她,又问我一直以来最爱的女人是谁。你知道我最爱的是谁,但是她要出了了,我想给这段感情画个完满的句号。'
李尚俊读了好几遍才大致确定他在说什么。
讲真的,她对她跟秦松的关系已经是放任不管的态度,他能想通抛弃她,她是阿弥陀佛求神拜佛,也犯不着愧疚下去。
可这次,她真的怒了。
不争什么,争口气。
在感情上,她已经在白思琴面前败得一塌糊涂,她绝不允许自己再败一次。
在伦理上,不就是失贞么?难道失贞的女人就该一辈子抬不起头,妄自菲薄,一辈子任男人指点评价,挑选轻/贱!?
李尚俊直接干脆地打了电话回去,格外沉静,真应了冷美人之称。
“秦松,我问你,你迄今为止最爱的女人是谁?”
秦松愣了愣,略吞吐道:“你。”
“那好。”李尚俊说话很快,如打机关枪:“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觉得我不是处女你接受不了,我无话可说。白思琴要出了,你可以亲她,你可以说爱她,你要跟她上床,我一句废话都没有,但是!不要拿我去跟她比!如果你要比,我就要赢,你最爱的就必须是我。”
秦松似乎想解释什么,李尚俊打断他冷酷之极道:“若你硬要拿我去跟她比才能把你的感情划个完美句号,那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然后她挂了电话。
觉得无比解气。
晚上临睡前,有些懊恼,似乎自己太蛮横不讲理,但管他的,这口恶气出得真他妈爽,她好{炫&书&网}久没这么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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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下午她提前从梁叔叔家回宿舍,刚开车过长江大桥,秦松突然发了个短信来:'尚俊,昨天的事情对不起,我太不成熟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你,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李尚俊一边开车一边扫过两眼,木无表情。她摁下车窗,风吹起过肩长发,凌乱飞舞,然后她的嘴角略略弯起,突然张狂笑出声来。
女人,值钱不值钱,靠自己定价。
秦松约她下午见面,李尚俊想了半天,觉得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遂打个电话给曾际,让他下午来一趟。
曾际似乎刚起床没多久,很难得不注意形象,乱蓬蓬头发跑过来,但即使这幅模样也足以杀伤少女万千,而且比平时多了一种颓废慵懒的危 3ǔωω。cōm险气质。
李尚俊见了他,二话不说挽上手臂,从宿舍经过教学楼再到校门口,拉通逛完一圈,然后喊上M去解放碑买衣服。
他三人疯玩至晚上九点多,李尚俊接到了秦松的短信:'我们分手吧。'
她回复:'嗯。'
秦松气急败坏打了电话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尚俊只求心理安稳,她说她不找他分手,她做到了。该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她干脆地把电话递给曾际,曾际很上道接过,本来就会美声的腔调微微掩饰,便带着十分的阴狠十分的低沉:“别再骚扰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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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俊对秦松原本是十分的歉疚,可临到分手时,才逐一发现这个男人各种幼稚可笑之处,这些无聊的手段不断折磨着她的耐性和良心,把她彻底逼作了一个卑鄙无耻的坏女人。
分手后,她忙于应付期末考试和联考,几乎淡忘了这茬,可没多久,一些流言蜚语便进了她耳朵。
秦松四处跟人说,他把她甩了,说她看看还可以,交往下来无聊透顶。据杨舒敏转达原话如下:“我牵白思琴的时候,还有点儿感觉,牵她的时候,感觉跟牵我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