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瞟我一眼,“我若不是得罪了暗门说不定到是会送你回去,可现在不行,万一暗门的人追上来,你跟着我,我保不了你不说,指不定还会把自己给赔了进去。我送你去有人家的地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一翻说辞,把自己瞥了个干净,也把我给说了个哑口无言。
“但,我回去路途那么远……”我眼巴巴的看着他,“万一路上有个好歹……公子你既然把我从暗门手上救出来,又怎么能再眼看我落入其他歹人手里。不如救人救到底,我定会重重酬谢你的。”
“唉,你还真是麻烦,我帮你租好车子和刀手总可以了吧。真是的,救人还救出义务来了。先说清楚,”他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我只是‘帮’你租车,车钱我可不管!”
我一呆,“你看我像有钱的样子吗!”我哭笑不得。
他很认真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不会一文钱也没有吧!”
我点头。
“唉——”他一声怅然。
突然的,乌宗珉拉住了马匹,凝神细听。
我有些诧异,车行林中,周围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偶尔有鸟兽的响动,马车一停,更显得周围空辽。
“糟了!怎么来得这么③üww。сōm快!”乌宗珉低低咒骂了一句。他一扬鞭,重重抽在了拉车的马的后臀上。
“怎么了?”的8c
“追上来了。”
“暗门的人?”我大惊。
“应该是的。”他口上应着我,手上鞭子舞的啪啪的响。马车颠簸而去。
“怎么可能!你不说那人中了焚香木,回去搬救兵是来不及的吗!”
“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现在必须要弃车了!”
“为什么……”
我话音还没落地,乌宗珉便拎着我的衣领跳下飞驰的马车,跳下前还狠狠抽了马几鞭子。
他轻轻巧巧的落在道旁,与我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便又拎着我窜到旁边一颗大树上。
我也不说话,有些恼怒的盯着他。没有马匹,走的更慢,更容易被抓住啊!
他看我正死死揪着他看,主动解释道:“我听见他们的人声,他们自然也听到了马车声,在马车上不一定逃得了去,不如等他们搜过山了我们再走来的稳妥。”
“万一他们搜到我们了呢!”
“这不是五五输赢,我们赌个大小吗!”他嬉皮笑脸。
我皱了下眉头,“还不如在车上,起码有个代步的!”
乌宗珉突然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我便不再言语了。两个人坐在高高的树枝上。周围静了下来,林子里又是只有风声和鸟叫,还有……马蹄声?
果不其然,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不一会便看见五六个人快马驰来。清一色的黑衣劲装,奔去的方向显然就是马车去的方向。还好我们是弃车了,不然马车的速度如何比的上这奔马的速度?
看这小队人远去,我长长吁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乌宗珉看我嘴型微动,一把将我扯了过去,一手捂在我嘴上。的5e
我有些恼,这样被他圈在怀里,衣料相蹭,口鼻间满是一种男性特有的味道。不由的想挣开他,他低头,俯在我耳边说:“别动。”微热的气流划过我的耳际。很不舒服,但还是决定乖乖不动。他看我定了下来,也就松开了捂在我嘴上的手。
但两人还是那样贴着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的耐性已经完全不允许我再等下去了。我正想开口问他,他眼疾手快,在我开口前又捂住了我的嘴。我这回可不买他的账,张口就咬了下去。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咬人,身子一抖,却不发声。
底下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我一楞,松开他的手,低头看了下去。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人,一群人,一群一字排开的人,一群一字排开手拿长矛的人。他们相隔两丈左右,保持着一样的速率前进,边走边用长矛或刺或拨周围的草丛荆棘。所有人都不说话,一大队人走的很整齐,很安静,甚至……很诡异。隔着层层叠叠的树叶,我看不见这支搜查队伍的首尾。
我暗暗心惊:这种找法别说两个大活人了,一只耗子也都找的到!
这队人找的很慢,很久了才走远。
我望着乌宗珉,他又比了个不要发声的手势。虽然我不知道还有很什么,但还是觉得听他的比较保险。
又过了莫约一柱香的时间,底下又来了一组一字排开搜山的人。我坐在乌宗珉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出,等着那队人走远。
乌宗珉细细听了很久,终于说道:“暂时没事了。”
“他们这样搜山想必出山的路也给他们封了,我们怎么出去?”
他沉吟不语,过了很久才说,“这里虽然不是天主教的地界,可好歹也在其附近,暗门居然这样大张旗鼓的搜山……”他做了个很夸张的痛苦的表情,“难道车内那个男子是个什么大人物不成!”
我也皱了皱眉,那个男子是不是大人物我不知道,但是搜山的目的绝对是我。他们搜山的主要原因才不因为乌宗珉突袭那变态美男,而是乌宗珉误打误撞带走的我!想到这里,我不觉得有点同情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人来,懵懵懂懂成了冤大头!
乌宗珉带着我从树上跃下。我们落在树边,站稳后,我问他:“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逃命再说。”他拉着我往来路的反方向走。
我定住,“不,该走这边”我伸手一指那两队搜山的人的去向。
他微微一愣,英俊的脸上露出个滑头的笑容,“聪明。”他夸我。
然后,我们就开始了在丛林中的跋涉。
往这个方向走并不轻松,大道自然是不能走的,只能在丛林间穿行。我们走路时还要尽量小心不要发出声音来。所以也并不交谈。乌宗珉走在前面,拨开树枝为我开路,在我一脚深一脚浅的跟着他走。
这个圣女一把弱身子骨,走了不多久,我就脚发软了,前面走着的人放慢了脚步。我没出声,反而加快了步伐,于是速度就回复了。
我出门的时候,两个丫头拿了套窄口高束腰的罗裙,不长,我是说不会长到拖地,头发简单挽了一下,后面散到小腿,其实是挺适合的逃命装束,除了鞋子。缎面手工刺绣的布衲底鞋子。这种鞋子在平地上走的确十分舒适,走上去软软的。但是走在丛林间绝对折磨人,我的脚可以感知我所踏上的每一块石头,它们每一条棱角都在刺着我的脚掌。
开始的时候脚会痛,会感觉到磨破了皮。走了很久,我的脚都麻木了,只是机械的踏上一块又一块石头。与此同时麻木的是我的腿,这个圣女绝对是养在天颜殿养成米虫了,体力差到不行,走了不到一里的地方就全腿酸痛。我咬了咬牙,不去理会那些酸痛,尽管气喘吁吁,尽管步伐错乱,依然保持着速度跟着前面的人走。
这样从下午一直走到黄昏。
当夕阳把整个树林染成金色的时候,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