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今天请假到县城去看医生?现在没事了吧?”百事通问。
“现在基本没事了。”祥子回答。
“没事情就好,今天要好好喝几杯。”阮次珊马上接过话茬说。
“医生说还不能喝酒哩,要等伤口完全愈合后才能……”
“这样的话你也相信?医生的话有时候最不可信……这又不能,那又不能,快成了和尚了……其它什么要听医生的,但在喝酒问题上就不能被他吓倒了……酒里面有酒精,对伤口还有消毒作用哩,什么……病毒在酒精的强大威力下都会被消灭干净——一个都不留。”阮次珊说。
既然大家的心情这么好,祥子的心绪也趋于稳定和好转,也就放松了警惕,跟大家一块喝起酒来。刚开始时,祥子还能控制酒量,随着气氛越来越浓,他甚至自动要求加酒。约莫是晚上六点多钟,祥子才醉醺醺地回到房间里。
祥子还没有躺下,一个学生报告有一个班的学生打架,而且是一个男同学打女同学。祥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立即安排学生会干部将他叫了过来。
“常言道……‘好男不跟……女斗’,你还是男子……汉吗?”祥子酒气冲天地问“你为何……打……那个女同学?”
“你是说,只要不是好男,就可以跟女斗。我不是好男,所以可以跟女斗哩……”那个男学生狡辩说。
“你还嘴硬……看我来收拾你……”祥子满嘴胡话说。
“老师是不能打学生的……难道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老师你可不能知法犯法,知错将错哩。”他以教训的语气说。
祥子肺都被学生气炸了,特别是看到他歪着头晃着脸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祥子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立即就要进行决斗的情形。
“你,再说一遍……”祥子气呼呼地说。
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学生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又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下,祥子难以把持自己了。径直走了过去,用手拉了拉他的衣服,想叫他站着不要动。
想不到那个学生非旦没有听从他的安排,反而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对着祥子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祥子再也忍不住了,也回敬了他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他的耳朵上,并十分气愤地说“滚,给我滚出去,远远地滚出去。”
那个学生却不听他的话了,发出了低沉的声音“老师,你打了我一巴掌,你要记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他用力跺了一下地板,又用双眼怒视了祥子好一会,这才扬长而去。
祥子的醉意还没有消散,一时还难以完全清醒过来。也懒得去管这个学生了,倒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朦胧之际,只听得一阵强烈得敲门声。祥子还以为是其它地方的,没有理会。可很快,门板似是要被踢破了,发出了轰隆一声。祥子感觉有人的脚步声走了进来,而且是朝着自己的卧室走来。祥子的酒意立即醒了大半,准备坐起来穿衣服。
还没有来得及自己掀开被单,却被一个人重重地掀开,丢到地板上。祥子仔细一看,原来是疤痕脸凶神恶煞地站在自己面前,满眼流露出要动手的目光,后面几个也是一副欲要大打出手的模样。祥子没有被这些情形吓倒,而是沉着思考着对策。
“现在像缩头乌龟了……刚才不是神气凌人、不可一世吗?”疤痕脸恶狠狠地说“你说,你凭什么国法王法打我的亲戚黄×;×;?”
后面几个打手似的人也跟着帮腔起哄。
“作为一个老师,你的职责是教育学生和保护学生,想不到,不但没有保护学生,还自己动手殴打学生,这是何种天理?”
“你对《义务教育法》和《教师法》是非常熟悉的,现在这件事情你看该如何处理?你看着办吧!”
“不管学生怎么错,你作为老师也不应该暴打学生……学生还未成年人,是受《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的……我要告你侵犯学生的权益和人身安全……”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乱说一通。
“不跟你说那么多了,你说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疤痕脸不耐烦地对祥子说。
“那你说,我该怎样处理这件事情?”祥子的酒已经大醒了,不紧不慢地反问。
“我问你哩,快说。”疤痕脸仗着人多势众,带着威吓的语调说“你要识相点,不然,有你好受的。上次让你侥幸逃出了我的手掌心,这次可没有那么容易的了。”
祥子上次骑摩托车碾死三只鸭子,被他们一伙勒索,但是由于梦婷哥哥的及时出手相助,他们的可耻企图没有得逞。现在,他们知道没有人会来帮助祥子了,所以语气更为嚣张,显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架势。
“你们到底想怎样?”祥子责问他们。
“我们不想怎样,只想替我的亲戚讨回公道……大家说是吗?”疤痕脸说完转过脸去望着他手下的一帮喽啰说。
“是,讨回公道,讨回公道。”他们异口同声地大喊。
“你们可得讲道理,是你的亲戚先动手打我,我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这是我的正当防卫。”祥子据理力争说。
“老师打学生就是不对,你到那里去讲,这都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你看见过那部法律允许学生殴打老师吗?”祥子调高了分贝说。
“哎呀呀……看来你还想在我的手掌心下逃脱——这回,‘煮熟的鸭子不会飞走了’,我没有那么多闲功夫给你论理。再说,你是一个老师,口舌如簧,我们就是有天大的道理也是没法子说清楚的。你明说,你打算怎样处理这件事情?”疤痕脸发出最后通谍说。
祥子看到他们个个都在背后插着一把水果刀,还有几个在衣袖里藏在水管,跟他们较真的肯定是吃亏。“自己先要稳住他们,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现在自己人身能够确保安全,慢慢就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祥子脑海里给自己不断地思索着对策。
“那你们说怎么处理吧。”祥子缓缓地说“我听你们的。”
“你把我的亲戚的耳朵打聋了,要到深圳去检查医疗。据医生说,有可能会终生耳聋,那对他一生是不可估量的损失。你要负责他的所有医疗费用……”疤痕脸说。
“那要多少?”祥子问。
“我们初步估计了一下,总数要三十万,看在你是老师的份上,打个折,二十万好了。”
“你这不是在拿刀杀人吗?二十万?我一年工资才不到一万哩。”
“你的工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的是你赔偿我亲戚的医药费……”他将吸了一半的纸烟拧灭了,用两根手指头捏着,轻轻地丢在脚下,又用脚跺了几脚,眨着一双白光眼说“这是没有什么好讨价还价的,你说给,还是不给,就听你一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