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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1 / 2)

>  倒是相柳不以为意,只道:“在这宫里,好歹顾及些皇家的脸面。”

长公主再有万般骄傲,却在自己这哥哥面前毫无施展。只闷闷地道歉,闷闷地伸手挂上了帘幔,眼瞧着那马车悄然出了宫。

她没想到从始至终,那迦南司竟视自已如无物,只恨了神情却不敢再造次。

挂了帘幔,太子才看向迦南司,道:“我这妹子,你可受的了?”

迦南司似仍在想这那封信,只无奈一笑,道:“受的了受不了,也终是赐婚了,又能如何?”

“如今迦南氏再无可挂帅的男子,你便是这八十万家臣的唯一主上,”太子摇头劝道,“你我自幼相知,若实无心,我倒要劝你硬退了这亲,好过我妹子整日折腾你。”

迦南司闲适道:“这天下竟还有你这等哥哥,满嘴净是自己妹妹的不是——”

相柳眉目中难得浮起一丝笑意,道:“倒也不尽然,我这里头自有私心在。我那妹子可是皇家唯一的公主,又如此骄傲,你若真心带她倒也算她的福气,可你若无心娶她,于我心里倒是委屈她了。”

迦南司连连摇头,道:“如今这信来了,便是一场浩劫,你却还有心思关心我这婚事,当真是心有成竹,大势在手?”

只这一句,相柳眸色中笑意渐退,唯留了冷峻神情。

娄间乃是四大贵族之首,一脉手掌鬼界五成兵将,却不似迦南氏代代忠诚于皇族,早已是万年来最大的隐患。因是隐患,自有人脉掌控,但如今坐实了这消息,却才是一场浩劫的开端。

那一年,娄间反叛,于整个鬼界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番外 战非罪*情自痴(2)

如此大战,于鬼界来说,天界的态度才是生死攸关的。

但开战以来,天界却毫无分毫动静,却在骄阳郡帝师大胜后,王母遣人送来了寿诞的请柬。

帖子请的简单,鬼帝从不踏出鬼界半步,于是乎太子相柳和因此战一战成名的迦南司成了被请之人。当描金画银的请柬送到大营时,相柳本就僵冷的气场更是低下了几分,直让帐外兵将自动退出了数十丈远,只留了自己那可怜的将军来应付。

帐中,相柳又一次拿起那请柬,却是看都不看一眼,随手扔向了火盆。

而正于战图前站着的迦南司,却是身形微动。

瞬间,那请柬被堪堪两指夹住。他站在火盆前,将请柬轻飘飘仍在了案几之上,道:“你这一扔,怕会是灭顶之灾了。”

相柳于他心中自是未来明君,所以他才甘愿舍命为他谋这天下太平。

只是今夜的他,竟有了三分焦躁……

“鬼界三番请兵,天界却不闻不问,如今大胜时却又来了消息,”相柳微垂着眼,嗤笑道,“娄间纵是叛军,却仍是我鬼界子民,哪个没有妻儿老小,哪个不是被形势所迫?如今满带馨香的一张纸,便要让本王洗净双手,眉目带笑去赴宴——”他停了口,不再说。

迦南司晓得他吐下的话,因为那也是他心中所想。

那日,他二人同去了昆仑仙境,而素来只听其名,却从未见过的承天帝妃,竟现身于寿宴。换来了相柳心神消沉……

那夜,自昆仑仙境回来,本就冷淡的相柳,可谓是冷到骨子里。

而娄间内乱愈演愈烈,四大贵族除了迦南氏始终站在皇族一处,另两个,一个是家境落败,一个是冷眼旁观。毕竟,那是手掌半数兵将的娄间氏……面对如此态势,鬼帝为保皇族一脉,一旨召回太子相柳,并将其禁足于太子殿之内。

这一禁足,转眼已是三年。

三年后,迦南司与娄间嫡系对阵于弱水河两畔时,这场内乱终是到了生死相较时。

这一日,恰逢鬼界禁冬,每逢这时必是冰寒刺骨雪降三尺。因次日大战,兵营中早早地便安静下来,除了例行巡营的士兵,其余皆早早睡去,只求一觉天明。

直到夜深时,唯有主帅营帐灯火依旧,如同这三年里的每个夜晚。

帐内,迦南司正披着玄色狐裘,靠在卧软旁看书。因他自幼落水受了寒气,每逢天寒时分便只能坐在暖炉旁,往往是左手握着巴掌大手炉,右手执书卷习读,因此才有了迦南小公子文采风流却不堪武力的传闻。

这一夜亦是如此。

与往常不同的是,他没有早早饮药睡下,而是一坐到了深夜。不知过了多久,烛火噗嗤一声轻响,他两指夹着书页,又翻了一张。

忽然,大帐的幔帘猛地被人掀开,疾步而入的男人满面风尘,待瞧见迦南司腿上盖着的毯子方才缓了脸色,将一物扔到了地上,道:“顺手带来的。”

那东西咕噜噜一滚,恰就滚到了烛架之下。

赫然,正是娄间嫡系主将头颅。

而那夜闯大帐的男人在烛火的映照下,皎如玉树临风,竟是那传闻被禁足于东宫的太子相柳。

迦南司连头都没抬,只道:“方才还在想你来的迟了,要罚你亲去敌阵取其大将人头,眼下瞧着,倒是不必费那些口舌了。”

相柳眼瞧着他那毯子,又瞧了瞧在炉子上温着的药,道:“禁冬之日,你竟没有吃药。莫非是明日大战,倒胜过腿间的疼了?”

迦南司将书卷折也页,放在手边,伸手指着那药罐,道:“还不是怕喝了会有困意。明日大战,总要防着有人来拿我项上人头,”便说这,这才扫了地上那污秽之物,道,“如他一般,一员猛将死于暗剑,岂不冤枉?”

相柳自去水盆边净了手,替他倒了碗药,亲自递到他手中,方才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道:“在你睡时能近身者,怕在三界内都是屈指可数——只是你这腿可能撑过明日?”

他自是知道,迦南司必然猜到他会隐名来助,早已等候多时。

而这药始终温热不喝,亦是为了等他。

迦南司喝了口药,不咸不淡地瞧了他一眼,道:“明日一战,敌军三百万,我军一百七十万,可谓是相差悬殊。如此态势下,你舍了自家性命来,我又岂会连这疼痛都熬不过?”

自幼年相交,他便认定他是自己未来的君主,这区区伤痛又何足言说?

犹记得初见时,自己已满千岁。

太子寿诞,四大贵族子弟汇聚太子宫为当朝相柳庆生。那一晚,所有汇聚一堂的皇族后裔、贵族子弟均能骑擅射,或早已上阵杀敌,就连大了自己三年的七哥也已披挂上阵,唯独自己在那一晚成了一个异类。

可谁又知道,这个文弱不堪的迦南小公子曾被人盛赞根骨奇佳,深得迦南王宠爱。只是运道不好,年幼不慎落水伤了身子,不再适宜习武,也便只能整日捧着卷书埋头苦读。

这在以尚武的鬼界,可说的是贵族子弟的耻辱。

那一夜,他听无数人背后嘲笑自己像是天界那些弱不禁风,餐风饮露的神仙。连皇族长公主一个少女,都被人夸耀是女中善战者,鬼界翘楚。而他,就坐在太子偏殿,静静拿着一卷书,与太子相柳不期而遇。

玄衣冷目的殿下,竟瞧见他手中兵法时缓了神色。那晚,他是唯一笑颜待他的人,二人谈兵法,谈诗词,谈鬼界大局,谈三界微妙。从未沾过酒的自己,竟与相柳把酒言欢,听那个少年说着平天下,创万世太平的心愿。他终于发现,原来自己这念想竟不止与书说,却也能与他倾心交谈。

只是这个人,相识数十万年,曾碎了多少鬼界女子的心思,却连正妃都不愿册立。

而这个人,竟也会为了一个女人神色俱黯。

迦南司将药碗放下,见相柳伸手摘下鬼界七洲图,卷起扔到了火盆当中。这么张耗费他二人半月方才成形的图纸,就这样在赤色火苗中翻滚着,化为了灰烬。

他眼瞧着,竟是微微一笑,落下了心神。是了,明日最后一战,此图已没了价值。

相柳眸光中倒映着火光,静默不语。

迦南司自卷了锦被,合眼休息。

自己虽在万军之中,却也得了消息,九天上明日是大喜事,长生帝君和承天帝妃的大喜。承天帝妃……不过是一面之缘,说笑间自有风情。却是怎样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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