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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1 / 2)

>些细汗,忘了吃饭,好在嫦娥与她一般无二,倒也没引起度厄的留意。

司命拿筷夹了块紫稣鱼,放进嘴中,细细嚼着,片刻后吐了刺,放下玉筷,端杯喝茶。一举一动,未有任何异样。

也就是这个未有任何异样,在度厄眼中却是大大的异样。他也跟着夹了个鱼块,举在嘴边迟迟未吃,只看着司命那串动作,待他吃完才问道:“司命,你昨夜莫非以酒壶装茶,唬我?”

司命看了他一眼,悠然道:“我不记得了。”

度厄似是不信,眯眼瞧他,半晌才展颜笑了:“我就说嘛,这一身酒气如何作假,”他这厢说完,却又琢磨着不对,转头问阿禄道:“他既是喝了,怎地昨夜竟没事端?”

阿禄一听,脸色又僵了一僵,应道:“我怎么晓得……”

“你不晓得?”度厄哼了一声,道,“昨儿个夜里你一去不归,搞得我摩拳擦掌的,却没料到,这拳磨到天亮也没有半分动静……”

“怎地耍了几十万年还没够,”司命接口,道,“竟要和我比上一比?”

度厄扫了他一眼,明显心有不快,道:“你不说我还没气,一说我这气就压不下了。你说你和阿禄两个,动动笔杆子就是差事,我这度厄星君却偏要日日幻化成人,打架算卦医病,时不时来要娶个亲什么的,”他边说着,连带还瞧了嫦娥一眼,“你们如今就难得有这么个棘手事儿,竟还要我来帮忙,真是……哎……”

嫦娥那处听他一叹气,就将一张脸拧巴在一起,陪着一起叹气。

这早膳就这么叹过去了。

司命全然记不得,阿禄也实则不敢说。

她不敢说自己被司命轻薄了,怕是说出无肯信,还坐实了心有觊觎的说辞,便做了哑巴一问三不知,只说自己到了那处,司命便不在了。

她说的实则不假,自己被轻薄后,破门而出,确是再没见过他。

度厄说他被天帝踢下来,是与司命同赴招亲盛世,换而言之,他这趟他又摊上了一个娶妻的差事,要胜过司命娶了那陈桃。嫦娥一听,比喝了万年陈醋还要酸,又在自家阁楼上猛灌黄汤,待阿禄去寻她时,竟难见的醉了几分。

哎,想来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嫦娥跨坐在窗口,脚下如山酒瓶,“阿禄,你说他可心里有我?”

阿禄看她酒醉红腮,道,“怎么能没有?在人间时,没少听你们当年那些缠绵传说。”

“那是人间,”嫦娥食指左右晃了晃,道,“你和他同殿为仙这么久,还不晓得他本就是日日助人度劫难的仙官?当年他为后羿那世,度的是人间十日的劫难,与我不过是露水情缘……”

她自苦笑,惹得阿禄心头也一阵发酸。

她认得嫦娥万年,这话听了也有万年。

当年天有十日,天帝便踢度厄下凡为后羿,去射日解救凡间,却没料到尚是年少懵懂的度厄正碰上嫦娥前身,便有了一段姻缘。这人间一段夫妻,在天上瞧来确也不过是一段露水姻缘,本该就此结束。岂料,度厄他一日醉酒,说漏了自己身份,嫦娥为与他长相厮守,便偷了那不死药飞升成仙,只盼能以不死神仙身与度厄修万年好合。

只是她纵偷得那仙丹,飞升广寒宫,却没料到折返天庭的度厄早已放下尘间旧情。

阿禄寻思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句合适的话,只道:“别多想了,那陈桃此生是个孤寡命,度厄也未必能真娶了她。”

嫦娥将腰间玉佩捏来捏去,苦笑,道:“你莫要唬我了,这天上地下,能变了凡人命数的,除了司命的命薄,却还有度厄。”

嫦娥纵酒上头,却没说错话。

三界之人,总有些不在命薄之内的,司命自无办法约束,但也不能放任凡间大乱,便设了度厄的仙职,每逢人间变数极大不得掌控时,那倒霉的度厄星君便要化作凡人以己之力助人度劫……

阿禄绞尽脑汁想出这么句安慰的话,却让她就这么回了。

这日头正盛着,话忒凄凉。

不过,她正内疚时,嫦娥也没饶过她,随随口一句话,便将她也拖下了水:“不过……以司命的本事,该不会叫那小子夺了心上人吧?”

想到这一点,嫦娥目光灼灼,阿禄却神色恹恹了。

是了,几十万年的情分,如何说断就断?

她昨夜辗转难眠,却也因想到这上头,便彻底通透了。或许,他不过醉酒错看,将自己瞧成了那陈桃罢了……

嫦娥一旦抓了希望,便来了精神。跳下窗,执起阿禄的手,道:“走,我们去踏青,给那两个多留些机会相处,”她低低笑着,道,“先前是你我棒打鸳鸯,如今算是将功补过——”

春光无限,秀色|诱人。

小王爷不过在陈相国面前委婉表达了下踏青之愿,陈相国便安排妥帖,午膳后,一队人马便出了府,建康城一路封街,直到车队出城。

有男人的踏青,自然少不了赛马,因小王爷身份特殊,相府小姐又是个女中豪杰,便难得有了男女同赛的场面,只是有这两个在,哪个敢出全力?只陪着在后头不远不近地卖力出演,博得上头赏识罢了。

司命难得好兴致,陪嫦娥一起耍,倒是度厄和阿禄各有说辞,不愿上马。嫦娥本是有意借此撮合司命和陈桃,倒也不以为意,便任由他们去了。

此时,度厄正坐在草地上,叼着根野草,看阿禄,道:“我记得昨儿个你没醉,怎地不去赛马?”

阿禄青着眼看他,道:“我记得你最擅马术,怎地也不去赛马?”

度厄口齿不清,道,“累,头两日在北齐陪那个什么兰陵王出征,为了保他不死费了不少气力。如今难得得了清闲,我再不歇会儿,就真对不起自己了——”

阿禄颔首,随口道:“我的道理比你实在些,就这两下子……实在不想丢人。”

这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那处陈桃已胜出。瞧见结果,度厄倒难得呆了一呆,道:“司命开窍了?我还想着他不知何为怜香惜玉呢——”

阿禄无言,只觉有些发凉。

就这么凉着,那三人已是将马交给下人,向他们这处树荫走了来。嫦娥自觉有戏,笑得极为灿烂,那陈桃亦是面带喜色。司命倒依旧面色平和,明眼人一瞧便晓得他没用上几分力气,不过陪这两个女人玩了玩,讨得佳人一笑罢了。

阿禄瞧度厄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实在摸不清他怎么想的。若说天帝指的差事,那便是天大的事,这人既是领了命下凡,总不会任由那陈桃一心系在司命身上,无动于衷吧?可是,她再瞧他叼着草半睡不醒的,也实在想不出他能如何夺人所爱……

想到此,阿禄才发现心底竟有些坏念头,怎地就盼着度厄去勾搭陈桃?

且不说嫦娥和自己万年交情,单是司命在天上几番对自己维护,那也是交命的朋友。如今他青梅竹马的人,要被同僚夺了去,怎么说自己也该打抱不平才是。

她摇头暗自苦笑间,那嫦娥已站在度厄面前,红了张脸,道:“度,度厄,我……马术可还入眼?”

度厄仰头瞧她,笑道:“我说小王爷,我瞧着是陈小姐拨了头筹,怎地你还以为自家了得了?”

嫦娥被他一嘲,更是满面窘色,也不敢顶回去,只不尴不尬站着。

倒是陈桃看不下去,谦虚道:“小女能拨得头筹,实属运气。公子这样说,怕是低看小王爷了。”

度厄耸肩,不置可否。

度厄和嫦娥没了声,自只剩他三人相对着,阿禄竟觉莫名多了几分尴尬。

司命坐在度厄身侧休息,倒是陈桃先开口,僵僵笑了笑:“小姐方才推脱说身子不爽,如今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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