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唇那样温暖,他的吻那样轻柔,他的气息那样好闻。虽然只是两唇相对的浅吻,已教冯清蓉无法呼吸,浑身酥软得象是要化成一滩水。
好一阵子,她才渐渐平息了呼吸,羞红着脸,嗔到:“你欺负人。”
风逍遥溺爱地看着她道:“那我一辈子这样欺负你,你愿不愿?”
“不愿,不愿!”冯清蓉推开他又欲低下来的头,钻进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际。
“蓉儿,真不想离开你。”风逍遥抚摸着她乌黑的发,低叹。
“你还要走吗?”听出他话语中的离别之意,冯清蓉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依恋与不舍。
“待一阵子再走。总得过完中秋节。”
“你住在哪里?我能去找你吗?”
“还住老地方,这阵子风声紧,你且待在家里别出门,我会经常来看你。”
“好。”她应着,低下头,不愿看到他离开。
风逍遥怔了一下,虽然不舍,却还是硬下心来,从窗户飞掠出去,转眼消失在夜色里。
半个月来,冯清蓉足不出户,每日只在听雨轩临帖读书,偶尔摆弄一下院里的花草,十足是个千金小姐。
这日,刚过申时大街上就传来喜庆的唢呐声,冯清蓉正纳罕,夏荷道:“今天楚公子迎娶顾家小姐,大街上可热闹呢。”
心里算了一下,果然楚天阔成亲的日子就是今天。这阵子在家修身养性,倒是什么都抛在脑后了。不过,楚天阔成亲原本与她就不相干,她记得不记得,也没什么大不了。
楚家位于城西,顾家位于城南距冯府并不太远,这桩亲事,使得半个上镐城都沸腾起来。夏荷跟冬梅都借故出去看热闹了,秋菊却没出去,留在家里陪着冯清蓉习字。
“秋菊,你也去吧,不必陪我。”冯清蓉看着秋菊心不在焉的样子,笑道。
“我不爱看热闹。”秋菊道,突然又压低了声音说:“往常这个时辰,那个人总会来看看小姐的,今日竟没来。”
“是谁?”冯清蓉有些紧张,难道风逍遥来此竟让这个丫头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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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她不恨他 。。。
“是谁?”冯清蓉有些紧张,难道风逍遥来此竟让这个丫头看到了。
“就是上次那个人。”
她说的是莫弃。冯清蓉顿时放下心来。会审那日,莫弃私自来到冯府,威逼着秋菊,教了一套说辞,所以秋菊在刑堂上所说的话才分毫不差。
“莫弃是威武将军的侍卫,奉命监视我而已。想必看了这些日子,也没什么可看的,所以就不来了。”冯清蓉故意轻描淡写,心中却是诧异,莫弃武功不低,连她都不曾察觉,秋菊怎会知道?
想至此,她问:“你看到过他来?我竟是不知。”
秋菊道:“往日这个时候,小姐都会小憩一会,我在廊下做女红,有两次感觉象是有个黑影闪过去,细看却没有,还以为眼花了。后来就留了神,昨天也是,黑影刚过去,长贵就追过来了,问我看没看到个人。我说没有,长贵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正好绿丝线用完了,我去屋里拿丝线,瞧见他藏在柜子后面。他嘱我不要出声,我也就没说话。过会再去看,他已经不见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不告诉我。还有别人知道此事吗?”
“也只是昨儿的事,那人说他只是看看小姐。”秋菊红了脸,又道:“我只告诉了小姐,别人都没说”。
“也罢,得亏是莫弃,若是歹人,咱们的一言一行岂不都让人知道了。以后再有此事,赶紧告诉我,且莫向外声张。”
秋菊低头应了声。冯清蓉察其颜色,只怕对莫弃已上了心,不由暗叹,女人天生就是心软,一旦动了情就把心交出去了。春兰如此,秋菊如此,换作自己,怕也不能例外。
只是,春兰之事容易成全,秋菊之事却难。且不说莫弃对秋菊是否有情,即便有情,莫弃对赵霆忠心耿耿,岂能舍了主子与他人成亲。看来,秋菊的心事八九要落空,只盼她用情尚浅,日后多多提点她,将这份情慢慢放下也就罢了。
这样想着,便道:“日后恐怕他也不会来了,昨日露了踪迹,怎会涉险再来。”
秋菊听了,想想也是,神色黯然地拿着绣了半截的丝帕出去了。
冯清蓉凝了凝神,继续写字,突听有风声传来,接着一张纸笺落在面前。冯清蓉向窗外一看,只见微风吹动花草轻轻摇摆,并无一人。她拿起纸笺,上面是熟悉的行楷:今天的字可练得好了些?
风逍遥送来的。她不禁一笑,这些天虽然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可是每天都能收到他写的信笺,有时候是一句诗,有时候是半阕词,也有时候只是一句话,便如今天。
这阵子,她临的是《逍遥游》,她的临法也奇 怪{炫;书;网},满篇除了题目就只一句话“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那日,风逍遥便送了字条说:庄子要被你气死了。她明白,他必是看了她写的字,他知道她在思念他。
写了一会,手有点酸,就撂下纸笔,唤了秋菊到园子溜达一阵。才走到月湖边,就看到冯清莲与冯清茉一前一后自对面走来。见是她,冯清茉只如没看见般,拐了个弯从小路走了。
冯清莲却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原来六妹在家啊。”知她话里有话,冯清蓉并不回答,等着她的下文,果然冯清莲又道:“前街上锣鼓喧天,我还以为六妹攀上高枝了,本指望六妹提携提携,却不过一场镜花水月罢了。”
冯清蓉不欲再听,方迈一步,听冯清莲道:“六妹爱逞英雄,自己倒是痛快了,又何必连累我们。”
“此话怎讲?”她有些诧异,她怎么连累了她们?
“哼!你在外面出风头,我跟清茉的声名岂不受损,你得罪了威武将军,大哥却要我跟清茉讨好他。反正我不会嫁她,我是一定要进宫,清茉愿嫁就嫁。大哥也是,凭什么该我们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自己惹得事,最好自己解决。”说罢,气嘟嘟地走了。
原来她们方才去大哥处了,难怪清茉看见她如此冷淡。她不想嫁给赵霆吗?其实赵霆长相不错,有文才有武略,且多情重义,嫁他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他人过于冷漠粗暴,又常流连青楼妓院。冯清蓉不禁一笑,纵有太多好处,只这两点足以让她却步,清茉精明远胜于她,又何尝愿意赔上自己终身的幸福。
听了冯清莲的话,她也没有心情再逛,闷闷地蹲在湖边看花。秋菊知其心意,只远远地站着,并不过来打扰她。
北齐公主被劫已半月有余,她虽不出门却也稍微知道些消息。有人说,此次事件乃南越人策划,近年来南越军力大增,早就觊觎东燕的繁盛,苦于当年放话“赵霆在,南越十年不犯东燕”而不敢出兵,遂借此机会逼东燕攻打南越,以掩饰他们的野心;有人说,此次和亲,本就是北齐的计谋,想趁机窥探东燕实力;更有人说,此事乃知恩王策划,欲借机夺了赵霆的兵权,自己掌控京城兵力。
总之众口纷纭,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有一点却是真的,就是皇上命赵霆一月内找到北齐公主,否则严惩,至于严惩到什么程度,削职还是夺权,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切虽与她无关,那日之事,即使没有她在场,也会有别人做替死鬼。只是这事与她牵连上了,她的心里似乎也觉得有些对不起赵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