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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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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平摇摇头,看向一旁安静坦然的冯清蓉,目光顿时柔和了起来:“六妹,用过晚饭没?一会可让厨房准备些点心,今晚做的一道醋溜鸭掌倒是不错,就是稍嫌油腻了些。”虽然,他跟这个来冯家只有三年的妹妹接触不多,可是没来由地就喜 欢'炫。书。网'清蓉身上散发的坦荡自然的气质。

“用过了,谢谢大哥。”冯清蓉淡然一笑。

“那六妹就先安歇吧。”冯清平摇着折扇回头又对冯清莲道:“四妹也该歇下了,往后少说些闲言闲语。过了中秋,就该选秀了,今年你跟五妹、六妹都要参加。”

东燕习俗,官宦富商以及名门望族家中十三至十六岁的女子都是待选秀女。冯家的老四冯清莲与老五冯清茉都已及笄,冯清蓉虽年纪尚小,也快满十四了。

“往年不都是春天选秀吗?今年倒是改秋天了。”冯清莲有些纳闷。她向来热衷于此,很早就开始准备才艺欲一鸣惊人,春天时听说取消选秀了,着实失望了许久。

“皇上本不打算再选秀女,可太后说这祖宗的规矩不能废,而且知恩王也大了,朝中还有几位大臣尚是单身,皇上也有意借此机会给他们赐婚。”

“噢,那这次选出来的还不一定能够伺候皇上呢。”

“是啊,要看个人造化了……”

听着两人渐去的说话声,冯清蓉摇了摇头,她对选秀可没什么兴趣,这样自由自在地生活多舒服。

进了听雨轩,夏荷看见她忙迎上来:“小姐,您可回来了,我备了酸梅汤,放在井水里镇了一下午,现在喝刚好,我这就端过来,您先消消暑。”

冯清蓉点点头,转身斜靠在花间安放的一张贵妃椅上,看着满院的绚丽多彩,闻着扑面的花香袭人,方才的不快已云消雾散。

这个院子原本种了一片竹林,三年前冯清蓉搬来后,教人把竹子尽数移到西院,只留了东北角的十几株,其余的地方,她都种上了应时的花草,这样一年四季都可以有花可赏,有草可玩。

是的,她到冯府才三年而已。小时候,她与娘生活在云村,十岁那年村里发洪水,房屋都倒塌了,娘也染上重病。好容易母女俩支撑着来到京城,却发现城门早已戒严,不准难民进入。无奈,她们只好暂居在城外的棚屋里。不过一日,娘便散手离开了。

临去前,娘叮嘱她到冯府去,或许能有爹的消息。之前,娘极少提到过爹,孩提时,她曾问起过爹,娘只说爹走了,再无别言。她也不晓得,“走了”是什么意思,只是怕娘伤心不敢再问。直到冯府见了富贵端庄的大夫人、娇艳明媚的二夫人以及纤弱婉约的三夫人,她才明白,“走了”即是爹不要娘了,爹抛弃了她们母女。

犹记得初来那日,在书房里,老爷见了她,只一愣,便冷冷地问:“为什么到这儿来?”

“娘死了,她嘱我来。”她淡然地回答,然后掏出了那张写有她生辰八字的纸。

老爷看了那张纸,犹豫了一下,道:“既如此,那你就留下吧。”

说完便遣仆人带她回房休息,关于她的过去,他没问,她也没提。关于她的身份,他不说,她也不执着。只是第二天,大夫人交待下人说,早年因体弱寄养在庵里的六小姐回来了。从此,她成了冯清蓉。

忆及那天的事,心里总是辩不清道不明的痛,娘在临终前告诉她许多关于爹的事,他们的相识,他们的相爱,他们短暂的相处。娘说不恨爹,不怨爹。可是,若是娘知晓那日的羞辱,还会这样说吗?她该是庆幸吧,在娘的心里,爹还是深藏心底的那个人,不曾改变。

其实三年来,她的生活不可谓不好,衣食无忧,自由自在。府里也风平浪静,不过是那些年长的仆役或死或病或返乡或赎身,不动声色地都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不会问,却不得不想,可想来想去还是不明缘由,索性便不想,由着性子过自己的日子。

府里的人,上至夫人,下到仆役都由着她。尤其是三哥。

在听雨轩的第二天,三哥来探她。无意中谈起竹叶的悉簌声让她睡不稳。三哥说,这不简单,砍了便是。她淡淡一笑,诺大一片竹林,怕是养了好几年,竹枝也有手臂粗,说砍便砍,怎舍得?三哥却当真遣了人来砍竹子,倒是她有点不舍,便教他们移到西院去了。

过了很久,她才知道,那竹林是三哥幼时种的,因他喜竹,偏他所在的观星阁不宜养竹,就种在了最近的听雨轩。算到今,已是十多年了。

竹林移了地方,长得并不好,当年便枯了很多,这两年更是稀落。

三哥善做竹笛,能吹出很美的声音。看着三哥吹笛的样子,便想起那片竹林,欲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三哥宠她,实在有点过了,可是他宠得理所当然,她便也受得理直气壮。

反正,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三哥撑着吗?

可是,此刻,便是三哥也无法帮她了吧。

一身男子打扮的冯清蓉站在围墙下傻了眼。不过丈二高的围墙,于她来讲,如履平地而已。可今天却怎么也提不起真气来。试了两次,只觉得四肢绵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旁边的角门亥时便已上锁,因平日少有人走,故并无仆役值夜。可即便有人值夜,冯府六小姐半夜三更孤身外出也是于情不通于理不合于礼不容。

看来,只有一个方法了,冯清蓉方要回身,一股淡淡的熏香传来,其中隐着熟悉的药香,接着便听围墙外,有低低的声音道:“蓉儿?”

“先生?”她有些意外。

须臾,一个黑影翻过墙来,揽住她的细腰,飞过墙去。原以为到了墙外便会放下她,可是他依然揽着她,一发力,再次腾空而起,数次起落,瞬息落在一处清静的院子中。

借着月光,见院中一池莲花已有两支发出了花蕾,正含苞待放。

冯清蓉稍稳了下心神,朝正北的屋子里走去,屋里空无一人,连一桌一椅也无,只一盏灯,静静地挂在墙角。

熟门熟路地走向左方,墙上应景地挂了一副夏日初荷的画,画上题着七个字“小荷才露尖尖角”。轻触画,一扇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屋里甚是简洁,一桌两椅,一位灰衣人正背对着门口坐着。

“今日,蓉儿受惊了。”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苍老。

受惊?!是指哪次?马蹄下得命或是银针前逃生还是方才的力不从心?

尚未作答,又听灰衣人道:“蓉儿是否以为老夫见死不救,太过无情了?”

听得此言,冯清蓉方知,先生说得是济世堂门前的事情。

“先生所为必有先生的道理,蓉儿不敢乱讲。”

“过来坐吧,我给你把把脉。”

冯清蓉慢慢移到桌前,伸出右手。一只饱经风霜的手捏住了她的皓腕。

那手,很暖。

忍不住抬头,这是一张沧桑的脸,额角鬓间已见斑白,胡须也白了泰半。许是意识到她的瞩目,先生猛一回头,恰与她四目相对。那眼眸深沉幽静,不见一丝情绪,可是仔细瞧又似乎藏了无法言明的东西。

“是软骨散。”

“会是谁?是那妇人吗?”冯清蓉不由问道,语出又后悔了,她在当场尚未明情势,先生并未亲见,怎能知晓?况且,学毒之人竟连自己何时中毒都不知道,岂不羞愧。

“药量很少,对身体并无损害,只不能用真气。”风先生并未作答,只放开她的手,轻捋了下胡须。

“彼时若无他人相救,不知蓉儿如何应对?”他问。

“蓉儿怯弱,恐怕早晕过去了。”她如实回答,其实当时她已经决定要晕倒了。

似乎感觉到一丝笑意,她不自主地又看向他,他神色平静,波澜不起,只那微翘的唇角证明他方才确实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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