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斐点点头,嫣红真是位善解人意的可人儿,呵呵,明明知道他郁闷,她也不会直接问,只会用各种方式为他消除烦恼,如果那丫头有嫣红这一半温柔体贴就好了。他再次为自己斟上一杯酒,目光挺留在那粉红色怀抱琵琶的女人身上。
嫣红微微一笑,玉指立刻快速地拨动着琴弦,只听得一串串美妙的音符如露珠般一颗颗自花瓣上滚落下来。
“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果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
众品烁黄金,使君生别离;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
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莫以贤豪故,捐弃素所爱;莫以倚楼贱,捐弃乐延秋……”
歌词的意思大约是一个女子在诉说自己的生活,虽然衣食丰足,却过得不快乐,男人们似乎不太懂得珍惜和爱怜。歌词里充斥着浓烈的情愫与愁苦,代表着女性多愁善感的心灵。
嫣红一边拨琴低唱一边用一双盈盈大眼凝视着桌旁心不在焉的男人。
凌斐满肚子心事,哪有什么心思听清楚嫣红唱的是什么,他的眼前还是情不自禁地晃动着宁丫头俏皮的身影,知道琵琶的声音嘎然而止,他才“哦,唱完了。”回应一声。
嫣红带着浅笑来到桌旁,一手夺过凌斐的酒杯,道:“斐少爷有何心事,不妨说出来,或许嫣红可以帮你也不一定……”
凌斐轻轻挑眉,顺势将嫣红拉进怀里,道:“你这么冰雪聪明,不防猜一猜。”在凌斐眼中,嫣红跟一般的青楼女子不同,她成熟中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青纯,她世故却又带着良家少女的天真,她也清楚地知道男人想到的是什么,所以打第一次来这里认识了嫣红,他便一般只找她喝酒解闷。
嫣红被凌斐的动作一鼓励,坐在他大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娇媚地笑了起来,她用手指指他挺直的鼻梁,道:“我猜你最近肯定是因为女人而烦恼,呵呵。”
“哦?为什么?我的样子像是为了女人吗?”凌斐反问道。
“像,像极了!”嫣红的语气里透露着失望,说对凌斐没有盼望和希冀是骗人的,他是她见过最英俊最有操守的客人。逛青楼的男子也有操守吗?至少凌斐尊重她,欣赏她,让她觉得自己也可以表达自己的思想,只是她非常清楚,像这样风流却不下流的男人永远不可能属于她。明明清楚凌斐跟自己是没有发展的,可是知道他为了女人而失意,嫣红的心底仍不禁冒着浓浓的酸气。
凌斐听她如此肯定地语气,更加挑高了浓眉,问道:“何以见得?”
“呵呵,斐少爷,嫣红都认识你两年多了,还从未见你如此失常过呢。据我观察呢,斐少爷一定是爱上某个女人了……只是那个女人似乎……不怎么看好你啊!”嫣红分析道,大眼没离开过凌斐沉思的脸庞。
“真那么明显吗?哈哈!”凌斐听完后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会爱上某个女人?呵,你倒说说,什么样的女人值得我去爱?什么样的女人有凌斐搞不定?”
“……”嫣红一时语塞,她多么希望那个女人是自己呢,可惜,他的心很明显不在这。嫣红随即娇笑起来,柔软的小手开始在他结实的胸前划着圈圈,带着魅惑的味道凑进他唇边道:“以前斐少爷来是多么热情啊……自你去了一趟京城,先是忙得没空来,这几日虽然每天都来,可是却没好好地看过嫣红一眼……你说,如果不是爱上了别人,怎么会……啊……”
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凌斐一低头便封住那诱惑的唇,“谁告诉你,我爱上了某个女人——我只是最近太忙了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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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君情初动(下)
刚一踏进凌水山庄的大门,凌斐便远远看到水含烟站在大厅的走廊外。
“斐儿,你给我站住。”
“娘……”他最亲爱的娘亲怎么会用这种口气叫住他呢?凌斐换上一张笑脸转过身子,事实上他刚刚从“醉仙楼”回来,疲惫的身躯恨不得马上去补眠,“我的好娘亲,我困死了,我得马上去睡会,起来还得去铺子里呢……”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再转过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水含烟柳眉一皱,几个翻身便落到儿子身前,她一手扣住儿子的肩膀,却被凌斐机警地闪过。“哎呀我的漂亮娘亲,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啦……竟然会对你的宝贝儿子动手?”
水含烟再次探步上前,这次改扯住凌斐的衣袖,口气教为严肃地说道:“你最近似乎越来越不像话了!”
“娘,你这是什么话?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凌斐马上变成一张哭脸,搂住他亲亲娘亲的肩膀道,“你也不想想,是谁每天在外面打点生意,才让老爹能多点时间陪你的?”
“斐儿,别说娘没教你,你最近天天跑那个醉仙楼,我都有听说了!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你最好别去了!”受了杏儿的影响,水含烟知道了二十一世纪根本就不允许有妓院,听说男人们去外面找了野女人,还得被送到公堂呢!以前她对儿子的私生活没这么关注,不过昨天她刚好去铺子里转了一下,就听说了儿子天天跑去青楼的事,说什么她也得管一管了!
凌斐皱了皱眉头,是谁在背后如此嚼舌根?
“哎呀娘,我知道啦!我们男人的事你们女人啊,少操心啦!”凌斐拍拍母亲的肩头,道,“好啦,我的美女娘亲,我昨夜没睡好,现在真要去休息啦!”
水含烟拿开他的手,瞪着那张玩世不恭的脸道:“你没听杏儿说吗?青楼女子没一个清白的,去多了还会染上什么什么可怕的病啊!你得学习你爹爹,他可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
凌斐掀了掀嘴角,心里暗道,他那英明神武的爹爹真没去过青楼找过美人么?他可不相信不相信,八成是认识娘亲之后才改邪归正的吧?嘿,不过这种是属于男人的秘密,还是永远不让娘亲知道的好。至于自己嘛……的确越来越感觉有些兴趣不大了!
“知道了,娘……我没有乱找女人哪!好了,我回房间了。”凌斐将还想念叨的水含烟推了过去,自己飞快地走回卧室,唉!
留下水含烟在身后愣站了半天,心想,或许该给斐儿定门亲事,让他早些定下心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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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里,杏花依旧漫天飞舞,不知是因为杏儿名字的缘故,还是因为大家都喜欢杏花,总之封家堡除了封烈住的主宅,其他的园子几乎都种上了杏树。封展炀走近宁儿身边,这丫头正在对着满园纷飞的花瓣发呆。
“宁儿。”封展炀轻唤道,醇雅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展哥哥你来了。”宁儿露出一抹笑容。
展炀在杏儿身边坐下,“呵,我是来给你换药的,换完这次药,你的手就完全好了,不用再担心了。”
“喔,谢谢展哥哥。其实我的手早没事了。”宁儿伸出自己已经拆除纱布的双手,那双手已经恢复了白皙柔嫩,看不到一点被烫伤过的印记。
“呵呵,这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