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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的是他自个儿遛了不说,还捎带上李元吉好容易才从向晓久那里磨来的宝马。

李元吉那瞬间的脸色,尤其是在发现双九难得酱酱酿酿居然只花了不到两天一夜的时间就“出关”的时候,那扭曲的脸,愤怒又惊恐的眼,还有随着忽然爆发的求生欲一起冲口而出的:

“阿爹,您别生气!我立刻就去把阿父给我的宝马追回来!”

宫九没尽兴的烦躁都给冲散了几分。

不过干出来的事情还是那么恶劣。

明明不够宝马的普通马也常见的,

向晓久荷包里头,没给他们两个做了特殊道具的所谓“宝马”其实也还有那么好些个——

毕竟向晓久他家那个大唐的类似精细手艺人又着实不少,

再加上向晓久身为天策的名马收藏癖偏偏又遇上“九哥”那么一匹在某方面独占欲惊人的大宝贝,

收藏不了真正的好马可不就尽是些连大唐人都能被唬过的“宝马”了么?

是的,李元吉先前从向晓久那儿磨来的所谓“宝马”,其实是一匹假马。

只不过假得太真,李元吉也好,刚兼职偷马贼的杨阿摩也罢,都暂时没发现罢了。

向晓久那样的“宝马”其实还有很多,宫九之前闲来无事“挑选”道具的时候还给那众多“宝马”来过几场“大阅兵”的,自然也是心中有数。

然而那么多宝马,那么多被他从“可用道具”范围挑剔下去的宝马,他居然一匹都没再舍得给李元吉。

虽然基于种种考虑,还是给了李元吉特殊制造的脚力。

却居然是一头骡子。

宫九将骡子牵给李元吉的时候特别严肃:

“这头马骡可是比之前那匹马稀罕多了。这样你要是还不能搞定杨阿摩,就等着好好享受新‘诀窍’吧!”

李元吉:“……”

将将入夏的天气,也无所谓倒春寒,李元吉还是冷得只恨不能缩成一个小团子。

可怜不行。

听完亲爹的“期许”,他还要站得笔直笔直地听他阿父训话。

虽然向晓久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在训话。

不过是儿行千里父担忧,

便宜娃也还是自家娃,

对上的又是杨阿摩那样的老jian巨猾,

李元吉自己却也不过是刚给道经等稍微调节,并未全然稳定下来的。

如此这般,哪怕假马和假骡都各有特殊处,向晓久又哪里能不稍微多叮嘱一些追踪技巧、安全问题呢?

当日曹将军如何待他?

他又曾经是如何待吕承宸的?

如今李元吉又是个傻上加傻,瞎中更瞎的,也真怪不得向晓久多唠叨几句。

宫九这点儿耐心也还是有的。

到底再唠叨也不过就是多说这么几句话。

终于能把便宜娃打发出去和杨阿摩互相“磨砺”了。

向晓久交代完后,李元吉虽还耐着性子与“二老”告别,还特别恭敬谨慎地牵着驴子倒退了至少二十丈外才转身上骡,

其实心里那股子好歹争取了缓刑的松快啊,绝对比骡子哒哒的蹄声还有轻快。

这对儿便宜父子,在摆脱彼此的时候,心情竟很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而接下来的遭遇,也相当具有父子缘。

李元吉追击杨阿摩的行程,并不如他原先以为的胜券在握。

宫九打发走便宜娃之后的生活,也并不如他原先期待的那般席天幕地、为所欲为、尽兴纵情。

明明这时节堪称地广人稀。

宫九为了享受野外情趣,还特意拉了向晓久往深山老林子里去的。

明明双九皆是耳聪目明之辈,因着“早有打算”,一路行来还特意留意四周,确实是渺无人烟。

野兽都给吓跑了的。

结果正在兴头上,偏偏就冒出个讨厌鬼!

宫九简直佩服自己。

换了个暴脾气、没原则的,那讨厌鬼绝对就要爽歪歪去做鬼了。

他居然还有耐心在这里看人唱大戏。

老实说,婠婠可真该好好感谢吕承宸,感谢她给宫九养出了对鲜嫩女孩儿的特别耐心。

不过作为婠婠对手戏的边不负,就只有去和阎王爷诉冤屈的份了。

就是不知道如边不负这种人,下了地府还敢不敢喊冤呢?

要说边不负是哪种人?

真说起来那话可就长了,要是长话短说呢,

边不负是婠婠的师叔,是当今魔门第一大派阴癸派中的第二号人物。

只不过要论起臭名之盛,漫说阴癸派,就是魔门两派六道之中,亦是鲜有能出其右者。

男人贪花好色常见,如边不负这般不顾伦理、手段下作的,就是同为魔门中人,也多的是人要“呸”一声的。

婠婠就常常想要“呸”他一脸。

身为阴癸派宗主的唯一爱徒,当此慈航静斋传人入世之际,婠婠还真能“呸”得起边不负。

毕竟阴癸派和慈航静斋二十年一度的传人决战可是关系到两派未来二十年何方隐世不出的大事。

纵是魔门中人的师徒关系与一般有些不同,婠婠身负重任之际,边不负也绝对不敢做出什么影响大局的破事来。

真被“呸”一脸,不说唾面自干,少不得也只当一亲芳泽罢了。

婠婠最恶心的,也最能利用的,恰好是边不负这种不敢真干破事、又总是忍不住想要干一干一亲芳泽烂事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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