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桓见到了自己部队的伤亡,可他停不下来。冲破枪林防线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地进攻。终于,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他的部队突破了枪林防线,并且已经进逼到前排盾牌手的盾牌上。元奴士兵们砍着、推着、踢着身前的有一人多高的方形盾,想要冲散奉军组成的盾牌阵。
“撤矛!”阵中又传出李汉的高喊。
突然,站在阵前第一排的士兵统一丢弃手中的长矛,用双手死死地抓住盾牌。
“转盾!”
没等元奴士兵明白过来,第一排的奉军士兵突然将手上的盾牌来了个九十度的右转。瞬间暴露出了方阵的空隙,可这些空隙不是为元奴军留的,而是为第二排长矛手留的。顿时第二排矛手一起突刺,阵前的元奴士兵立马倒了一地。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元奴兵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气,他们就看见第一排的奉军手上早已拿着长剑向着自己当头砍来···
“啊!!!!!!”奉军阵前再次响起了惨叫声。
“列阵!”
第一排奉军马上又将盾牌摆正,伸手接过第二排矛手手里的长矛。阵型又回到原先的样子。
这次看似简单的交手,却让元奴军付出了三千人阵亡的代价。而章桓被眼前这种方阵进攻完全的惊呆了。他的脸上一改原先的轻视,取而代之的是悔恨。更可怕的是,就在他忙着和中央的中军交战时,在两边的康朝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围了上来。
残留下来的两千残兵败将不得不放弃了攻击,而是将自己的阵线收缩。阵中的李汉见到歼灭的时机已到,命令道:“全军推进!”
“呼!”奉军高喊着,将手中的长矛放平向着元奴军进逼上去。
章桓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向着自己前进的枪林和铁墙,惊呼道:“这个东西还能动!”
直到这时,过河而来的元奴军被三个奉军方阵从三面进逼,唯一没有敌人的则是汹涌的土剌河水。章桓明白自己的大势已去,他用余光偷看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木筏。突然章桓抛下他的士兵,大步跑向木筏。登上木筏,砍杀了所有想要上他木筏的元奴士兵,独自一人丢下部队过河去了。余下的元奴士兵见到自己的指挥官都跑了,早已无心恋战,可又想到这支康朝军对待俘虏的做法···所有人都想都不想的奔向木筏,凡是能上的都上了,而那些没能上去的元奴士兵只能边跑边脱去身上的盔甲。因为穿着沉重的盔甲,等到了河里,不用康朝军动手,他们自己也会被盔甲害死。而结果则又回到先前的一幕:康朝弓箭手冲到岸边向着河里的所有漂浮的水花射击···然后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章桓九死一生的回到了北岸,他望着身边那两千没能派上用处的骑兵更是欲哭无泪。而他连吃了两次亏以后也学乖了,他在北岸积极固守耐心的等待第四军到来。而南无极也在这是积极地在南岸修筑工事,准备和随后赶来的元奴第四军交手。可歼灭敌军先锋军,自己却伤亡极微的南无极来说,却造就了一般武将都梦想得到的辉煌。这一年,南无极还不到二十岁···可他已经展露出天才战术大师的风采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夜袭
等元奴第四军一到,章桓就哭着跑去见第四军军长-邪弧。章桓这员在元奴军中素有“冲锋郎君”美名的悍将,一月来遭遇了两次全军覆没。不知道是走霉运还是真的只是莽夫摆了···没等邪弧怪罪。他就自己先哭起来了,那个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北岸元奴军大营。哭的是,就连邪弧的心都软了。他来不及降罪给章桓就让他先行退下,好好养战伤。邪弧是一代名将,他明白大军初败,而且是大败。现在再宰杀大将是不明智的。而且章桓又不是他第四军的人,也轮不到他来罚。反过来,他还要谢谢章桓。如果要不是章桓,这次倒霉的可是自己的先锋军了。所有他大赦章桓的败军之罪,先将他看押在军中,等战事之后再做定夺。章桓悻悻退出军帐。他也在这次土剌河之战以后,得到了一个更为响亮的外号,叫做“啼哭郎君”。
待章桓离开以后,邪弧望着帐内的大将们,开口道:“诸位。我军长途奔袭岭北谷,可现在对岸居然有康朝军阻击我大军。你们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回大将军!”第四军先锋将--雷薄起身,说道:“这次康朝派出十万人远征丹阳,现在他们的主力都被拓跋将军的第三军围困在岭北谷,而先前逃回丹阳的康朝军也不过区区两万人。末将敢断言,对岸的康朝军绝对不会超过五千人。”
“不!”邪弧冷静的摇头,伸手让雷薄坐下,说道:“他们绝对不会少于八千人,可能还会更多。”
“大将军您怎么这么肯定呢?!”军团右将军-优台不解的问道。
邪弧只是神秘的一笑,转头笑问道:“知道对方的指挥官是谁吗?”
众将都摇摇头,邪弧无奈的抓着头发,喃道:“千万不要是尉迟信就好了。”
“您说是康朝信天王-尉迟信!”众将顿时紧张起来了。
“嗯~~~”邪弧点点头,回答道:“尉迟信可是和先世的奉天王南烈合称为康朝的无双名将。相信各位对于他们俩的实力都应该见识过吧?”
“末将惭愧!!”众将都慢慢的低下头。
“哎~~~”邪弧为难的说道:“好不容易盼到南烈死了,可是没有想到这次康德竟然也让尉迟信一起出征了。要是他真的在对面,我们以后的仗就要难打许多啊!”
“大将军。”左将军恒览起身道:“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邪弧手里拿着皇帝给自己的诏书,说道:“陛下命令我军十日内赶到岭北参加合围战役。我军已经赶了七天了路,眼看土剌山后面就是岭北谷了。当然不能被土剌河和区区几千康朝散军挡住去路。”说着,邪弧站起身,命令道:“诸将听令!”
“在!”
邪弧一指雷薄,道:“雷薄!本将命令你带本部五千先锋从正面渡过土剌河,进攻敌军大营!”
“是!”
“恒览、优台听令!”
“末将在!”两将起身听令道。
“你们各带上三千人,从渡口的上游和下游掩护雷薄两翼。待过河以后,你们三军合军一处,一起杀进康朝大营!”
“是。”三人领命刚要离开,就被邪弧叫住:“你们这是去哪里?”
“出战啊?!”三人都不解的问道。
“谁叫你们现在去啊。大白天去,你们想当康朝弓箭手的靶子吗?”邪弧悠闲的坐回到椅子上,指着外面的天色,说道:“等到天黑以后,你们再过去!”
“大将军高明!”
当三更天的时候,一万多元奴军兵分三路偷偷地渡河。雷薄的木筏是第一个登上南岸的,可他并没有急于进攻。他耐心的等待本部所有人都渡过河以后,然后到事先决定好的集合点等待他的两翼护军。可过了约定好的时间以后,他还是没有见到赶来会和的友军。看来他们在渡过其他湍流的河段时一旦是遇到麻烦了。无奈···雷薄决定独自出击。他临时将他这五千人分成三个营。左右两个营,各一千五百人,负责保护中营的两翼,而他自己则亲率中营直攻康朝大营。
今夜天色乌云遮日是十分适合夜袭的。雷薄站在岸边,灯火通明的康朝大营给他们指明了目标。他强压住内心的喜悦,命令部队小声且快速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