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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  柳啼莺捧着脸跪倒在地,凄凄的哀鸣,硬生生的敲打着长孙宇治的心门,而月光下,斑斑伤痕是这么毫无掩饰的映入长孙宇治的眼中,像挥舞着魔爪的鬼怪向他扑来。

前所未有的震撼让长孙宇治感到晕眩,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是呆站着看柳啼莺痛哭失声。

过了许久,窗外的乐声渐歇,柳啼驾的哭声也成了微弱的啜泣,他依然是跪在地上,屈着身子把脸捧住,长孙宇治犹豫的跪在他身旁,轻轻的把他的手拉开。

“柳啼莺……别哭,不会有事的,你在‘穹苍院’住个几天,等你把伤都养好了再说。”

“再说?”再回“怜园”去弄出一身伤?

也罢,最少能休息几天。

柳啼莺乖顺的拭去睑颊的泪水,“谢谢长孙公子,刚刚啼莺失态了,让我再唱首曲子给您听好吗?”

“不用了。”长孙宇治温柔的扶他起来,“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先睡吧,安心的睡,我不会打扰你,今夜你安全了。”

是的,今夜。

第四章

柳啼莺难得安心的沉睡,却又被一阵争执声吵醒。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你连我这个大哥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柳啼莺迷惑的睁开眼,第一次听到长孙宇治用这种声调说话,他疑惑的转头看看窗外。

“我只问你,昨晚你留那个戏子下来,都对他做了什么了?”

长孙宇治怒不可遏的骂道:“是柳之颜跟你说了什么?死奴才!我打发他做苦力去。”

“大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权利选择自己身边的人,柳之颜是我的人!你不要老是叫他奴才,况且他还是我师傅,你说啊!你昨晚对柳逸做了什么?”

“他是个戏子,是个卖身的相公!你想我会对他做什么?”

鸣凤对“相公”这个词汇的意思还不是很了解,但他知道那绝对不是好话,气得直对长孙宇治大喊:“他是之颜的好朋友!你怎么这样作贱人?好,你瞧不起他,我要带他回‘碧海院’!”

“不准你接近他!”

鸣凤要把柳啼莺带回“碧海院”?那柳啼莺跟柳之颜不是就可以朝夕相处了吗?长孙宇治对这个念头无法释怀。

鸣凤不服的反驳道:“为什么你能留他在‘穹苍院’,而我就不能留他在‘碧海院’?”

“因为……”长孙宇治一时找不到好借口,“他是淫娼,你是名家公子,你跟这种肮脏的人搅和在一起?也不怕染了邪淫之气!”

肮脏的人?

“哥哥!我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可怕的话!”鸣凤惊讶的说。

长孙宇治也愣了—下,担心的转头看看房门内的人,“你回‘碧海院’去!我的事你别管。”

“我要带他回去……”

房门开了,柳啼莺苍白的脸带着倦怠,虚弱的笑着说:“二少爷,大少爷说得对,我不配住进‘碧海院’……您走吧,别沾染了我的邪淫之气。”

长孙宇治忙伸手扶着他,“你的脸色好差,快回房休息,这是我们兄弟的事。”

柳啼莺挥开长孙宇治的手,“都是我这狐媚主人引起的,大少爷,您还是赶紧送我回‘怜园’吧!”

“你要回‘怜园’?!”长孙宇治惊讶中带着几分不屑的问。

“当然,我是娼嘛!那里才是我该待的的地方,‘穹苍院’太高贵了,小的不配。”

“你就这么等不及再去卖?等不及让别人抱?你真是贱呐!”

“哥哥住口!”鸣凤拉着柳啼莺说:“不要听长孙宇治混说!他就会欺负人!”

“长孙鸣凤!你还当我是哥哥吗?你不准碰他的脏手,他的手不知摸过多少男人!”

柳啼莺要回“怜园”,长孙鸣凤跟他做对……长孙宇治一生中还没有这种经验,竟然有人敢跟他唱反调?

“你怎么说这种话?谁脏了?我看他比你还好!”

“长孙鸣凤!你目无尊长!把哥哥当成什么?为个戏子跟我大吼小叫?”

“你才是目中无人!你当戏子是什么呀?戏子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吗?”

柳啼莺靠在门板上,无奈的皱眉,无论是长孙宇治或是长孙鸣凤的话,一字字、一句句,像利刃刻上他的心扉,让他无法忍受这创痛,晕眩感如潮水般袭来。

“别这样……别吵了……”说着,他的身体却无力的往下滑。

“柳逸!”鸣凤赶紧扶住他。

“柳啼莺!”长孙宇治也忙伸手抓紧他。

“你伤了他的心!都是你!”鸣凤一手抓着柳啼莺,一手想推开长孙宇治。

“我……”

心?卖笑的相公还会有心吗?长孙宇治看着柳啼莺深锁的眉头,对自己的信念疑惑了。

“哥~他只大我一岁,他也有爹娘也有兄弟,你这样对他,他的家人会难过的,要是有人也这么对我呢?”

长孙宇治横抱起柳啼莺往房内走,“你是长孙家的公子,谁敢这么对你?”

鸣凤不死心的尾随在后,“你怎么听不懂呢?他跟我们一样,他也是人,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个人!”

“出去!”

长孙宇治把柳啼莺放在自己床上,转头恶狠狠的瞪着鸣凤,如果他承认柳啼莺跟他是处于平等地位的人,那他又算什么?他去嫖他,岂不是连娼妓都不如?

“你让我太失望了,我没想到满嘴仁爱大道理的哥哥竟是如此,你只愿意尊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却对需要关心的人残酷以对,算什么名家?算什么雅士?连柳逸眼中的痛楚你都看不出来,还赏什么梅?赏什么雪?”

“住口!”

“你那吟诗作对的嘴吐出这么伤人的话,让他伤心的都晕倒了,还只管对我凶?”

长孙宇治像被踩着痛处般怒不可遏的又吼了一声,“出去!”

鸣凤委屈的嘟嚷着,“走就走!哼!伪君子!”

伪君子。

长孙宇治向来自认为文人雅士,连政治他都不屑一顾,他觉得流连花丛是风雅的游戏,美丽的戏子围绕着他,就像众星拱月,正适合他脱俗超然的地位,他怎么会是伪君子?

他伸手轻轻的擦拭柳啼莺脸颊上的泪珠,那晶莹剔透泪珠让他心疼极了,柳啼莺真的伤心吗?

这个绝美的躯壳里跟他装着一样的灵魂?

他说的话真的伤害到这无力抵抗一切的人儿了吗?

柳啼莺动了一下,张开清澈的眼眸直视着他:“大少爷?二少爷呢?你们千万别为了我吵翻了。”

他关心他们兄弟的感情?“没事的,鸣凤给惯坏了才会这么没大没小。”

柳啼莺挣扎着坐起来,“都是我不好,害二少爷跟你吵起来了。我能体谅你担心二少被我带坏了,要是我弟弟接近风尘中人,我也会生气的。”

长孙宇治忙帮着扶住他坐稳了,“你有弟弟?”

柳啼莺虚弱的笑着,“小我一岁,还好当初卖的是我不是他,他如果要吃这种苦,我会心疼死了。”

长孙宇治轻轻的把他压在自己肩头上,那纤细的身体似乎无法再承受任何一个打击,“你很苦?”

柳啼莺叹了口气,“哪是您能想像到的呢?很苦……说不出的苦楚,没有自由,没有自尊……算了,说了您也不会懂,这叫‘夏虫不可语冰’也。”

长孙宇治一愣,向来只有别人猜不透他深远的心思,今天柳啼莺却连话都不愿说明白,因为他根本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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