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分钟,折合成小时数,那就是两个小时缺一点点,“我,妖道你狠,我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睡……”鲁春骂了一句,却不料妖道更狠的还在后头,脖子一扭,又睡着了。
祁晨倒是在为两位出家人说好话,“别生气了,他们也不容易……”
鲁春心说我生气有用么?要是有用老子就天天生气,省得一看见yin僧妖道就心烦。
病房里的萧丽正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但是因为病房里难闻的气味,还因为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的心事。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怔之后,萧丽立即闭上双眼,眼皮却不停突突地跳,一股熟悉的男人气息迎面而来,还有她好姐妹的味道相伴而来。
死妖女和臭男人鬼混多久了?萧丽蓦地产生了怪怪的念头,随即强迫自己不去多想,既然在装睡,那就装得更像一点吧。
萧丽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即使她现在已经完全睡熟了,鲁春和祁晨也要想办法把她弄醒,更何况她现在的呼吸非常之紊乱,稍微有点经验的就能听得出来她是在装睡。
祁晨还是很给萧丽面子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丽,别睡了,醒醒……”手伸到毯子下面,在她大腿上轻轻拧了一把。
萧丽暗地里把祁晨骂了个死,然后假装被吵醒了似的,“啊,小晨啊,天亮了么?”
“小丽,咱们出去谈……很重要很重要的事……”祁晨从未有多如此严肃的语气和萧丽说话,听得萧丽咯噔一下,转而看了看鲁春,却发现臭男人也正注视她,这时候也很严肃地点头,示意所要谈的事非常重要。
他都知道了吗?不对,难道说小晨也知道了?萧丽的一颗心直往下沉,身体难免有些颤抖起来,祁晨很快发觉了萧丽的异状,握着她的手心,微微摇头说:“没事的,小丽,已经没事了……你快点穿好衣服,我们现在要抢时间,和所有人抢时间……”或许是因为萧丽穿衣服的时候不方便让鲁春站在一边观看,祁晨随即松开了萧丽的手,直起身,双手推在鲁春肩上,很是随意地说道:“好了,你现在出去兜一圈。”
“哎,你别推那么用力……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请你吃了那么多烤肉,你说你,多出来的力气都用到我身上了……”
萧丽怔怔看着二人说笑无间的景象,一时竟然忘了其他,只是想着:才一个多小时,他们两个就已经这么亲密了……
“小丽,快点啊,”祁晨把鲁春送出去,回来却发现萧丽正在发呆,催促之余又开始安慰萧丽。
萧丽梦醒过来,穿衣服之余觉得有必要提醒自己的好姐妹,于是说道:“小晨,你别玩得太过火,别忘了他是有女朋友的……”顿了一顿,有些丧气地说:“而且,你也知道,他女朋友是谁……”
“你都想哪儿去了,”祁晨娇笑着轻轻拍打萧丽,“我和他清清白白,可什么都没发生……”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萧丽半信半疑问道。
“哎呀,总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啦……”祁晨本待否认,可一想起那**一吻,娇躯一震,各种奇妙的滋味纷至沓来,眼波里荡漾起几丝异彩。
萧丽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叹之后又道:“我总怀疑他和倪珂也有地下奸情,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到时候别哭着问我该怎么办……”
“要死啊,都说和他清清白白了……”祁晨帮忙扣上扣子,拉着萧丽一路来到病房区外头,坐在地上的席风和李珏这时正好被鲁春叫醒了,考虑到他们一晚上并没有怎么休息,就让他们去花雄的特护病房休憩一会儿。yin僧和妖道本来正准备走了,看到祁晨拉着萧丽匆匆出来,顿时一脸拜服,“春哥,这就开房一起飞去啊……”
“滚你们的……”鲁春飞起一脚,俩家伙早逃得老远了。
鲁春讪讪一笑,却不料萧丽横眉冷对,“你都对小晨做了些什么?”
“小丽,你胡说些什么啊……”祁晨大急,又暗对鲁春摇头,示意别和萧丽一般见识。
鲁春本来还真打算和她一般见识,但见祁晨急得快要哭出来,也就强压住火气,冷冷说道:“不想坐牢你就乖乖跟我走,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极其关键的……”懒得再和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多嘴,转身直往楼梯那儿走去。
萧丽被彻底惊呆了,总算被祁晨推了一下之后醒悟过来,惊恐之余抓住祁晨的手,祁晨连忙抱住她,边哄边和她一起跟着鲁春,低声说道:“鲁春都帮你把事情摆平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照着他说的去做。”
萧丽瞬间泪流满面,无力地在祁晨的搀扶之下,和鲁春一路走出医院。浑浑噩噩之间,抬头看到一块闪烁有“××旅馆”的霓虹招牌,一股屈辱感霎时流遍全身,反抱住祁晨,大哭着叫道:“小晨,我不进去……我宁愿去坐牢也不会让他碰我……”
祁晨一阵愕然,打量了四周的环境,当她看到旅馆招牌,差点没笑出来,而已经站在旅馆门口的鲁春正无奈对着她们二人的方向摇头叹息,又开始好一阵闷气,连哄带骗,最后在鲁春的帮助之下,才算把萧丽拉进小旅馆。
鲁春本来的确准备开一间房间,在房间里让萧丽把所谓的“固本培元丹”的销售去向写下来,再一个一个找上门去,把假药都给要回来,至于说销售得来的钱,恐怕萧丽一下子也拿不出来,那就顺便让她写欠条,签好字,给一个还钱期限。一切都已经为萧丽安排好了的,出现了这么种变故,眼下萧丽死活不愿去小旅馆的房间,只好向前台要了纸和笔,他站在旁边站岗放哨,让祁晨陪着萧丽去写欠条。
萧丽只是趴在小旅馆角落里的服务台上哭个不停,说实话,明白了鲁春为她安排好的这一切,心里还是挺感激鲁春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搞传销固然是因为上当受骗,轻易相信了老乡红毛哥所谓“月入万元”的大话,一旦一只脚踏进传销的大门,毕竟还是比较单纯的在校学生,回过头去继续骗老乡,这种事她做不出来,只好老老实实把假药销售给那些真需要固本培元的问题少女。这么一来,销售额看上去很大,可实际所得却少得可怜,因为没有下线,每销售一份“固本培元丹”,一千九百八十八圆的销售额,能够到她手上的只有5%,也就是说连一百元也拿不满。因为做的是传销,每一笔销售的去处都有明确记载,八九个月下来,共计传销出去三十一份,累计销售额早超过了五万元够量刑的标准,说她法盲并不确切,可在这一点上,直到祁晨为她解说了,她也才知道。实际所得虽然只有三千元刚好出头,但在我国现有的法制体系之下,可判可不判的情况,谁又能保证法官一定会高抬贵手。
“小晨,我该怎么办……”萧丽边哭边问,事实上,该怎么办,祁晨早已和她说得清清楚楚了,现在唯一的难处在于,为了保住学籍,被上线、以及上线的上线捞走的这部分钱,必须由她承担下来,这对于一名在校学生来说,五万八千多元的一笔钱,数目实在太大了点,而且,萧丽的家境只能说一般,父母供她念大学,家里存款什么的早就已经空了,要不然,萧丽也不会轻易相信了红毛丹的大话,而陷入传销泥沼。
“小丽,咱不怕,你知道我一向吃得很少的,大不了以后少买几件衣服,咱们一起还钱……”祁晨也抱着萧丽一起痛哭。作为旁观者,祁晨本来已经做得足够多了,大可以以救世主的姿态享受心灵上的满足感,然而,就因为是好姐妹,之间的感情还没有受到社会风气的污染,看到萧丽难受,祁晨反而觉得更难过,要是平时给好姐妹更多的关心、以及更多的帮助,小丽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一步吧。
抱头痛哭了许久,祁晨忽然说:“我去问问鲁春,他或许会有办法的……”
萧丽猛地摇头,拿出手机,翻出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