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语音的鉴定结果迟迟地出不来。
这是怎么了?多少大案要案都破了,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声音鉴定,怎么就迟迟地出不了结果?就因为唐蜘蛛是名人?即便他是一个名人,你们秉公执法的话,他又能怎么着你们啊?!你们是这个国家的是非黑白的裁定部门啊,如果连你们都这么委琐,这个国家还成什么样子啦?或者,还是唐蜘蛛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在官司就要出结果的关键时刻,那位好心的律师忽然翻脸对我反咬一口,杀了我个猝不及防。连傻瓜也能推理出,背后发生了什么。
我又忽然想到了小莺,小莺是最好的人证。
通过很多的辗转反复,终于查到了小莺家的电话号码。
“镯子姐,让我过安宁的日子。刚刚愈合的伤口,别再让人来揭。”小莺哀求着。
“小莺,只有你能帮我一把。你能想象到我面临的局面。”
……
“小莺,你的伤口真的能愈合吗?如果不把祸害我们的恶人真的推翻在地?”我问。或许这句话击中了小莺,小莺终于答应出来作证了。当我把此事告知律师和记者,再次打电话想跟小莺商量一些事的时候,她家的电话成了空号。小莺也被买通了?
那是一种怎样的心力交瘁,我撤诉,彻底认输了。空茫一片中有什么蜘蛛网般的形状,钢丝般坚硬的质地般存在着?
将此事捅出来(4)
我坐在大地上,一次次地抬头无语向天。
4
已经10个月没有片约了。一个也没有。
怎么会是这样的?
我四顾茫然,我不已经是名人了吗?在爆出这件事之前,还有偶尔的小角色来找我演的,现今,怎么成了一片空白了?
我翻来覆去地摆弄着手中的手机,它像一块暗哑的小石头般多少天里不发一声,我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这空寂,曾经,它几乎被打爆了。
那只是一片虚无的热闹,像漫天飞舞的杂乱的鸡毛,现在,都沉寂地趴在过去时光的地上。沉寂一片的,还有影视单位对我的联络。
我呆滞地绻在小屋里,风从门、窗子,从四面八方向我吹来,冷彻了我的全身,这件事情的负面效应,最终的结局已经裸出来了,虽然我事先有这种心理准备,但它真实的到来,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我明白,那一阵的门庭若市,更多的只是为了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好奇心理而已,说白了也就是来打听闲事的人,而今时过境迁,人们的好奇心已得到满足了,便又去关注别的娱乐新闻了,这个地球只要正常运转着,每天便总会有新闻发生的。只剩下这件性丑闻的女主角,黯淡地呆在原地,不,比原地更远。
我心中苦笑,男人们都喜欢纯洁的女人,女人的纯洁,只是只要进了娱乐圈这个大染缸,
就是卷入了名利欲的旋涡,又有几个女人能真正做得到纯洁?只要她们自己不说,哪怕她们跟二十个、三十个的男人睡过觉呢,在别人的眼里也是纯情玉女,人就是这么容易自欺欺人,尤其如果她们中的谁成功了,更是一俊遮百丑。而我,只是把自己经历的一件委屈说出来了,在别人的眼里,便是一个不清洁的女人了。
那些吵吵嚷嚷,只是看热闹的人的起哄,而真正掌握我们演员命运,尤其是我的命运的导演、制片人们,烦了我了,他们“咯硬”我,从我现在的处境来看起码是这样。
我成了一只知名度太高的臭苍蝇。谁都躲着我。
真像人们所说的,这是一场“自杀性袭击”。
只不过我并没有袭击了对方,却袭击了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一点是最关键的,我声讨的人,是和他们的身份相同、相似的,他们是同类项,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人是这么容易以此类推,他们从这件事上推论,觉得我嘴敞,不定什么事我就给捅出去,觉得跟我的交往是不安全、不保险的,我给人造成了这种意念。我心中还是苦笑,如果一切都是坦荡、光明、健康、美好的,他们惧怕什么呢?
再者,如果不是遭遇了没有德行的恶人、歹人了,实在咽不下这口窝囊气,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一个女孩家,谁会出此下策,孤注一掷地往外捅这件事呢?一个对我心怀善意的人,我会平白无故地咬人家吗?我是多么想讨好这些人啊,这些我演艺命运的主宰者们。
我早就设想过,把这件事说出来,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我早就怀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哪怕把自己溅得一身脏,也要让大家认识一下唐蜘蛛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真面目。原想把我生命里一段肮脏的经历吐出去,剩下的,就都是清洁的部分了,未想到,却把我整个人都污染了,怎么都洗不清了。
事情就这样以我的失败而收场了,以我的力量抗衡不了强大的权力背景。
被逼着退出影视圈吗?像一滴水一样在这个圈子里无声无息地化掉?真的被命运打倒了?这不应该是我的性格。我还这么年轻,怎么会就没有路走了呢?10个月没有接戏,也就意味着没有任何的演戏收入了,那一阵子,为了在记者面前打肿脸充胖子,我总是租住在高档的旅馆里接待记者,把原来演戏挣得的那点积蓄撩得也差不多了。
已是冬天了,我患了重感冒,昏昏地发着高烧,头疼欲裂地绻在小屋里几天了,已经几顿没心情吃东西了。
我一遍遍地给自己打气,身体是自己的,如果自己的身体没了,唐蜘蛛会发出怎样快意的笑声。想象里那小老鼠般抖动的窃笑刺激了我,我从小床上艰难地爬起来,裹上羽绒服,瑟缩着到街上吃一碗牛肉面。
将此事捅出来(5)
小饭馆里很脏,桌子上和地上都污迹斑斑的。那碗面的热气腾腾使我的心情好了些,意识到不管生活发生了怎样的变故,凡俗的日子总是要继续的。不管生活变得怎样惨淡,起码我还有一碗热乎乎的面,在这寒冷的冬日里。
我低着头细细地吃那碗面,几顿汁水未进,我真的有些饿了。忽然,“呸!”的一下,一口什么东西飞了过来落进了我的碗里,我马上意识到,那是一口痰。全身的血一下子冲到了脑门上,我气愤不已地扭过头去,是个五十多岁的高胖的妇女,正用挑衅的目光嫌恶地看着我。她的体格能把2个纤瘦的我装进去。
不用说,她认出了我,不用说,这又是个丈夫发生了外遇的妇女。自从我的事情爆出后,愤怒声讨我的,这个情况的女人占了很大比例,好象她个人遭遇了家庭的变故,天下所有不安分的女孩便都是她的敌人。八竿子扒拉不着的事,哪儿跟哪儿呀。
所有的委屈、辛酸、仇恨,和挫败感在这一刻涌了上来,自从这件事爆出以后,我一直一个人站在舞台上独自舞蹈,一个人长袖甩动着抵挡着四面而来的冰刀霜箭,可那些嗖嗖的冷箭基本上都是遁形的、远距离的,我抓不着一个就近的目标反扑。
现在,就在我的身边,一个具体的、无理伤害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