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2)

查干巴日健步前跃,追击曹禹。他大刀舞得虎虎生风,突然一个横劈,要取曹禹的脑袋。曹禹微微后仰,扬手飞剑,刀尖擦过他白净的脖子,领口一片火红碎布顺着查干巴日大刀的劈向应声而落。

齐卡洛在旁看得心惊肉跳,急得提着大刀就要冲进院子。

山风呼啸,火色碎布随风扬起,在空中飞速翻转数下,猛地掩在了查干巴日眼上。查干巴日一时辨不清了方向,满目血红令他气极。他连忙拉去碎布,甩头再望。曹禹已不见踪影。查干巴日左右回顾,突然颈后传来一丝带着清香的气息。这气息如山间茶香清淡幽雅,却又隐藏着一股杀戮的戾气。他慌忙扭头,已为时过晚,一柄冰冷的短剑带着寒霜般的剑气毫不留情地刺入了他的后腰。随之而来又一股赫然的劲道,查干巴日毫无招架之力地被按倒在地。紧贴在地上的伤口鲜血直流,他喘着粗气瞪眼望去,眼前是曹禹黑白分明的厉目与他手中一柄无情的短剑。

“住手——!”

马蹄阵阵,自东而来,数队整齐划一的银甲战骑簇拥着中间一骑高头大马上的将领。此人五十开外,面相端正,体态壮硕,身披银灰战甲,一顶青铜头盔铮亮粗犷,盔矛硬朗精致顶部红缨随风飘荡。他策马前行,一对豹子般狠烈地眼睛注视着院中情景。数名亲兵紧随其后。

“阿布鲁将军!” 齐卡洛、蓝亦杞、查查等人纷纷为他让行,下跪行礼。倒在地上五名大汉也忍着伤痛,跪地垂首。

曹禹慢慢扔下手中的查干巴日。瘫软在地的查干巴日,立刻捂住伤口朝着阿布鲁将军,翻身跪下。曹禹原地站立,亦不下跪亦不行礼,火红衣袂在猎猎寒风下张扬地拂动。

阿布鲁端坐于马鞍上,凝神打量眼前这个异常俊美的男人:“你是何人?为何不跪?报上名来!”

齐卡洛见曹禹不动如山,吓得直冒冷汗。他着急地窜到曹禹身前,大手拉扯他的衣角,低声催促:“跪下!快跪下!”

曹禹用眼角扫向齐卡洛,目光闪烁不定,犹豫片刻,他单膝着地,缓缓跪下。齐卡洛看他跪了下来,长出一口气,又急忙回禀阿布鲁:“将军,他叫阿绿!他……他……”

“到底何人?竟如此猖狂,砍杀北营兵丁!中营骑队从无汉人,你从何而来?”阿布鲁目露凶光,瞪视曹禹,“说!”

曹禹垂首并未答话,微微侧首,目不转睛地盯着身旁的齐卡洛。齐卡洛只觉身边冷风萧萧,额头渐渐渗出冷汗。他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口水,下意识将曹禹挡在身后。

天暗了下来,乌云遮挡了蓝天,山鹰在半空盘旋,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被囚禁的女子凄凄的呜咽。

“他是本将钦点的亲兵!”

横空出现一道威严的声音。所有人回头望去。只见一骑黑色骏马迈着有力的步伐缓步行来。马鞍上的男人,脸廓英朗,棱角分明,他策马停于阿布鲁身前,一双鹰眼专注地打量跪在院中的曹禹,不发一言。他浑身散发着一种难言的霸气,将领们纷纷下马,向他行礼。“参见赫连大将军!”

曹禹不露声色,慢步侧移,一手置膝,一手伏地,朝着赫连重微微垂首。

赫连重深邃的目光始终落在曹禹身上,口中吐出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这个汉人,是本将钦点的中营骑兵。”

伏在地上的齐卡洛大吃一惊,不明白曹禹何时成了赫连大将军钦点的兵丁。他小心翼翼地侧过脑袋,先望了一眼神色莫测的曹禹。曹禹丝毫未动,对赫连重突如其来的话显得十分冷静。齐卡洛再看战马上的赫连重,却正巧与他寒霜似的眼睛不期而遇。齐卡洛慌忙垂下了头。

赫连重对跪在地上的齐卡洛说道:“齐卡洛,夏军进山的军令,你说一遍。”

齐卡洛立刻回到:“大将军有令,说咱们进了山,要是遇到老百姓,只能软禁,不能杀戮!要是有人做了做□掳掠的勾当,就杀头!”

赫连重目光锐利射向跪在地上的查干巴日:“查干巴日,在进入南阳山前,本将已有禁令,不得侵扰百姓。夏营军兵应以剿兵安民为重,扬我国威,耀我军荣。你属下今日的作为又是如何?”

查干巴日一方六人均为之变色,连滚带爬扑到赫连重近前,一个劲儿在地上磕头认罪:“末将知罪!末将知罪!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

赫连重并未作答,转威为厉看向曹禹:“阿绿?”

“不容宽恕,”曹禹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理应问斩!”他神情威严,声色沉稳,全然不似一个普通的中营骑兵,冷峻平静,令人仿佛看到了一种号令万军的威严。

北营兵丁吓得鼻涕眼泪,查干巴日欲为部下求饶。赫连重扬声命令:“查干巴日平日对部下兵丁疏于管教,不加以约束,酿成今日之事,同罪论之!拖下去!斩!”

查干巴日等人跪地磕头求饶。数十名手持利刃的将军下属,上前将他们扣押在地。见再无转机,查干巴日目光凝滞,垂下头来,拖着酸软的腿,跟着押解的兵将走出篱笆。

就在此时,却闻曹禹再次幽幽开口:“赫连大将军,查干巴日身为千人之首,确是难辞罪责。惩至死罪,却又不妥。阿绿以为,应令他身正言律,整军操兵管束部下。如若再犯,凌迟处死!”

赫连重深深地望了曹禹一眼,闭目沉思。

查干巴日长大了嘴巴,盯着冷漠的曹禹,浑身战栗。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日落西山,映照得满山皑皑白雪金灿耀目。

黑蓬辎车跟随在齐卡洛千人骑队中缓慢前行。前方传来军令,骑队喝住战马,驻地饮水用食。辎车停稳后,驭手向辎车中交代了几句,利落地离去。齐卡洛下了战马,立刻来到辎车旁,将厚重的布帘揭开一条缝儿,顶着带着头盔的大脑袋从缝儿中钻了进去。

待看清车中的漂亮男人,他咧嘴笑了:“你今天可威风了?把老子吓得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阿布鲁将军问你身份的时候,老子真怕瞒不住了!都绝望死老子了。可没想到,赫连大将军竟说你是他钦点的兵。你老实告诉老子,那是怎么回事?”齐卡洛蹬去军靴,边说边卸□上的铁甲,奔走了一天的铁甲与棉衣间因汗水结出了一层薄冰,脱下时不免扯动背脊上的皮肉,疼痛得很。他催促曹禹脱衣。

“赫连重同我说了个故事,”曹禹慢悠悠地脱去军甲,又退下贴身的衣物,“那晚,他喝了酒,我也与他多聊了几句。”

“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偷偷溜到外面和咱们大将军一同喝过酒了?”齐卡洛猛地提高声调。“老子怎么不知道这事?”齐卡洛换了衣服在他身边坐下,心中不是滋味地问,“什么故事?你和咱们赫连大将军啥时候好上的?那夜?那夜是哪夜?”齐卡洛想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啊!是那夜!你给咱们死去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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