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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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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驼背老儿确有些小驼背,但他又在一层特制的衣服里藏上千根银丝,厚厚银丝堆积在背部,使得驼峰看上去甚是厚,便有了驼背老的称号。

眼见着成茧的银丝要将萧平捕捉住了,只见他足尖一点使出了一招“龙行在天”,便一飞冲天,犹如破茧而出,厚重的青苔剑一挥,剑气万千竟然斩断了大半的银丝。

这刻间,恶人饲蝎人朝空中扬了一个布兜,几百只暗红色的蛊蝎朝着萧平砸去。

这些恶人的招数着实千奇百怪,甚至恶心。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上官流懿洁癖发作,皱紧了眉头。如果可以他是一点不想看。于是他便睨了囚车内的龙祈天一眼,见他面露紧张之色,禁不住讥讽道:“在担心什么?是怕他死了,还是怕你自己无法获救?”

龙祈天的额头有些红,因为他方才在上官流懿被偷袭的瞬间撞上了囚车的栏杆。此刻额头已经红肿了起来,颇像是似有犄角破皮而出的样子。上官流懿有些愣,随即便想笑,嘴角勾起,嘴唇抿着,一时间犹如晨花乍放,啵的一声,刹那芳华。

龙祈天愣了一下神,眼神灼灼地盯着上官流懿,那其中意味繁杂,最后凝成了祈求。他叹了一口气道:“别杀我四叔。”

上官流懿寒着一双眼睛瞪着龙祈天,心绪烦躁,如同山雨欲来,气场压抑,有着暴怒之势。

龙祈天微讶,看着上官流懿,只见他心胸起伏了一下,眼睛里的寒光尤为冰冷,就连闷热的沙漠也变得清凉起来。龙祈天甚至觉得脖子凉飕飕。他甚是不解,不知自己哪里又触摸到了上官流懿的逆鳞。

岂知上官流懿只是冷哼了一声,道:“你凭什么跟我讲条件?你有什么资格?”

龙祈天顿住,最后才说:“我是求你。”他只是觉得讶异,为什么上官会以为他在跟他谈条件?还是说自己其实是握着什么讲条件的资本的,只是不知?难道说……是那晚上用内力助他脱险?

龙祈天忽然脸色涨红,一想起那天晚上做的那销魂的事情,他就禁不止施施然,恍如上了美妙仙境,不知云里雾里。

“哼。”

上官流懿的一声冷哼让龙祈天清醒了一些,他紧张地撞在栏杆上,巴望着战局,他四叔的青苔剑和他的巨阙同为重量级的古时神兵,威力不容小觑。只是四叔年轻时伤过经络,此刻却是空有神力,所发挥出的内力不若鼎盛时期的十之五六。

果真如他所料,七个恶人奈他不得,只是上官流懿身边的那两个护卫穆青、穆白一出手,萧平就顿感吃力。

萧平微讶,没想到上官流懿身边的护卫竟也有这等身手。他便不敢怠慢,立即吹响了口哨。

霎时间,峭壁山崖上冒出了黑压压一片人头。这帮马贼都是久经历练的熟手,利索的将绳索一抛,竟是迅速地从山崖上滑落下来。一时间人声马嘶杂乱无章,那些马贼的手中都举着大镰刀,那镰刀比普通的庄稼地里用的要长得多,也更锋利。随着绳索滑下之际,一刀一个,收割了那些杂鱼士兵的性命。

那些马贼都不是正规军,各个嗷叫着颇具土匪的风范,兴奋之极又矫捷之极。

就在此时上官流懿抬起手,白衣长袖在人群里醒目异常。上官流懿的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他的气势却彰显了出来,众将士全都不等黄啸峰下令,上官流懿让退便退,一点未拖泥带水。

那刻间,龙祈天觉出了不对劲,朝着众弟兄喊叫,让他们退开,但龙云寨的马贼们杀的正是兴起,何况这些士兵如此无用,而他们又人多势众,足有上千人,噪杂间便没有将龙祈天的话放在心上。

龙祈天扭头死死地看着上官流懿,也不管脖子拧得疼不疼,只管看着上官,只见他的脸上出其意料的平静,无喜无怒,却是比他生气时更令人心寒。他足下的乌云盖雪宝马通灵性,此刻不安地踏着马蹄。

“放!”上官流懿运起气,声音辽远,清悦动听的声音,此刻却如同鬼魅之音霎时骇人。不知何时藏匿在山崖两旁的士兵冒了出来,竟是不曾被龙云寨的人发现。

原来这数日来,上官流懿在山谷里打转并非没有目的,一则摸清了地形,二则布下了重重陷阱。这便是一个——地缚阵。

霎时间,松软的沙土之下冒出了无数被冰冻起来的沙柱……锋利尖锐的沙柱刺穿了皮肉,一时间鹫鸟盘旋发出兴奋的鸣叫,山谷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龙祈天的囚车在阵法的正中间,无惊无险,只是眼睁睁看着兄弟们一下子就死了百余人!

龙祈天扭着头死死地盯着上官流懿,他的脸上依旧是无悲无喜,绝色冷然。

冷绝的声音响起:“统统拿下!”

万余将士蜂拥而至,瞬时就包围了马贼。

第二十四章

风,不懂人情世故,闲散地吹拂而来,撩起灵堂内的白帆。

长明灯发出惨淡的橙光,在风中飘飘忽忽的蹿动着,照在盛着尸体的棺木上,反射出诡秘的黑紫色光辉。整个灵堂里都弥漫着特殊的气息——浓郁的植物油香,在寂静的灵堂内,这种气息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仿佛这是死亡的气味。

灯影里站着一个人,一袭白色锦袍负手而立,顷长的身形,一束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羊脂玉的簪子挽起,孤高冷颜,绝傲倾城。

他只是那么站着,琥珀色的眼瞳中流光宛转间带着丝丝冷意,那宛若实质化的冷邪杀气,几乎刹那间就让堂上的气温降到了冰点,灵堂内的空气变得异常的稀薄压抑。令将冰冷的空气呼吸进去的人们都感觉胸腔里刺刺的疼痛起来,随之收敛了呼吸。

门外刮进来一丝冷风,一大一小两具棺材前的长明灯同时跳了一下。男人的妻子,孩子的母亲无不屏住了呼吸,仿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眼睛死死地盯着跳跃着微弱的火苗的长明灯。

白衣倾城的男人忽然一扬手,宽松的袖子在空中舞出好看的弧度,刹那间,在风中“垂死挣扎”的火苗就这样骤然熄灭。利索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征兆,连阻拦都来不及。

龙九的妻子“啊”了一声,似乎受不住刺激,一口气喘不上来,脸色刷白,几欲昏死过去。

龙在堂的双眼赤红,里头的恨意几乎化作刀剑,生生的撕裂劈碎了上官流懿。而上官流懿的面色不变,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冷漠的宛若修罗。

这时候,门口处传来啪的一声响,一身狼狈的龙祈天被丢在地上,被挑断了的手脚无力得很,伤口处的痕迹尚未结痂,看上去刺目惊心。他被迫趴在地上,但是仍旧倔强地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官流懿,仿若要看清楚他此时此刻究竟是个什么表情。

龙祈天的狼狈让灵堂里的几个女人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看着这个被姑姑婶婶疼着的孩子废了手手脚脚,皆是痛心无比,眼泪便溢了出来。

一直盘坐在地,低着头闷声不响的龙在渊,在看到伤重的龙祈天后,平板刚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痛心的表情。

上官流懿终于露出一丝痛快之极的笑容。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就在龙祈天一眨不眨的注视下凝结住了,他甚至不愿意跟他对视,烦躁地撇开了眼睛,这瞬间,不知为何心里闷闷的,好像有什么堵着,难受得紧。

“龙在渊,姑姑让我还你一句话。”朱唇微启,清清冷冷的声音吐露了出来,仿若浸过雪水,冷冽非常。“‘情断;恨难偿,唯命还。’。”

说话间,上官流懿呛得一声出了剑,眼见着带着寒光的剑身就要落在龙在渊的身上,怒火中烧的龙在堂终究忍无可忍,云集了全身紧存的内力挡了一下。他的脸色铁青,眼睛里迸射出邪冷的光,白森森的牙齿死死的咬紧,仿若要生撕了仇人的野兽,竟是凶恶无比。

饶是内功深厚如上官流懿也被龙在堂逼得结结实实地退开一大步,运起了内功来抵御,这才没有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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